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星期六,知夏照常去蔣家兼職,因為臨近過年,這也是年前的最后一節課。
之前通過,這周六就不探討太規矩的歷史問題,準備給這位小爺講講歷朝歷代的新年都有哪些特殊的風俗。
蔣正業對宋朝的蠶卜十分有興趣,念叨著今年過年也想嘗試一番,書房的門被突然打開。
每周六下午固定上課的時間,連家中阿姨都不會隨意進出書房打掃,知夏的講課被打斷,有些意外的看過去。
一個生快步走進房,朝著書桌后的小男孩就撲了過去,抱在懷中個不停。
而一向不喜歡被人當做小孩子的蔣正業這次竟沒有嚷嚷拒絕,而是有些無奈的看向來人,忍了幾秒才開口,“姐,差不多行了,快放開我!”
“臭小子!你姐我一年沒回來!你就這個態度啊!”松手叉腰,言談間十分親昵,
知夏恍然,原來就是蔣家那位出國留學的大小姐,蔣正佳。
“我在上課,小方老師還在,你這樣不禮貌。”蔣正業毫沒有慣著自家姐姐的意思,不客氣的“指責”。
“這不是剛看見,”蔣正佳聞言轉頭看向弟弟口中的小方老師,十分隨意的打了個招呼,“小方老師好啊!”
知夏這才看清這位大小姐的長相,材高挑、相貌,如洋娃娃般的長睫微微翹起,配上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活一個致人。
此刻邊正掛著俏皮的微笑,毫沒有見到陌生人的拘謹,反而讓知夏有些不知所措。
“您好,蔣小姐,正好課程也快結束了。”雖然蔣正業里說著吐槽的話,但一雙眼睛不錯神的看著自己姐姐,想必對這個一年未歸的家人也十分想念,估計就算繼續上課也會心不在焉,干脆結束了課程。
“正業,那我們就元宵節之后再見啦!”收拾好東西,從包里拿出特意準備好的紅包,鄭重的拿給的學生,“歲錢呢,是從漢朝開始就流行的過年習俗,這里面雖然錢不多,但是方姐姐的心意,希你新的一年平平安安、萬事順遂。”
蔣正業連忙擺手,不過見堅決要給,也就不好意思的接過的祝福,很規矩的鞠了一躬,“謝謝方姐姐,提前祝方姐姐新年快樂、萬事如意。”
趁著捋順了他的,知夏仗著膽子又呼嚕了圈他的頭發,看著小大人佯裝怒的樣子,開心的笑了起來。
蔣正佳從剛才開始便沒有話,見兩人互相道過別,方才開口說道,“小方老師,我送你下樓吧。”
“不用不用,蔣小姐你太客氣了。”盡管知夏一再拒絕,蔣家這位大小姐還是執意將送到大門口,也只能繼續道謝,“送到這里就好,謝謝蔣小姐。”
“不用我蔣小姐。”完全沒有了和自家弟弟說話的俏皮模樣,此刻的蔣正佳端莊雅致,活第二個蔣太太模樣,笑的開口道,“你就跟周二一樣喊我正佳就好。”
周二?知夏愣了一下,反應過來說的是周敘白,只是——這麼親嗎?
見有些遲疑的看著自己,蔣正佳也沒賣關子,解釋道,“我還在國外就看見周二發朋友圈了,還在群里說是家里的新妹妹,讓我們以后都多照顧呢。”
不知為何,的言語帶著一反客為主的意味,讓知夏莫名的覺不太舒服,但良好的家教還是讓禮貌回應,“那謝謝您了。”
又寒暄了兩句,才終于真正從蔣家出來,走到小區大門時,那異樣的覺仍盤桓在心頭,讓耿耿于懷。
干脆拿出手機,撥通了給敘白哥的電話,正好今天們還沒有聯系過呢。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后再撥……”
誒?這麼巧嗎?有些疑地掛了電話,也沒多想,坐上了回郭家的公。
十分鐘后的電話是正在通話中。
二十分鐘后的電話仍然是正在通話中。
三十分鐘后,知夏已經下了公,站在郭家門前又不死心的打了一通,還好這次接通了。
“敘白哥…”聽到周敘白聲音的一瞬,剛才的煩悶全都消失不見,只剩下淺淺的喜悅,有些嗔的埋怨,“我打了好幾次,你一直在通話中。”
“有個許久沒見面的朋友回國了,所以多聊了幾句。”
朋友?回國?仿佛標注了重點的詞語,狠狠的砸向的腦子,好不容易消散的煩悶重新聚集。
“……蔣正佳?”
“嗯?你怎麼知道是?”周敘白停下手里的作,先是疑的問了一句,隨后又恍然大悟的自言自語道,“哦對,你是正佳弟弟的家庭教師,今天是不是面了?”
明明別人都是小姐,偏偏出現了一個被直呼名字的人,知夏覺有些委屈,但習慣的把不舒服憋在心里,只輕聲回應了一聲“嗯”。
覺有些悶悶不樂,周敘白第一時間察覺到不對勁,“怎麼啦?聽著不開心啊?”
“沒有。”沒由來的飛醋吃了容易傷,不想過多的在兩個人的對話中談及別人,只能岔開話題,“郭叔叔說是后天的飛機,還說喊你一起吃飯。”
“后天?”他話音一頓,覺真不湊巧,剛把后天的時間約出去,“我后天中午剛跟朋友約了吃飯。”
雖然不知道這丫頭今天為什麼不太高興,但強烈的求生還是讓他舒緩了語氣,好聲好氣的商量,“這樣,我大后天去小舅家,順道把上次給你們買的服帶過去,好不好?”
朋友!剛!吃飯!
憋不住了!所有的煩悶和不舒服一涌而出,知夏的膛像一鍋開水那麼沸騰,語調也高了起來,“干嘛問我好不好!你自己的時間自己做主就行了!”
說完就憤憤的掛了電話,完全沒給對方解釋的機會。
“知夏?”文嵐發現站在門口已經有一會了,想著天冷趕進屋,卻瞧見正在打電話,十分注重別人私的文老師就沒打擾。
雖然聽不清楚對話的容,但知夏的表越來越煩悶、越來越失落,掛了電話還一臉生氣的的樣子,著實讓有些好奇。
尤其是最后那句拔高了聲調的話被聽到了一些,這瞧著像是——談了?
“…文姨!”忙收斂了表,三步并做兩步進了屋子,“您要出門嗎?”
“沒,怎麼站在門外,不冷嗎?”文嵐了剛才在外面的手,不出意外的冰涼,“干嘛不進屋里打,小姑娘凍壞了可不好養。”
“趕巧了,下次我進屋再接電話。”多年的生活經驗告訴知夏,想不讓長輩往下問的最好方法,就是長輩說什麼都對,“我先回屋放下東西。”
偏偏文嵐不是那種用話就能糊弄過去的長輩,攬著就坐在了沙發上,一臉正式的問道,“等會再去,你老實跟文姨說,真沒談嗎?”
知夏下意識的心頭一頓,鼻子酸的有些發疼,面對如母親般溫的文嵐,很想一吐了之。
蔣正佳說是周敘白的妹妹時,多想否認,說自己是他的朋友。
文姨問是不是在談時,多想告訴家人,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了。
但——不能說。
答應了敘白哥的“約法三章”,就必須做到。
“…真沒談,文姨。”垂下眼,不想再解釋什麼,結束了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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