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下頭抵著季嫋的鼻尖含著笑哼道，“季嫋，你在肖想我。”

季嫋沒回答他這句話，假裝自己睡著了。

黎東庭嚨里溢出一聲笑，也沒點破，循序漸進著來吧，勉強不得。

季嫋閉著眼本是裝睡，在他暖乎乎且極安全的懷抱里竟真的睡了過去。

黎東庭知道今兒確實有些太累了，也沒再鬧季嫋，輕輕拖著逐漸向下蜷去的子向上提了提，將季嫋的頭放在自己脖頸，這樣不會悶，好睡一些，不然到了后半夜又要醒。

這晚月夜曖曖，兩人頸而眠。

本以為會一覺到天明，哪想著后半夜季嫋的手機急促地響了起來，季嫋皺著眉要醒，哼著往在黎東庭的懷里蹭，黎東庭掀起眼皮，眉頭皺起，有著被電話吵醒的濃濃的不悅，一手在季嫋子上緩緩拍著，哄著睡，一手去夠季嫋放在床頭的手機。

手機一直在響，黎東庭不忍心將季嫋喊起，便自作主張接了那電話。

“喂。”黎東庭沒睡醒的嗓音有些啞，夾雜些不耐。

他聽了那頭的人說了幾句，本來斜斜撐著的子緩緩坐起，最終還是拍了拍季嫋，這事兒有些大，再不忍心吵醒也要將人給起。

“怎麼了？”季嫋悠悠轉醒，腦子這會兒還有些不清醒，眼睛也半睜未睜的。

“謝清之出事了。”

就這樣一句話，把季嫋的瞌睡蟲全都趕走了，瞬間便清醒了，一個激靈就坐了起來。

黎東庭看著季嫋這樣的反應眸沉沉。

不過半個小時，季嫋便到了派出所，黎東庭跟著一起來的，路上打了電話，所以季嫋一到，很順利地就將謝清之領了出來。

黎東庭沒下車，坐在車上，留了空間給兩人，等季嫋走進去，黎東庭才點了煙，默默地著玻璃向派出所的方向。

季嫋見著謝清之被帶了出來，他的臉上掛了彩，額角似乎被什麼給刮到了，已經用創可上了，角也帶著傷，上的衛帶著些漬和灰塵，那麼干凈的大爺此時顯得十分狼狽。

季嫋沒在局里多問些什麼，兩人一塊兒往外走。

“妞兒，謝了啊，嘶～”謝清之這會兒還吊兒郎當的，說話的時候牽著角，疼得他出了聲。

“你這是怎麼回事。”謝清之這人雖然平時看著有些不著調，但出格的事還是沒干過的，這回不知怎麼直接被逮了進來。

謝清之也沒想在這兒多說，“下回給你細說吧，你就當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吧。”

季嫋是看著他趕去的，自然知道事肯定不是這樣簡單，見他沒想多說，也沒再強求，這會兒時間確實有些晚了，“吧，坐黎東庭的車吧，這麼晚了，這回是多虧了他幫你出面擺平。”

季嫋這樣一說，謝清之才注意到后的那輛rs7，這會兒沒亮著車燈，就那樣靜悄悄地停在那兒，像只潛伏在夜里觀察的野。

車窗探出了只手夾著煙抖了兩下，白的煙霧緩緩飄起，謝清之看不清黎東庭的此時的表，但能覺到他的眼睛凝視著兩人這兒，他覺心里突突地跳，嗅到了些危險的氣息。

“回去的事兒你就別心了，我自己能解決，幫我跟黎小叔道聲謝吧，我實在有點不敢過去，你知道的我從小都怵他。”謝清之去了季嫋的后頭。

男人最知道男人，他知道這樣晚的時間把季嫋出來，黎東庭不爽是肯定的，但他也是沒法了，總不能讓警察打電話給他小叔吧，那他明兒絕對活著進不了家門。

謝清之走近了一些，低了聲音對季嫋說，“記得幫我黎小叔保，這事兒千萬不能給我小叔知道。”

“嗯……我幫你求著吧，我說話也不一定管用。”季嫋應了他，但想著黎東庭那樣的子還不是個會聽請求，好說話的。

“行，到時候給個信兒吧。”

“妞兒，你快回去吧，我先走了啊，的人來了。”謝清之搖了搖自己的手機，往黎東庭車的另一頭方向跑走了。

季嫋盯著他的背影一會兒，無奈地搖著頭，到底是比小了五歲，子急也躁。

黎東庭自然是看到謝清之向前的那一步，將煙頭甩在了不遠，眉頭向上挑了幾分，口中的煙哼地一下全部吐出，從里漫出的煙緩緩遮著了他危險瞇起的眼。

他都離得這樣遠了，什麼話還要湊得這麼近講。

季嫋上車的時候，黎東庭倒是沒什麼表，“可以回家了？”

“嗯。”

黎東庭開了車，一路上季嫋好幾次是想跟他說些什麼，張了最后又將話吞了回去。

黎東庭注意到了，也不急，等自己措辭好。

“黎東庭。”季嫋喊了他一聲。

“嗯？”他依舊目視著前方，懶懶應道。

季嫋覺到了，他的緒似乎不高，想了半天，終于還是開了口，“我……想求你件事兒。”

黎東庭沒出聲，等著接下來的話。

“今晚的事兒能不告訴謝小叔嗎？”季嫋眼地看著他道。

黎東庭依舊沉默著，周圍的氣息也往下了幾分，季嫋以為他在為這會兒的事而惱著，變向地拒絕了的要求，也沒再出聲，“不答應也…沒事的，你就當我沒說過。”

“就為了這事兒求我？”黎東庭的語氣很淡。

季嫋也品不出這句話的意思，只得“嗯”了一聲。

“這是你想要的，還是謝清之想要的。”黎東庭又問。

季嫋思索了一下，“是我。”

“這事兒很小，是你的話不要用求，你可以要求我，我會由著你。”

“但如果是謝清之想要的，那他是得求我，給我些什麼好。”黎東庭覺到了似乎被自己給嚇著了，了些語氣道。

這些平靜的敘述倒是比任何話都要聽，擾得季嫋心里不平靜，問，“那我呢，我不需要給你些什麼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