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兩人就這麼的抱在一起，誰也沒有再說什麼。

可他們就像是同床異夢的人一樣，各有各的心思，都藏在心底，沒再質問出來火上澆油。

“敘白哥，在商場是因為我之前關注的事有新進度，秦學長恰好是當事人，我才跟他走的，”不涉及兩人之間的，無論如何，要把今天的事講清楚，不想讓對方誤會自己沒有安全意識。

“蔣正佳…正佳姐們家的基金會有專門的貧困地區助學工程，剛剛通過在木市北郊縣新增兩所中學的項目，秦學長知道我是北郊縣考出來的，所以想第一時間告訴我。”

周敘白一愣，這件事他毫不知，但他也確實聽到對方的告白，也看到他有些過激的舉。

“他也的確跟我告白了，不過我明確回絕了，告訴他我有喜歡的人。”

看出了他的疑，知夏干脆繼續解釋下去，還不經意的強調了“明確回絕”四個字。

“學長后來緒激，大概是因為聽到我說畢業以后也會回北郊縣教學，覺得十分意外。”

其它的話周敘白聽了都沒太大的反應，唯獨“畢業以后”這四個字被他在心中反復咀嚼。

他不由得拉著與知夏的距離，從攬抱著變雙手握對方的肩膀，“你畢業以后想回北郊？為什麼？留著京城不好嗎？”

“可我當年報師大，就是為了以后回到家鄉，助力家鄉教育。”

因為才大一，所以從沒有過畢業計劃，更沒有和對方談過未來的理想，此時此刻也算是借機會表達出自己的想法，“再說，我考上京城師大已經勉力，目前績也一般，再留在京城任教幾乎沒有可能。”

周敘白盯著這個高只到他肩膀的姑娘，在他眼中，弱的像一顆菟花，時時會掉眼淚、常常會被欺負，今天卻突然告訴自己，要獨立、要自強、要離開京城。

他以為就算某一天兩個人分手，甚至于某一天知夏和他人組家庭，不過是離開自己而已。

知夏會留在京城、留在小舅家，他仍然可以遠遠的見到這個曾走進自己心中的姑娘。

“可是…可是你做這個決定，有沒有考慮過我…我們，我是說小舅、小舅媽…”還有我，他錯開眼神，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的神，他猜想自己此刻的眼神定然十分慌。

“距離并不會割斷親，”知夏當然也舍不得再次擁有的親，但相之后，幾乎肯定郭叔叔和文姨會堅決支持自己的決定。

“至于異地…”說到這，才帶了些猶豫，“敘白哥，說實話，我以前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可以真真切切的擁有你。”

如果不是那場酒、不是那一刻的沖，們大概一輩子都是半路的兄妹，也僅此而已。

可如今世事變化，從妹妹的份變朋友，便不敢想象失去周敘白會是如何的樣子。

“我覺無法離開你，可我也不想違背自己讀書的初心…”總而言之，這是貪心的后果。

所以，我的存在不能讓你徹底打消返鄉的念頭嗎？周敘白深深向潤的雙眸，沒有把話問出口。

“再給我點時間好不好？”知夏沉浸在自己的矛盾中，沒有察覺他的緒變化，有些依賴的重新抱住對方，越來越喜歡這樣親的接，“還有三年多才畢業，我會再認真考慮的。”

“一定會有兩全的做法，”喃喃自語，不知是在向他承諾，還是在自我安，“一定會有的。”

周敘白沒有應聲，只是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似乎是想把嵌在自己的中，不再分離。

好半晌之后，他低下頭，在友的耳邊低語，言語中帶了幾分求和的意味，“今天是我緒過激，別生氣了好嗎？”

如果注定不能長久的在一起，那為什麼要耗費時間在無關的人上呢？

埋在他懷里的頭搖了搖，又恢復了一貫的乖巧，全無剛才緒崩潰的模樣。

“正佳的話，我真的不喜歡，之所以沒有直截了當的挑明，一方面是因為這麼多年的在，另一方面明天就要回歐洲了，說出來也許才是多此一舉。”

此時此刻，他竟然希能多吃醋一點，也許每多一點，就能讓的眷也越多一點，遲早有一天，留在京城比返鄉更讓留。

“對不起，敘白哥，”知夏的聲音悶悶的，帶著哭后的鼻音和不易察覺的失落，“我…我是羨慕嫉妒，每個人都有喜歡他人的自由，正佳姐也一樣。”

也許蔣正佳的某些舉有看笑話的分，但也算明正大，如果自己足夠優秀，又怕什麼呢？

說到底，是自己做的不夠好，才會害怕失去。

“誰也不用道歉，今天的事到此為止，好嗎？”

初次，難免經驗不足，這是兩個人都存在的問題。

說是爭吵，更像是試探彼此的信任和。

著此刻的平靜，二人相擁，誰都不想說話、也都沒想離開，可鈴聲偏偏要打破這份難得的平靜。

周敘白慢擺拍的想起，工作室還有一群人正等著自己決策。

“……我收到消息很擔心，跟蘭子他們爭取了兩個小時，”周敘白松開，一邊按斷鬧鐘，一邊解釋道，“還得留出時間趕回去。”

心乖巧的友自然不會耽誤他的工作，退開半步，心中依舊不舍，卻善解人意的沒再說話挽留，“下次別折騰了，我又不是三歲的孩子，會保護好自己的。”

“在我心里，你永遠都是需要保護的小姑娘。”笑著搖搖頭，他了的秀發，在額頭輕輕落下一個吻，“有事隨時聯系，知道嘛？”

盡管是額頭，卻也是周敘白第一次主吻自己，知夏初時的呆愣之后，和高興同時涌上，反而抿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顧得上連連點頭。

“那我走了？”

“等等！”知夏突然想起，拉住他的擺，待對方回頭之后，又提醒了一句，“敘白哥，別忘了我昨天送你的禮。”

“嗯。”等了一會，見是真的沒話要說，周敘白沒再留，轉離開。

著他離去的影，知夏久久沒有回神。

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兩人之間既遙遠、又親近，讓沉溺之中，也格外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