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從來沒打算讓你去死，我也沒想到你自己留了一手！”

顧父眼神更沉：“夠了！你們想吵回你們辦公室去吵！別在我這把家祖宗的臉打碎了。”

他站起，手里著手杖，明明也才是不到六十的年紀，整個人卻像是一下老了十歲。

“我不攔你們誰做什麼決定，但你們給我記清楚，這個家還在，你們就得為這個姓負責任！你們誰想獨善其，別回來了。”

顧明晟沒出聲，臉一點點冷下去。

顧之言臉微，像是猶豫了一秒，但很快下去了。

“好，那我現在就說清楚。”

“從今以后，我跟顧家無任何經濟和法律關系，我自己的問題我擔，我不會連累你們。”

顧父閉了閉眼，沒有說話。

顧明晟冷笑一聲，轉就走。

沒帶半點猶豫。

顧之言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什麼都沒說。

屋子里靜得有些可怕。

老爺子坐了下來，著茶杯沒說話。

老爺子坐下，茶水在杯中輕輕晃了晃。

他沒立刻開口，只是盯著杯沿，眼神有點發沉。

半晌，他才低聲說：“你媽若是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大概也不會覺得意外。”

顧之言眼神微。

老爺子慢慢開口，語氣帶著一種沉沉的疲憊：“你不是顧家的長子，從你出生那天起，這個家給你的就得多。你現在這副樣子，是在怪我沒把你當作親兒子，還是在怪你哥沒讓你平安無事？”

顧之言看著他，眼神淡下來。

“我從來沒想搶什麼。爸，我是私生子，不是替罪羊。”

老爺子的手輕輕一頓。

他盯著顧之言看了幾秒，眼神微沉：“你現在說得理直氣壯，是因為你在外頭混出了點名堂。”

“可你別忘了，是顧家給了你這個姓。”

顧之言輕笑了一下。

“是啊，我沒忘過，所以你們怎麼打我，我都沒走。可這次不是打，是明晟想拿我去保他手底下的資本。”

老爺子坐在一旁，始終沉著臉，沒說話。

他目很冷，像是在忍著最后一點克制。

幾分鐘后，他喝了口茶，終于抬眼：“那你現在來，是想把顧家的臉踩碎？還是想把你哥到死路？”

顧之言眼神一點點清冷下來。

“我來，是因為我想問一句，你到底有沒有哪怕一秒，真把我當過兒子。”

屋子一下靜了。

顧父沒有回答。

他只把手里的茶杯放回了茶幾上，聲音很低。

“我年紀大了，不想撒謊，也沒必要認錯，你不是我最疼的孩子，但你是我孩子，我現在不求你回頭，我只希你再手之前想清楚，外頭盯著顧家的人，不。”

顧之言忽然笑了一下，聲音卻發冷：“您現在倒知道勸了？那您之前讓人備用線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會出事？”

老爺子看他一眼：“你有顧家的野心，卻不懂分寸，出事，是你們兩個一起推出來的，不是誰能全而退，你們想打，就出去打，別把這個家最后一點面子撕碎了。”

顧之言沒有接話，只是轉頭看向老爺子。

“我不會再回來，也不會再姓顧了，但你記住一句——我不是你們手里的棋，誰想我，得掂量掂量后果。”

說完，他也走了。

屋子重新安靜下來。

老爺子坐著，手撐在桌上，眉眼發沉。

一瞬間，他真的老了很多。

他輕聲說了一句：“這就是我那點孽債，全都長大了，能翻天了。”

……

顧家老宅外頭，記者堵在門口，一整天都沒散。

樓上窗簾閉，沒人再敢出聲。

顧父坐在沙發上，手里的拐杖在地板上輕輕點著，茶水早涼了。

顧明晟被東會連環問責，一天之，公司部來了三封審計報告。

顧之言在發布會撕破臉，態度強得不像顧家出來的人。

一夜之間，顧家被得底不剩。

最尷尬的是，他們之間的對話，居然被無人機從窗里怕下來了。

之后還被剪視頻掛在網絡上，了熱搜第一。

彈幕和評論熱烈到夸張：

【顧家這是自毀長城啊。】

【一場事故，牽出全家人不和，顧家現在后悔了嗎？】

【顧之言宣布退出顧家，他是私生子的事都被翻出來了……好家伙，這劇本太刺激。】

【顧家是真的要塌了。】

……

非洲，賀家項目駐地。

正好，風從窗邊吹進來，空氣有點干燥，氣溫卻不冷不熱剛剛好。

沈鳶窩在沙發里，正啃著蘋果，一邊看著手機里的實時熱搜。

點開一個采訪視頻，里面是顧之言發布會的正片。

點著屏幕，笑得輕輕的：“你看，他們家私下的對話都被傳到網上去了。”

賀京辭坐在旁邊，喝著咖啡，看了一眼手機：“你看得這麼認真，原來是再看這個。”

沈鳶咬一口蘋果：“呵，一個發布會，能把顧明晟得半夜發瘋，值了。”

賀京辭笑了一聲：“這才哪到哪，顧家真正的崩，是從他們部斷裂開始的。”

“而我們呢？”他湊過來，在耳邊低聲道，“坐山觀虎斗。”

沈鳶側頭看他，勾了勾角：“我們只需要看著他們打，順便把項目做好。”

“等他們鬧得差不多，我們就可以繼續推進下一期了。”

賀京辭點頭：“那幾個政府顧問我也見了，態度不錯，顧家出事之后，大家更愿意和我們談，你那天留的備選合同也起作用了，幾家原本觀的現在主來聯系了。”

沈鳶輕輕一笑：“賀總，接下來你只要跟我，我就保你在非洲橫著走。”

賀京辭眼神一，湊近：“那我可得跟沈總步伐，不然掉隊了，沒人心疼。”

沈鳶“嘖”了一聲，笑著推了他一把：“油腔調。”

“不過話說回來，顧家現在這個樣子，估計一兩個月都沒法緩過來，我們要抓時間，把剩下的地盤掃干凈，等到他們反應過來，后面的資源就都不歸他們了。”

賀京辭懶懶地點頭：“都聽老婆的，你說怎麼打我就怎麼打。”

兩人笑著了下杯，桌上資料攤開一地。

顧家，在部中崩裂。

而賀家和沈家，已經在這片土地上，步步為營，穩穩站住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