陸謹言沉默了。

深沉的樣子，讓賀郁川也發不出牢。

從床上坐起來，點了煙靠在床頭著，打起一點神，準備跟他好好聊聊：“你到底怎麼回事？”

陸謹言喝了口茶，然后，來了一句：“我牙疼。”

“那就去看牙醫。”

“酸的疼。”

“還是去看牙醫。”

“酸的不是檸檬水，是我的心。”

賀郁川：“？”

他頭上掛滿了問號，什麼檸檬水。

現在不是說牙疼問題？扯到檸檬水又扯到心，這家伙不是大晚上犯了什麼神經病吧。

還沒等他想明白，陸謹言又開口：“今天又不疼了。”

賀郁川了悟的點頭：“我明白了，你今天才去看牙醫。”

“不是，因為吃了糖。”

“你不是不吃甜食？還有，我不得不提醒你，吃糖是傷牙的。”

“但它不疼了。”

賀郁川：“？”

賀郁川煩躁的抓了一把頭發，整個人的神狀態幾近崩潰。

這特麼的都在說什麼啊？

是大半夜不會說話了，還是語言組織能力退化到了胡言語的程度。

他實在是不了的對著鏡頭低吼：“陸謹言，大半夜的，你能不能說點人話，立什麼文藝苦人設，我可沒空陪你演戲，煩不煩。”

陸謹言掀眸，看著視頻里吞云吐霧的賀郁川。

神淡然的說：“有人在追夏初心，我覺很酸，我以為是因為喝了那杯廉價的檸檬水才覺酸，其實不是，我是心里酸。”

賀郁川愣愣地看著他。

哦，原來那句‘酸的不是檸檬水是我的心’是這個意思。

“嘶……”

直到香煙燙到手，賀郁川才猛然驚醒，連忙把煙掐滅，他此時的神狀態已經恢復到了百分之五十。

懶洋洋的都直了幾分，急聲追問：“然后呢？”

陸謹言又氣定神閑的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潤潤嗓。

接著說：“后面幾天，我都覺心很煩躁，總是想起說的那句話。”

賀郁川好奇問：“什麼話？”

陸謹言郁悶道：“說我跟之間是自由的，有人追是應該的，我管不了。”

賀郁川點點頭，表示贊同：“沒病。”

“可我只要一想到這次是徐飛追，下次也會有其他男人追的時候，我就更煩躁。”

賀郁川：“……”

陸謹言說完，發現賀郁川沒有給回應。

便抬頭朝手機屏幕看過去。

只見賀郁川用手捂著臉，肩膀抖，在憋笑。

他面無表的看著：“要笑就笑。”

“哈哈哈。”

賀郁川果然不憋了，大笑出聲。

“你小子，終于要開始品嘗的苦了。”

陸謹言神很淡定，不知道他是不是需要找點什麼事轉移自己的注意力，還是因為想緩解張，又或者是不好意思，反正他的手就是閑不住的一直擺弄著他的茶壺。

他繼續說：“今天公司在外面拍廣告，就跟追的那個男人在一起，我本來想去提醒，那男人靠不住，就算是被人追，也要找個好點的，也給那男人一個下馬威，讓他知難而退，別想再纏著。”

賀郁川又樂了：“你人還怪好的。”

“那當然，長這麼好看，就像我媽說的，的一雙就能單獨投保，憑什麼便宜那些臭男人。”大概陸謹言自己都沒聽不出來自己的語氣有多自豪。

好像人家那雙長在了他自己上似的。

賀郁川嘖嘖搖頭：“男人一旦開始夸自己的老婆，問題就會變得很嚴重。”

“你真啰嗦，能不能直接說重點。”

忽地，原本應該是兩人的對話中，驟然冒出來一道不應該出現的聲音。

陸謹言：“……”

他瞪著屏幕的賀郁川。

“凌楓在你家？”

“沒有啊。”賀郁川大方攤手：“我只是用另外一部手機打給他，讓他也聽聽而已，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嘛。”

陸謹言做了個深呼吸：“他聽了多久？”

賀郁川：“從你說牙疼開始。”

“……”

凌楓現在也不裝形聽人，又開始催促陸謹言：“你到底要不要說，不說就睡覺。”

陸謹言了太，繼續道：“說。”

不說出來是真的更難。

凌楓：“那你節奏快一點。”

“快不了。”

于啟齒，怎麼快。

兩人都不回答了。

陸謹言又開始繼續擺弄他的茶壺，加水，倒出來，再加水，再倒出來，反反復復……

安靜了一分鐘。

看不到屏幕的凌楓又開始催：“睡著了？”

陸謹言：“沒有，我只是在醞釀。”

“掛了，你倆玩。”凌楓沒有耐心的掛了電話。

賀郁川也打了哈欠：“別弄你那個破茶壺了，搞快點！”

陸謹言反駁：“你再敢說我的茶壺破試試！”

這可是大師親手制造。

誰敢說它破。

“靠，這不是重點。”賀郁川咬牙切齒的說：“你再特麼害下去就干脆別說了，老子真的困了，再大的八卦也不醒我。”

了解他的賀郁川當然知道，陸謹言不是組織不了語言，他只是在不好意思。

雖然他的很多時候都很毒，實際上臉皮是很薄的，也是因為他是真正在意了，才會對自己的心事難以宣之于口，即使是在自己認識多年的好友面前，也還是會。

陸謹言總算放下了茶壺。

嗓音淡定的說：“不過我去了之后，還沒等我把人趕走，卻自己告訴我，已經拒絕了別人。”

說完后，他手指了，還是又上了茶壺。

賀郁川：“……”

無語地翻個白眼。

他知道陸謹言要是不那破茶壺，的可能就是現在已經紅的耳朵。

干脆，他決定讓自己起到引導的作用。

出聲問：“那在聽到拒絕了別人的追求之后，你是什麼心？”

陸謹言放下茶壺，半握著拳頭，抵在邊，清咳了一聲說：“心……很高興，是一掃這幾天所有的煩躁和霾的高興。”

“然后呢？”凌楓的聲音突然又冒了出來。

陸謹言：“……”

他俊臉瞬間黑了下來：“他不是掛了？”

還在談心呢。

大半夜能不能不要搞這麼驚悚。

賀郁川笑：“就不能八卦之心重燃，再打過來？”

凌楓又催：“快點說然后。”

陸謹言調整一下緒，有點抹不開面子的說：“我這個況，是不是算是有點喜歡了？”

賀郁川淡定點頭：“是啊。”

凌楓：“你們不是還有不到四個月就要離婚？”

陸謹言扶額：“是的。”

說好的半年之后離婚，現在才剛過去兩個月，他就發現自己喜歡上了夏初心。

賀郁川笑著問：“所以，你們這個婚還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