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今天遇到的事太多了,不知怎麼的,打心底涌上一莫名的緒,眼眶微微一熱,眼前起了水霧。
陸瑾時臉一僵,平靜的臉上出現一皸裂,泰山崩于前而不改的人竟然慌了。
“抱歉,可能我太急了,但是我是真心想對你負責。”
他繃直,手拳,“你別哭。”
他的哭字一出來,棠微的淚水也“吧嗒”一聲落下。
陸瑾時整個人眼可見地慌,“可以先不結……”
“結。”棠微聲音堅定,頗有一種赴死的神。
去淚水,微紅還帶著淚的眼睛盯著他,嗓音還帶著一層沙啞,氣呼呼地質問,“你要反悔嗎?”
不就是結婚嗎?
領個證的事,有什麼難的。
為了孩子,愿意結。
反正婚姻對來說已經可有可無,就當給孩子一個名正言順的份。
至于其他,以后再說。
陸瑾時微愣,搖頭。
他提出來的,而且是一早就想好的,怎麼會反悔。
棠微眨眼,收拾好緒,輕輕吐出一口氣,“但是,我還有一個要求。”
陸瑾時:“你說。”
“以后若是離婚的話,孩子的養權歸我,當然,我不會攔著你們探視它。”
陸瑾時眼睛微瞇,黑眸深深凝著,沉聲,“結婚是認真的,我不會離婚。”
婚姻不是兒戲,既然決定領證那便是一輩子的事。
拋妻棄子,他不會做這種有損自己道德的事。
棠微不信,“世事無常。”
一個許諾而已。
棠微臉上浮現一抹嘲弄,曾經也信……
只是這世上最不值錢的就是許諾。
上一秒還是山盟海誓,可能下一秒就可以翻臉不認人。
真心過的兩人都有可能離婚,更別說他們兩個沒有任何基礎的了。
現在他是想負責,若是以后遇到喜歡的人,又想離婚了,誰都說不準。
先說清楚,對誰都好,分開的時候也不至于鬧得太難看。
陸瑾時眉頭微蹙,知道不會相信,只能先順著的話點頭,“我答應你。”
棠微點點頭,輕輕吸了一口氣,還沒放松,就又聽到他的聲音。
“走吧。”
“去哪?”
棠微還沒從剛才的事緩過來,下意識問道。
陸瑾時淡然挑眉,“領證,不是結婚嗎?”
就這態度,他怕再等兩天又后悔了。
棠微語氣微頓,“行。”
許安在門口等到懷疑人生,已經想了無數種補救的方法,最后在決定擺爛的時候,終于看到兩人回來。
“陸總。”他語氣多了小心翼翼,還有幾分膽戰心驚。
心里默念著陸瑾時已經忘了剛才的事。
俗稱給自己洗腦。
陸瑾時停下腳步,看了他一眼,“車鑰匙給我,你買了東西拿上去,和們說一聲我不上去了。”
許安疑地看向陸瑾時,掏出車鑰匙給他的同時問道,“陸總要去哪?”
“領證。”
“哦。”
許安點點頭,原來是去領證啊,那確實……
什麼!
領證?
他眼睛睜得像銅鈴,目一轉,落在棠微上,迸發出無盡的震驚。
就談了這麼兩分鐘,就要領證了?
陸瑾時卻是不管他,帶著棠微走了。
許安久久回不過神,直到兩人的影都已不見,他還一直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這……這真的就領證了?
許安百集地去買了宋書慧想喝的粥,回到病房。
寧清霜正陪著書慧說話,見是許安一個人回來,問道,“瑾時呢。”
“陸總他......”許安斟酌了片刻,想到要說的話都覺得很是離譜。
“怎麼了?”寧清霜輕哼一聲,清秀的眉眼輕輕上挑。
仿佛早已知道結果,語氣十分淡然又篤定,“又去忙工作了。”
宋書慧也跟著嘆了一句,“許助理,你平常勸著他多休息一會,連著忙了一個月了,好不容易回來了還不停,公司他兩天不會倒閉。”
“不是。陸總他沒去公司,他……”
許安沉了口氣,“他領證去了。”
“……”
病房里安靜了一瞬,本應該是一個重磅的消息卻沒炸出一點水花,一丁點都沒有。
寧清霜無語地呵了一聲,“最佳勞模證?”
許安一噎,竟然還想贊同這個答案的。
這個證聽起來靠譜一點。
不過,他還是如實說道,“是結婚證。”
寧清霜淡淡瞥了許安一眼,眼底波瀾不驚,“他以為用這樣的理由我就不會說他?”
結婚證?
說過這麼多次讓他關注一下自己的婚事,他都不為所。
就讓他出去買個東西的時間就能領結婚證?
跟在這里扯呢?
一天天忙著工作,早上還剛從國外回來,就這,能找到什麼人領證?
是去園隨便抓個猩猩?
冷笑一聲,向許安,“你聽聽這話,你信嗎?”
“我……”許安有些沒有底氣了,不確定地點頭,“信吧。”
“行了,你也走吧。”寧清霜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朝他揮揮手。
“這破理由虧你想得出,你說他是秦始皇我都還相信一點。”
許安:“……”
他點點頭,不多解釋。
這種事確實很難相信。
要不是他在底下親自等著,怕也是打死都不會相信。
反正他已經說過一次了,其他的,給陸總親自和他們說吧。
車上,陸瑾時問了棠微的地址,便往家那邊開去。
拿了戶口本,棠微在關上門的那一刻又猶豫了,咬了咬,“要不然我們還是不結婚了吧。”
陸瑾時低低垂著眸看,眼神深邃又幽暗,好像要察心的想法。
棠微抓著戶口本苦笑一聲,“我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一旦和我結婚可能會給你帶來麻煩,我不想連累你。”
今天才被祁宴之著關了工作室,若是讓他知道自己和陸瑾時領證,怕是會想盡辦法出手對付他。
剛才答應結婚有沖的分在,現在想想還是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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