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

“你吃早飯了嗎？”黎淺問。

“喝了一杯式。”

“傷胃。”咽完最后一口飯團，黎淺說。

“那......一起吃點？”

車子開到酒店樓下，在他們之前一起吃過的面店里面點了碗面，黎淺吃不下，只要了個水煮蛋。

敲碎了蛋殼，一點點將蛋殼剝離，模樣無比認真。

“所以，昨晚我應該不是在做夢是吧。”他忽然怔了怔，莫名問出這句沒什麼底氣的話。

黎淺作一滯，繼而淡笑道：“不是。”

回答的這麼干脆，李騁失笑了聲，然后垂眸攪拌碗里的面：“那就好。”

“所以，在這之前，可不可以不要對我抱有太高的期？我這個人也糟糕的，可能不是你以為的樣子，我擔心后面......”

“黎淺，我比你更糟糕。”他眸底微暗，似有涌的緒。

黎淺釋然：“那，多多關照！”

整個上午，黎淺覺自己上被關注了太多目。

最后是在洗手間，聽到自己的八卦的。

“黎總李總真在一起了？”

“親眼所見，李總親自送黎總來公司上班的，兩人還一起在樓下吃了早飯！”

“其實一早我就覺得李總看咱們黎總眼神不太對，就慕，你知道吧！他看別人都是比較平和的，雖然不駭人，但一點溫度也沒！但看黎總明顯不一樣！”

“聽說昨晚領導們出去聚餐了，人力的黃總今早還說宿醉頭疼的要命，看來昨晚喝的不！”

“那黎總會不會和李總就是酒后.....黎總！”

話沒說完，從鏡子里看到黎淺從一扇門后出來的兩位員工，面如死灰。

黎淺面淡然的過去洗手，垂著眸，看不太清緒：“看來你們今天工作沒飽和啊，有時間在洗手間聊天。”

“黎總，對不起，我們......”

“對我的事這麼好奇啊。”洗完手，從旁邊的紙箱里出一張紙，慢條斯理的拭著：“要是好奇的話，不如當面來問我。”

人最怕什麼。

最怕表里不一，最怕當面一套背后一套。

們這會兒，寧可黎淺當面把們臭罵一頓，也好比現在這樣極富有耐的好比刀子一樣的架在們脖子上！

“你們猜的沒錯，我跟李總是在一起了。”

沒想到領導會這麼坦白，兩人面面相覷反而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種事以后討論點，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如果再被我知道有下次的話，可能我這兒就留不了你們了。”

說話的時候態度依舊很好，像普通朋友的聊天。

但慢慢的都是威嚴。

兩位員工連忙點頭，然后小跑著離開。

黎淺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畫著致的妝，長的也還行，但剛剛是不是刻薄了點了？

不是個多嚴厲的上級，很多時候大家點魚也當看不到，但人有底線，話題失了底線，質就不一樣了！

洗手間這事這麼一鬧。

半天的功夫，整個集團都知道了兩位老板在一起了的消息。

大家更多的當然都是祝福。

一些工作群里，大家都在艾特老板發紅包。

一開始黎淺只當沒看到。

但有一個所有員工包括領導在的大群，有人艾特了李騁。

結果他想都沒想的直接一個金額隨機人人都有的超級大紅包。

整個群里一下子炸鍋——

員工1：“謝謝李總此艾特黎總！”

員工2：“謝謝李總此艾特黎總！”

員工3：“謝謝李總此艾特黎總！”

......

大家隊列整齊，很快排了幾十個的長隊。

黎淺再裝無視已經不起作用，掏空了微信錢包發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又是兩秒空！

不過后面就沒再看群消息，一門心思投到工作中。

賀里和沈曼沁去休了個家回來，沒想到部就“變了天”。

同時這事也很快傳到了沈隨那。

一整天，黎淺別的事沒干，就顧著應付這幫人了。

等到理好自己的工作下班到家已經將近十點。

黎淺晚飯都沒吃，進小區之前在便利店買了份盒飯，加熱了之后坐在窗口吃。

一邊刷手機，今天一天看手機的次數不太多，李騁給發的有幾條都沒回。

就是幾條無關痛的詢問，例如：吃了沒，忙不忙，回家了嗎。

點到即止，不過分試探。

黎淺給他發了張盒飯的照片過去，對方立馬電話打過來了。

“這麼晚才吃？”

李騁今天去外地出差，為期一周。

兩人剛確定關系，本來這個差，他是不想出的，但這個項目非他不可。

“這兩天事多。”黎淺言簡意賅，“不過便利店的盒飯還好吃。”

挑了塊牛腩，里塞的滿滿的。

工作一天，再累，這會兒人也是很放松的。

那頭的李騁聲音里帶著笑意：“便利店的盒飯能好吃到哪去，不過我倒是會做土豆牛腩，下次有機會的話，給你一手！”

“那我就拭目以待。”

一手拿著手機，一手著勺子，慢條斯理的吃著，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緋的角噙著淡淡的弧度。

淡潔的線下，整個人都變得和。

付霽深完一盒煙，才掐了煙頭朝便利店里面走。

這個點，路上已經沒什麼人了，便利店里也只有一個店員在盤點一天的收。

他進來的時候，玻璃門應聲而開。

裹挾進來一帶有燥意的晚風，和夜晚的蟬鳴！

機械聲報著“歡迎臨”，這一聲在寂靜的夜晚無比的亮，以至于店員和黎淺下意識都同時朝門口看過去！

便利店面積不大，下一秒，黎淺著飯勺的那只手腕被人擒住拖著往外走。

黎淺本來坐在高腳凳上，因為他這生拉拽地差點摔倒，但他另一只手順勢來扶住，避免了跟地面的直接接。

黎淺匆匆對電話那頭的李騁說了句什麼，然后掛斷。

不想被人看了笑話，直到人被帶出便利店之后，才冷言厲語的朝著他道：“付霽深你又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