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盼獲救之后,一直拜托救援隊去救人打撈。
但海上的夜幕太黑,沉船徹底下沉之后,甚至失去了準確的定位。再加上海面有漂浮,在視野不明的況下,很容易會發生事故,所以救援隊遲遲沒有出。
況且……
所有人都覺得這種況下,不可能還有人存活。
盼盼卻不肯放棄,在心里,南牧是將唯一的位置讓給了,所以才失去了逃離的機會。
求救無門之下,想起了送南牧來醫院的邱警,所以立刻給俞靜桐打了電話,輾轉聯系到了邱警。
邱子與接到電話的時候,還在睡覺,被電話吵醒,滿肚子的起床氣,可他來不及發脾氣,就聽到了南牧墜海的消息。
他幾乎是從床上彈坐了起來,立刻給王錚打了電話。
兩人趕到港口的時候,已經是三點多了,距離沉船事故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
王錚喊了一支自己臨時組的救援隊,帶上邱子與和盼盼朝著沉船的方向去了。
雖然隊伍是出發了,但邱子與等人心里仍然非常不安。
畢竟已經過去了這麼長的時間,且按照盼盼等經歷者等人的描述,船難發生之時非常突然,大家都沒有過多的準備。
等到了事發地,游已經完全沉沒了于海底。
大家的心也隨之沉了海底,只余留海面上雜的漂浮。
但就在此刻,拿著遠鏡的救援隊員忽然指著前方的一個地方,驚喜地呼喊起來,“那里有人!”
“哪里哪里?”
原本坐在船尾難的邱子與幾乎是從船上跳起來,著拳頭激地問道。
王錚也睜大眼睛,努力在充斥著薄霧的海面上尋找著救援隊員說的位置,雙手則在前合十,祈禱對方千萬要是南牧。
救援隊員死死地盯著遠鏡里的畫面,不停地轉著遠鏡的像素,語氣興,“在,他在,是活的!”
===
南牧和徐被救了上來。
被凍了一整晚的徐都直接進了急救室,更別提腹部傷口一直沒有愈合的南牧。
盼盼和船上的急救隊員掀開南牧服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經過高滲堿海水的浸泡,已經出現組織間水腫的腹部傷口。
看著二次進手室的南牧,邱子與心是崩潰和自責的。
王錚相對冷靜一些,但也一直和俞靜桐確定南牧的況。雖然俞靜桐是腦疾科的醫生,并不是給南牧做手的主治醫生,但肯定也比他們這些尋常人要更懂醫學上的知識。
俞靜桐也很理解家屬們的心,耐心解釋,“海水的鹽分高,所以對傷口的影響比較大。他又在海里待了這麼久,局部腫脹會阻礙運行和靜脈回流延緩,所以會出現組織壞死。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將壞死的組織部分手切除。不過……海水中的致病菌容易引起傷口染,可能會波及深層組織,所以估計還要重新打開原先合的傷口,進行清理消毒……”
“早知道……我當時就不應該答應他去的……”邱子與坐在一旁的等候椅上,自責地抱著頭。
俞靜桐本還想安邱子與幾句,卻被王錚毫不留地打斷,“你本來就不應該讓他去,哪有你們這樣子的?”
說起這個,王錚就來氣,“了這麼大的手,明知道傷口還沒好,仗著自己有幾分本事,就敢離開醫院去游參加晚宴?要錢不要命啊?”
王錚不知道南牧去游參加晚宴的真實目的,只以為南牧是為了南環集團的公司生意去的。
“還有你,你明知道他要去,你都不攔著點?我都不知道你腦回路怎麼想的?”
邱子與聽了越發自責。王錚現在還不知道,南牧會去這個晚宴,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沒法手查智慧生科技公司的皇甫俊生。要是知道了,估計能把他打死。
===
南牧醒過來其實已經是三天之后的事。
但他一醒過來,就看到胡子拉碴的邱子與,臉上還掛著一副愧疚的模樣。
看到南牧醒了,激的還有些哽咽,沖到門外,語無倫次地喊著護士。
南牧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那頭,幾個醫生并護士已經匆匆過門來。檢查了傷口,探了溫,又問了一些諸如現在覺怎麼樣?有沒有知覺,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之類的話。最后又重新更新了接下來的用藥,才回頭囑咐家屬,“高燒退了就好了,這幾天一定要注意休息,病房要注意通風,但晚上一定要關回去,避免著涼。這幾日還是要堅持早中晚各一次測量溫,萬一重新燒起來,也好及時用藥。病人要是有什麼不舒服的,一定要及時告訴護士。”
醫生說著,還特意轉頭代南牧,“這幾日你都盡量躺著休息,不要隨意走。不能離開醫院,無論有什麼想法,都必須要先問過護士,經過我們的同意才可以。”
醫生沒見過這麼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兒的病人,也是被南牧整怕了,所以才這麼特意的囑咐。甚至還和樓層的護士都下了命令,這個病房的病人,必須重點監督,任何醫生不允許的事都不許他做。
邱子與聽得慚愧,心中暗暗發誓,一定遵從醫囑,絕不奉違。
好不容易等到醫生走了,邱子與撲到床前,“你現在覺怎麼樣?”
南牧扯了扯角,出一笑,“我還好……徐呢?”
“在醫院躺了一天就恢復過來了……你燒的不省人事,徐說南環集團還有很多事要理,所以第二天就去公司加班了。”
南牧嘆了口氣,“辛苦他了。”
邱子與想到徐的樣子,臉上出苦笑,“他現在是對你死心塌地的……要不是你,他說自己死定了。”
南牧怔了怔,“他說……是我救了他?”
這話問得奇怪,邱子與忍不住反問,“不是嗎?”
他想起最近應該鋪天蓋地的新聞,語氣沉重,“游上一共376人,除了最開始游艇撤出來的294人,剩余的68人中,除了你們倆無人生還。”
“只有我們兩個活著?”
“是啊。”邱子與想起最近網絡上對南牧和徐的評價,“游下沉的瞬間,將周邊的東西都帶了下去……你們倆……真的是上天保佑,大家都說你們是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南牧沉默了許久,那雙狹長的眼睛平穩抬起,落在邱子與的上,語氣肯定,“但是,我很確定一件事……游下沉的時候,我確實和徐跳海里,想要帶他游出游的影響范圍……但徐不會游泳,他又幾度嗆水,我游到一半的時候,就已經力竭了。”
邱子與愣了一下,覺南牧說的話他不能理解,“什麼意思?”
南牧垂眸,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在中途就失去了意識,有人將我和徐帶到了浮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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