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垂著眼,小臂青筋暴起,整個人安靜得可怕,興許是他的臉太過難看,上一秒還在跳腳的孫思雨頓時啞口,悻悻地溜了。
兩人驅車前往大學城,周邊環境改善了許多,他們讀書那陣,路邊全是小吃攤,放眼去一直堵到下一個公車站點。
如今時隔幾年再來,往日的小攤早已不見,道路兩側新建了食街和商業城。
阮清音有些恍惚,時間不經意地流逝,看著眼前群結隊的大學生心里一陣慨,兩人穿著工作制服,在一群年輕洋溢的大學生里格外扎眼。
他們并肩走著,穿過人群,左拐右拐地來了一家新開的門面。
門口還放著開業大吉的麥穗和鮮花,林逸紳士地拉開門,側讓進。
他拿過菜單,點了幾道阮清音吃的菜,又點了個雙拼銅火鍋,要了個雙人套餐,還點了幾道水果和甜品。
阮清音連忙制止他,——【可以了,吃不完浪費了。】
服務員送了兩份免費的橙,阮清音頻繁地擺弄著桌上的手機,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焦急地等待什麼一樣。
消息提示音讓迅速拿起手機,林逸角僵住,默不作聲的盯著。
阮清音臉難看,深深吸了口氣,似乎是在打字,過了一會,放下手機,抬頭看向林逸。
【我有個朋友在附近工作,想和我們一起吃飯,可以嗎?】比劃著手語征求林逸的意見。
林逸細心地替拆了碗筷,抬眼問道,“我認識嗎?”
阮清音認真想了下,緩緩搖頭。
林逸微笑著,“當然可以,那我再添幾道菜。”
阮清音攔不住他,只好作罷,低頭在手機上打字,將房間號和地址發給對方。
傳菜員敲響了門,推著車子走進來,送上一份帶有火鍋底料的拼鍋,又陸陸續續從推車上拿出蔬菜和卷,一一擺上桌。
阮清音疑,【這些菜吃得完嗎?算上我朋友應該也吃不完。】
林逸不以為然的笑笑,一邊往鍋子里涮,一邊解釋,“留學的影,當時在國外我最想的就是學校北門外的涮鍋,那真是魂牽夢縈。做夢都是在吃涮鍋,醒了一睜眼又是難吃的白人飯,每天都是沙拉和酪,后來去當地商超買了一堆的和菜打算回公寓涮著吃,沒想到國外的有一很奇怪的味,浪費了一鍋食材,全扔了。”
“從那以后,我吃涮鍋就習慣的將所有的點一份,你朋友也來,這些菜不多。”
他一直都是溫文爾雅,可剛剛在地下車庫…阮清音從后視鏡里看去,甚至都害怕他會一時沖,真的做出什麼不好的事。
兩人相識這些年,從來沒見過學長失控,印象里的他始終穩重,脾氣溫和。
阮清音有些失神,直到敲門聲響起,有人推門而,的思緒回籠。
對方穿著黑的羊絨大,里面是隨的連帽衛,配了條水洗藍牛仔,腳下踩著一雙細高跟皮鞋。
戴著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長長的頭發因為拍戲而做了大波浪的造型,戴著比臉還要大的黑口罩。
林逸愣了,他以為學妹說的朋友…是男人。
他猛地松了口氣,心愉悅,甚至主站起替人拉開椅子。
這些舉引起了白鶯鶯的注意,輕蔑的微笑,隨意的沖他點點頭,理所當然地著他的招待。
“等會兒給你簽名,需要合照嗎?”白鶯鶯一如既往的自,做作的摘下墨鏡,沖著眼前的男人笑笑。“噓,別聲張,看在你是清音朋友的份上,我可以給你多簽兩張,但是不要掛在網上賣哦,我會很傷心的。”
林逸懵了,不解的目看向阮清音,“你朋友…似乎誤會了什麼?”
白鶯鶯的笑僵在臉上,下意識的以為這個男人是在和自己玩擒故縱的把戲,不耐煩的了下頭發,“這樣吧,我可以再送你幾張典藏版簽名專輯,你自留或者是送人,都隨便。”
轉過頭和阮清音小聲吐槽,“你朋友未免有些太貪心了,擒故縱的把戲也有些拙劣。”
阮清音尷尬地不知道該怎樣解釋,只能用眼神求救學長別和計較。
可惜林逸并沒有接收到的眼神信號,又氣又笑反問道,“你誰呀?我們似乎并不認識…你為什麼覺得我會想要你的簽名和照片呢?你是很有名的歌手嗎?我為什麼會對你的專輯興趣呢?”
白鶯鶯愣住,滿臉不可置信,“你…不認得我?”
“我為什麼一定要認識你?”林逸用最溫的語氣說著最傷人的話,“你很出名嗎?”
一頓輸出將白鶯鶯傷得無完,尷尬地轉過蒙著臉,太過自以為是,甚至將對方周到的接待誤以為是有所圖,還沾沾自喜他是對偶像的崇拜。
沒想,對方本就不追星,這種咖位的明星就像陌生人一樣。
“抱歉,我以為你是我的…。剛剛我進門的時候,你很周到的替我拉開椅子啊。”白鶯鶯還在垂死掙扎,試圖解釋,可越說越混。
林逸無奈地嘆了口氣,“替士拉開就餐的座椅是一種禮儀,你是清音的朋友,我款待你是應該的。”
氣氛變得有些尷尬,幸好火鍋湯底已經煮開,卷翻騰在熱辣滾燙的湯底里,旁邊的番茄清鍋則顯得格外寡淡。
【吃飯吧,我都了。】阮清音及時打斷兩人,認真打著手語。
林逸點點頭,起用公共的勺盛出煮的卷。
白鶯鶯乖乖的捧碗等著,卻眼睜睜的看著他將卷全部放到阮清音碗里。
那一瞬間,覺得自己眼淚都快要砸到碗里了。
白鶯鶯拍戲的前后背,經紀人看得,飲食方面管控嚴格,甚至已經連續一周吃的清水煮菜,每頓飯只有幾片得可憐的菜葉子。
在來的路上,聞著食街傳出的香味,又饞又,甚至想在街上隨便抓個人啃。
白鶯鶯惡狠狠地扭過頭,質問道,“干嘛!你是故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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