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誰心能好,鐵人的心髒也不住這個啊。
商淮願被自家老頭狠命打一頓。
溫禾安盯著消息看了一會,皺了皺眉。
第二天,去了巫山。
商淮接到通傳的時候了眼睛,不太敢相信,直到看見真人才驀的回神,展袖行了個禮,帶著一路往裏走,面上若無其事,實際悄悄說:“你來得正好,又開始了。”
偏偏就這種場合,他沒法科打諢。
這父母與孩子之間的事,神仙來了也說不出一個道理來。
巫山的人對溫禾安極為恭敬,上的威儀和可怕氣息讓人不得不恭敬,走到哪,哪便無聲稽首一片,商淮領著到一別院前停下。
陸嶼然在巫山,冬天極易下雪,別院附近一片蒼茫灰蒙之。
溫禾安靜靜站在原地,視線落在他跟前那位長老上,父子兩氣質其實很不一樣,一個太過嚴肅古板,一個又太過清冷孤拔,談時陌生得令人害怕,完全是規規矩矩的君臣姿態。
其他長老不敢說的東西,都推給這位,他以對待君主的姿態對自己的孩子,又清楚的知道自己會因為緣關系得到特殊的對待。
大長老再次對陸嶼然彎腰:“陛下”
“陸嶼然。”溫禾安出聲喊他。
長老們面訝異,齊刷刷擡頭看過來,陸嶼然側首看,冷漠至極的臉上也劃過意外之。溫禾安對巫山,對他這邊的事一向邊界和分寸,就算來了,也只會等他將事理好再出現。
出乎意料的,溫禾安上前幾步,大大方方牽了下他的手,道:“有重要的事和你說。”
說罷,站到一邊。
兩位君主之間的事,肯定比他們今天談論的事重要,且………巫山幾位老者左右互相看看,哪敢讓溫禾安等他們。
一群人很快齊齊告退。
人一走,陸嶼然看向溫禾安,周低凝的氣消散,問:“來之前怎麽不和我說一聲。”
“去辦點事,剛好經過巫山。”溫禾安與他對視兩眼,沒打算在巫山久待,用妖氣開了個空間門,虛虛握著他的手腕進去:“離春節沒幾天了,我來接你回家。”
陸嶼然的眉心因某個詞舒展了下。
空間門開到了瑯州,他們到時天已經黑下來了。
溫禾安帶著陸嶼然進一座府邸中,府邸就藏在瑯州城中新建的殿宇後,很尋常的紅漆木門,青磚白瓦,非要找出點不一樣來,便是門口牌匾下掛的兩盞冰雕燈,籠裏燈芯發出暖,將它照得晶瑩剔。
“要不要進去看看”
溫禾安提了提角,朝陸嶼然示意,并不推門,反而側一讓,讓他來。
陸嶼然揚揚眉,并不猶豫,推門而。
厚重的木門後藏著一方小小的奇妙世界。
府邸不如宮殿占地大,是極為常規的四合院落,可院落裏有大神通構建出了小空間,每棵樹都張到天穹上,藤蔓如瀑布般垂掛在假山和牆面上,院草木葳蕤,鳥雀輕鳴。
這個時節裏,院卻連風都是暖的,的,拂過面頰時帶來輕輕的鈴響聲。
陸嶼然循聲看過去,見到了掛在屋檐下的七彩玄音塔,小塔還在休養,上很黯淡。
一路走到屋裏,發現布置得極其溫馨,臥房打通了,又被一面屏風與珠簾隔開,兩邊各自擺著案桌,小榻與妝奩臺,月淌在地面上隨心所地流起來。
庭院裏的秋千架有兩座,綠蔭下擺著的躺椅也是兩張,就連小軒窗下栽種的芭蕉樹都是兩棵。
很明顯,這座宅院為兩人而準備。
溫禾安將窗推開,指了指不遠的位置:“徐家布置的法陣,能讓空間門速度更快,他們說此陣天下獨有,才做出來沒多久。”
陸嶼然猜到了的想法,幾個時辰前還因為一些原因冷淡無比的眼瞳中浮出笑意。
溫禾安回眸與他對視,認真說:“妖骸之力的境一直在瑯州周邊出現,我暫時無法離開,而有這座陣法與空間門的加持,你回巫山也需要一個時辰,可是-相比時不時見一面,在四方鏡裏說想念,我更想和你住在一起。”
即使現在時機還不太對。
“以後我們可以在瑯州住一年,再去巫山住一年。”
一直以來,溫禾安都是只要求自己,不要求別人的格,讓陸嶼然做過選擇,但從未提過任何要求。準確來說,這還是頭一次,雖然會有些麻煩,有些辛苦,但是想要這樣。
想朝夕共,想常相見。
溫禾安垂了下眼睫,見陸嶼然將手中令牌隨便丟到桌面上,他用掌心托起的下頜,問:“商淮跟你說了”
皺皺眉,被他用指腹抹平了:“我問他了。”
“你這是在……”陸嶼然環視了下屋裏的布局,提了提邊弧度:“想把我藏起來心疼我”
點頭,輕輕哼一聲。
“不全是。”溫禾安眼睛被他小的影占滿了,朝前傾傾頸子,將半面臉頰在他肩骨與側頸的上:“兩月前我們在境門前見面,只待了半個時辰,離開時你心不好,我其實也覺得煩。”
“回來後我開始讓徐遠思鑄陣。”
陸嶼然將抱上了床邊榻幾,支起看著窗外的月和樹影,又看看他,笑了下:“你住進來吧。我看過它白天的樣子,你住進來後,它就是我曾經想象中家的樣子。”
他們是伴,是一家人。
有在,他不必在任何人上期盼尋找任何上的回饋。
世上已經無人能拒絕妖主的命令,陸嶼然也抵抗不了溫禾安的話。
他親親溫禾安的眼睛,聲音裏帶有笑意,從善如流:“那我住進來,在瑯州是什麽份,妖主的皇夫麽”
溫禾安眼神定了一瞬。
陸嶼然這回親跟之前的急切不一樣,溫繾綣,得不行,氣息裏自然而然的攻伐氣息也被下了,沒過三五下,溫禾安眼神落在他兩瓣薄上,抿了下,兩邊耳朵冒出來,又若無其事地別開眼神。
陸嶼然用手指了下的耳尖,溫禾安慌忙躲了下,臉馬上就紅了。
不知道為什麽。
這裏敏得不行。
“那我在這裏應該喚你什麽”陸嶼然這時候完全沒有帝主的樣子了,眼一掀,一揚,有種鋒利的張揚:“陛下”
溫禾安不躲了,大概明白沒躲了,了下,說:“可我等下還有事。”
“沒事。”陸嶼然的靈力開始用結界封閉整座院子,咬了咬的耳朵:“我替陛下理。”
溫禾安輕輕吸了口氣,歪頭看了看他,妖氣一路朝他纏殺過去,而後墜無邊雪原中。
陸嶼然一言九鼎,說替溫禾安理就替理,在侍從小心翼翼叩門說有大人求見時,他沐浴過後隨意披了件寬松白袍起,開了門,讓侍從將這位大人請至正堂。
深夜,巫久和心很好,春風滿面,原本該在萬裏之外的帝主來了個照面。
巫久前段時間才因背後嚷嚷了這位君主而罰,背後傷痕還泛疼呢,現在表不知是尷尬還是猙獰,總之一言難盡。
陸嶼然問:“什麽事。”
巫久默默將手頭的信件堆到案頭上,搖搖頭,道:“沒、沒事。”
從宅子裏出去後,巫久與趕來的商淮又來了次面面相覷。
“以後大概要當一段時間的同僚了。”商淮想著陸嶼然心不好,估著來這裏住一住也不錯,于是對巫久表現出結識的善意:“認識一下。”
但沒過多久,商淮就打消了自己愚蠢的念頭。
陸嶼然在瑯州被當貴古件一樣心對待著,在妖主沒什麽底線的縱容下往返來回,自得其樂,有時候做作得連他都看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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