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辭音也跟著笑，耳邊傳來裴璟的解釋聲。

“阿姆斯特丹在荷蘭，你們當時去旅行的話，周圍的幾個國家，瑞士，比利時，德國，法國，盧森堡，是不是也去了幾個？”

許辭音點頭。

“對啊，那邊對我們來說，真的有點遠，好不容易有假期去一趟，肯定要多玩幾個地方，反正都屬于申區，一張簽證就能暢通無阻。”

裴璟起，斜靠在桌子邊。

對上許辭音投來的視線，他笑了笑，繼續道：

“那......游客都這麼想了，你猜我們這些開酒店的會不會提前考慮到？”

許辭音有點詫異。

“你們在那里還有酒店啊？”

裴璟點點頭，謙虛道：

“不算多，前段時間因為填東南亞的坑，還賣了幾家出去。”

七拐八拐繞了一圈，許辭音都快忘了跟他聊起這件事的起因，僅僅是因為一張照片。

還沒來得及開口，耳邊又傳來裴璟的聲音。

“阿姆斯特丹的證券易所，我也去過，也是高中畢業后。”

高考完的第二天，他就訂了張機票，離開了鷺城。

“當時，我媽把我安排進市場調研部打雜。”

“公司計劃在西歐建幾家新酒店，我們部門一大半被派去出差。”

“我跟吳縝，就是我當時的同事，先去的荷蘭，在梵高博館、證券所、海牙、贊丹小鎮這幾個熱門景點都逛過。”

聽著這些悉的旅游景點，許辭音慢慢睜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議道：

“我們當時......好像也是這個路線。”

裴璟笑了笑，低下頭，慢慢嘆了口氣。

“對啊，所以剛才，看到這張照片，我就......”

他心里有種說不出的覺，然后就會忍不住去想。

那個假期，在阿姆斯特丹的某個景點，他們會不會肩而過。

會不會有一個平平無奇的午后，在證券易所前的咖啡桌旁。

舉著相機，在跟朋友嘰嘰喳喳，討論這幾天的旅游見聞，隔幾桌的位置，他抱著一沓文件，攥著筆，低頭填一堆無聊的選址報告。

聽到那句“好兇的牛，屁居然比腦袋還高”時，他會不會放下筆，好奇地偏頭看過去，在異國他鄉尋找悉的母語。

他們會不會在很早前就見過面。

想到這，裴璟的腦子里又冒出，剛才在樓道里看到的，墻上的一筆一劃來。

對上音音高中時候的照片，他都會有些恍惚，那更早之前呢？會是什麼樣子的。

想到這，裴璟更加嫉妒起程栩來，哪怕他什麼都沒有做。

他們當時關系很好嗎，憑什麼在家人后面，第一個寫他的名字。

胳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裴璟猛地回神，低頭，對上許辭音疑的臉。

“你自己在這琢磨什麼呢？”

看他表越來越奇怪，許辭音聲音詫異，同時又帶了點調侃意味。

“裴璟，你剛才，不會是在幻想，如果我們那時候遇見，異國他鄉的，對視一眼，然后一見鐘，天雷勾地火，從此一發不可收拾，談一場轟轟烈烈的異國......”

對上明顯開玩笑的表，裴璟結微滾，道：

“誰說，誰說沒有這個可能了？”

許辭音一副了然的表，很不相信道：

“絕對不可能。”

“先不說我那時候本沒有談的想法，就算真談了，你覺得，異國，堅持到最后的可能多大？”

“再說了，就你之前的格，要是我們真吵架了，分手了，我不去找你，你會來找我嗎？”

“那不一樣得掰。”

讓幾句話說的啞口無言，裴璟心里的那點憾也所剩無幾了。

對上他依舊惆悵的表，許辭音悠悠道：

“這樣的話，你就是我前男友了，到時候變傻了，再攔我的車，我跟警察可有得說了，你還得賠我修車錢呢。”

的臉，看著許辭音一副“被我說對了吧”的得意表，裴璟挑眉，順著話往下道：

“變前男友就不救了？”

許辭音一副看傻子的表。

“你傻啊，我要是知道你是誰，絕對第一個跟警察提供信息，當天就把你送回鷺城了。”

裴璟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他抬起胳膊，慢慢環住許辭音。

頸間傳來悉，許辭音知道，這人又把整張臉埋下來了，跟吸貓一樣。

任由裴璟發泄心中奇奇怪怪的憾，沒過多久，許辭音聽到他悶悶的聲音。

“那還是算了。”

“還是現在這樣最好。”

雖然時常不理解他心里在想些什麼，許辭音還是選擇尊重并包容，然后默默當一個人形抱枕。

“裴璟。”

“嗯？”

許辭音提醒他。

“你抱一會就行，可別哭，要不然把我服弄了，我還得換。”

在逢州時還沒什麼，換一套就換一套，反正也是他洗。

在家可不一樣了，帶人參觀一趟，最后換服出來，可不想被誤會。

聽出的意思，裴璟沒忍住，低下頭笑了兩聲。

接著，他看向許辭音，眼神很溫，聲音也輕輕的。

“那我得流多淚，才能讓你到換服的程度。”

許辭音不吃這一套，掰著手指頭揭他底。

“你等等啊。”

“我先不說之前在鷺城機場那次，不說上個月喝醉酒那次，不說求婚那次，不說在別墅那次，哦對，還有元宵節你強吻我那次......”

一大句話，裴璟也就聽進去了強吻這兩個字，惱怒地低下頭，他上的。

攻陷，吸吮，其他用吻堵住沒說完的那些話。

五分鐘后。

“不許說了。”

了兩口氣，對上他不講理的表，許辭音挑眉道：

“不許說什麼？這些只是冰山一角。”

耳朵紅得要滴，裴璟看一眼，作勢要繼續親，被許辭音捂攔住。

“哎，不說了，不說了，我不說了。”

手機突然響鈴，裴璟看了一眼，立馬按了掛斷鍵。

許辭音好奇。

“誰啊？”

沒等裴璟想出個好理由，那通號碼鍥而不舍地打過來。

不得已，裴璟咽了咽口水，在許辭音疑的目下，慢慢按下接聽鍵。

“裴先生，你那個外賣，你備注上說，讓我放小區門衛，不行啊，保安不讓放，我給你掛欄桿上可以不？”

掛斷電話，許辭音第一反應是提醒裴璟。

“小區里嗎？門衛室確實不讓放，但是可以進來啊，你怎麼不讓外賣員直接送上來，放單元樓外面也行啊。”

裴璟抿了抿。

許辭音更疑了，后知后覺想起來問。

“你買了什麼，飲料嗎？”

裴璟錯開眼，聲音像蚊子哼哼。

“一管補墻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