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淺抿,然后笑了下,試圖用很輕松的語氣:“結婚后,新鮮過去,你會發現你厭倦了我,開始留外面的花花草草,甚至夜不歸宿,更過分的,你可能允許對方登堂室,在我這個正房面前耀武揚威。”
吸了口氣,看他:“電視里,好像都這麼演的。”
付霽深冷笑,一雙目涼涼地睇著:“黎淺,你真的讓我刮目相看的。”
“謝謝。”
付霽深:“......”
“我們以后還是不要聊這種話題吧,你看,本來來的時候氣氛還是好好的,一聊這些,立馬變了。”
說完,拉開車門自己先爬上去。
付霽深在外面又了煙,才上車。
醫院病房。
明明有兩個人,但兩人似乎連呼吸聲都特意放輕。
季沅盯著沙發山看手機回工作消息的人,抬頭看了他好幾次,他都沒往自己這邊看過一眼,眉心,似乎遇上了什麼比較棘手的事。
從小,就迷他。
迷他清絕的皮囊,哪怕他永遠一副混不吝的二世祖的樣子,始終如一的心理只裝得下他這個人。
兩人相伴二十幾年,看著他跟不同的打道,看他邊永遠被孩子圍繞,看著他談,看著他跟他的朋友在好友的起哄下接吻......
看著他,距離自己越來越遠。
也看著他曾經也喜歡自己臉頰的手,到看到自己眼里就不自覺出的厭惡!
季沅想到這里,眼眶有些酸,手掌下意識搭上自己的腹部。
“肖硯,我們離婚吧。”
忽然說了一句。
偌大的病房,本來就足夠安靜,但因為這句話落下之后,似乎更靜謐了。
本來注意力全在手機里的人,似乎覺得自己幻聽了,或者是聽錯了,他皺著眉很淡的問了一句:“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離婚吧。”
季沅從前最喜歡喊他“肖硯哥哥”,三歲左右的時候,扎了兩個羊角辮,穿著公主,屁顛顛地跟在他后面喊:
“肖硯哥哥我們去哪里玩?”
“肖硯哥哥沅沅要吃冰淇淋!”
“肖硯哥哥你又被肖伯伯揍了?沅沅送你去醫院好不好?”
“肖硯哥哥你去哪里呀?你等等我呀!”
“肖硯哥哥......”
思緒是洪水猛,將陷在回憶里的人悉數吞噬!
季沅右手拇指掐著左手的虎口,都掐好了,才算勉強止住了淚意。
“你之前不就提過嘛,我之前死腦筋,想不明白,我覺得我也好的呀!不管你在外面怎麼玩,玩到多晚,只要你的妻子是我,我就都無所謂......”
終于還是沒忍住,眼角浸出一顆滾燙的淚珠,落下來。
剛好落到那被掐好的虎口,那塊兒皮破了,淚水浸進去,有些疼意。
“其實不是無所謂,其實我也很在意的。”
“我說沒關系,只是因為我害怕,害怕失去......”
你。
只想著,只要你在我邊就好了。
季沅咬住。
低著腦袋,長發將臉蛋基本都遮住,肖硯看過來的時候,只能看到的鼻尖,看不到眼底氤氳的淚意,看不到因為努力克制而熬紅的眼睛!
“不過,我想通了。”
或許是看到他每次盡著丈夫的責任來,卻每每跟說不上一句話的時候開始,就開始有了這個想法;
或許是看到家人為了各種費心費力依舊討不著的好,還得看臉,過意不去了想明白了;
或許,是因為黎淺那一句:季沅,你要好好自己。
其實在意識到肚子里這個孩子放棄之后,就應該醒悟了。
一個人,不你,他就是真的不會你。
所以,決定了。
沙發上的人,這個時候已經收起手機走過來,聲音著冷淡:“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什麼了?”
“沒有。”
“是嗎?”他沒什麼表的笑了下,“既然你決定了,那就按照你的想法來吧。”
說完,他離開。
*
得知季沅要離婚,是一個星期后的事。
那會兒長假剛結束,黎淺一門心思投到工作中,距離跟付霽深上次見面也過去了好幾天。
秦舒婷給打電話,著急忙慌的說讓去個地方。
一邊說的時候,那邊的還時不時發出一些瓷玻璃碎裂的聲響,還有一聲聲拳頭落下的悶哼聲!
黎淺到了那才知道,季沅離婚了。
兩張離婚證,明晃晃的在桌上擺著。
一個人坐在一旁,除了,還有一個長相明艷的人,手上挎著一只上百萬的喜馬拉雅,一的名牌。
而另外一邊,是失了控打人的付霽深,以及一個隨便怎麼打,都沒還手的肖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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