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晟那個人,有時候比較‘樂于助人’,但有的時候過分樂于助人就變了多此一舉。
昨晚喝完酒付霽深先行離開,他就非常“熱心”地聯絡到了高迅那邊的人,這才得知,原來自家公司那項目,之前還真的是黎淺負責的。
但因為出了點事,所以項目暫且轉由同事負責。
他輾轉打聽到了黎淺出了什麼事,包括進的哪家醫院,住的哪間病房。
然后一腦,在這些消息,編輯好了措辭,給付霽深那兒發了過去。
最后還賤嗖嗖地問了一句:【您要真心誠意想讓黎小姐吃點苦頭,我倒也可以指定讓來負責這個項目,畢竟甲方是爸爸嘛!這點話語權我還是有的。】
付霽深沒回他。
那條黎淺被蔣媛媛的跑車甩飛七八米遠的描述看了幾遍。
最后收起手機的時候,抬手了眉心,指骨修長,浮于表皮的青筋脈絡清晰。
手放下時,眼底緒晦暗不明。
明知道是作死咎由自取,但心還是覺得于于理,他該走一趟。
所以,他現在站在了這個人面前。
顯然,看到他,很意外。
意外的,短短幾秒鐘失去了表管理。
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付霽深不爽:“你這是.被人發現了的表?”
黎淺將手機屏幕朝下,勉強扯了下角:“付總怎麼會過來?”
“看你有沒有把自己作死。”
這人說話向來逆耳,黎淺也不跟他計較。
懷里抱著的貓兒,盯著眼前的人一直看,一雙琥珀的大眼睛炯炯有神。
黎淺的手就搭在它的貓頭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擼著它的,“拖您鴻福,死里逃生。”
付霽深的聲音跟浸了冰線似的:“黎淺,你自己不要命跟一輛車較真,現在這是給我臉看?”
“付總。”黎淺出食指逗弄貓貓的,臉上沒什麼緒道:“要不是貴公司誣告,我也不用出此下策,需要用自己的命來給自己拿回點賭資。”
付霽深從頭到尾不清楚這件事,卻在此刻反應過來,這是在怪罪自己默許了這件事的發生。
不由冷笑。
也覺得自己可笑。
“所以,你現在是轉移陣地了?”
黎淺沒明白他的意思,抬著下頦看他。
“覺得在我這兒撈不著好了,趕找個接盤俠?整個海城這麼多家醫院,每一次,你都選擇來這里,這是早就開始給自己找下家了?!”
“付霽深!”
一道冷嗤,自不遠傳來。
兩人幾乎一同抬頭去看。
邵堇之就站在三五米開外的地方。
一樣的白大褂,里面配藍襯,因為形優越,怎麼穿都是一副謙謙君子的貴公子的模樣。
他的臉不太好看,黎淺很看到他生氣,大多數時候這人都是極好說話的樣子。
付霽深玩味地笑了笑:“怎麼,邵醫生又要英雄救?”
這個‘又’字,被他咬的很重。
相比較一白大褂自矜儒雅的邵堇之,付霽深兩手抄袋,模樣稍顯輕浮,尤其是他畔那抹似笑非笑的譏諷,讓這個人骨子里帶出來的狂傲越發囂張起來!
邵堇之這個時候抬步往前,很慢,目一瞬不移地落在椅上的黎淺上,那只貓兒似乎跟他很,在他走過來之際,就‘嗖’一下跳下來,圍到他邊轉圈蹭。
邵堇之也就這個時候停下步子,子微彎,對黎淺:“天氣有點涼,要我推你進去嗎?”
相比較剛剛與付霽深對話時的劍拔弩張,他這會兒的口吻,幾乎可以用纏綿似水來形容了。
“看來我低估了你們。”付霽深諷刺勾:“進展很快啊!堇之,出國這麼多年,我對你的習慣倒是不太了解了,現在喜歡吃別人剩下的?”
“付霽深,你混蛋!”黎淺聲嘶力竭一吼。
放在椅兩側的手,不知什麼時候已握拳。
發白的指骨,告示著此刻的憤怒失有多旺盛!
可能這一刻,更怨自己,在這條不容許一丁點錯誤發生的路上,會上他,而上的,又會是這樣的人。
那只貓兒似乎也有些驚,很凄厲地了一聲,然后猛地撲到付霽深邊用貓爪撓了一記,再竄花園里,沒了影!
付霽深看著上那很明顯的被拉的一條痕跡,皺眉。
邵堇之剛才僵冷掉的臉,此刻也一點點回溫。
他很淡地勾了角,“不好意思,醫院里收養的流浪貓,不比付總名貴的金吉拉,不太懂事,付總見諒!”
付霽深這個時候抬眼瞧他,似乎不太明白他在這個時候會突然提他的貓。
但目再一轉,落到黎淺上的時候,似乎就全明白了。
他曾經養過一只金吉拉,其實他對貓本并無太大的興趣,會養,是因為姜疏漾。
他跟姜疏漾是彼此的初,彼此十分相。
畢業后的姜疏漾跟隨母親的腳步踏進了娛樂圈,而姜疏漾的母親在圈口碑風評都十分差,傳言睡遍了圈的導演,所以付謙和對對方的家庭和人品都非常抵制!
那段時間姜疏漾拍了幾部資源非常好的電影,那會兒就有很多傳言,說和母親一路貨,是靠睡了導演才獲得的角。
一時之間,無論是娛樂圈還是財閥圈,對于娛樂圈的明星都是各種鄙夷和唾棄的!
說什麼也不讓他們繼續來往。
姜疏漾本人也比較驕傲,又有野心,拿著付謙和給的一大筆錢,選擇出國學習、進修導演課程,這一去就是五年。
臨走時,將自己的寵,一只品相十分優秀的金吉拉,給了付霽深。
那會兒付霽深傷很深,所有想念姜疏漾的時間里,都靠著那只金吉拉的陪伴,才得以度過。
邊幾人都知道,那只貓于他而言,并不僅僅只是一只貓。
只是后來,那只貓染了細小,因為耽誤了治療,最后病死。
付霽深為此還失落了一陣子,幾個朋友發小都知道,相約好了似的,絕不在他面前提起那只貓。
而剛剛。
邵堇之,破例了。
為了一個人
這意味著,他率先將他們的關系,推至到了懸崖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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