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不得不說蘇勒在這方面的預估也非常準。

他果真幾個時辰都未睡著，直到後半夜沈桑寧翻了個子，這才解除了對他的桎梏。

不過，此時他的困意已經消失了，便支起上半，看平躺睡的沈桑寧。

來西涼的這幾個月，似乎還瘦了點，不知是否依然不適應飲食，蘇勒看著有點心疼。

黑暗的帳幔中，睡著，睫安靜地耷拉在眼瞼上，小口微張。

的是嫣紅，飽滿，像是鼓鼓的花瓣。

這一回，蘇勒沒有忍得住。

他小心翼翼地湊過去，這次，輕輕到了的。

就像想象中那麽。

因為酒意還未完全散去，沈桑寧像被魘在夢中一般難以清醒，是以蘇勒親吻的力道加深，含住了的珠。

他磋磨把玩了一會兒，怕不適，這才松開。

離開的一瞬，蘇勒心中略過一抹悔意，只因他還是做了趁人之危的事。

在他二十五年的人生中，想知道的事并不是特別多。他對世界沒什麽好奇，服從的留用，不服的斬殺，他不需要去了解別人的心思。

但此時他卻很想去了解沈桑寧的想法。

蘇勒躺回去後，沈桑寧驀然睜開眼。

上熱燙的覺還在盤桓，久久不散，帶來一陣麻的意，傳到四肢百骸。

他剛剛——

是不是親了？

－

第二日早上，沈桑寧看著不遠正在穿外的蘇勒，更加覺得百口莫辯。

難不酒醉了之後，就會在蘇勒上蹭來蹭去？

喝酒誤事啊！

再看自己的，已經如同花瓣一樣散落開，能看見大片如雪的皮，盡管還穿著外，但也和沒穿差不離了。

沈桑寧真誠地疑了。

昨晚斷片了幾個時辰，只記得蘇勒把自己從殿上抱走，記得上陌生的。

“蘇勒。”聲音囁嚅，“我們昨晚？”

蘇勒知道在問什麽，淡淡的掃過來，答案很是篤定：“放心，未曾。”

那你為什麽親我？

問題卡在嚨中，沈桑寧還是沒有問出來。

“不過我昨晚沒睡著。”蘇勒刻意冷淡，想勾出的害和愧疚來，“你抱了我一晚上，記得嗎？”

原以為沈桑寧會害，但聽了這話，卻沒什麽反應。

蘇勒暗想，難不是次數太多，已經習以為常了？

沈桑寧從善如流：“抱歉，要什麽賠禮，你說吧。”

做出一副占了人家便宜還理所應當的無賴樣。

不過在這方面，沈桑寧顯然敵不過蘇勒。

只見他走過來，影便將沈桑寧完全罩在裏面，目飽含占有地盯著沈桑寧：“這次我要的賠禮，公主恐怕賠不起。”

沈桑寧口而出。

“你昨晚親我了是不是？”

滿意地看著自己面前的金眸一瞬張失神。

便知道昨晚不是夢，亦不是錯覺。

“把你弄醒了？”

這便是承認了。

那雙金的眸子居然移開了，像是不敢看。

沈桑寧指了指自己的：“你蹭了很久。”

“這個賠禮，算夠了吧？”

蘇勒笑了。

他捧住沈桑寧的臉頰，手指在上蹭過，的便隨著他作被下。

沈桑寧聽見他聲音低沉。

“公主，那不是你抱我的賠禮。”

“那是你抱我的......下場。”

蘇勒終于還是看到沈桑寧害了。

原是耳廓，後來整張臉都紅了。

兩雙眸子相對，竟不知是哪一方先移走。

原本還想勢均力敵地與他爭一爭，卻依然敗下陣來。

在面頰上那雙溫熱的手移開了。

蘇勒笑了一下：“公主，我先走了。”

沈桑寧低頭，很輕地嗯了一聲。

蘇勒剛走，沈桑寧立刻重新倒在床上，強著的鎮定徹底崩潰，的臉滾燙，只能用手著臉頰，希能降溫。

雲岫和柳絮一進來便看見了這幅樣子，嚇了一跳。

“公主？”

“沒事。”聽到婢的聲音，沈桑寧坐起來，通紅的臉人一看就知道了個大概。

雲岫和柳絮暗暗笑了兩聲，便被沈桑寧氣惱地打發走了，剛剛離開側殿，兩位婢便徹底松泛下來。

正好在門口撞見青嬤嬤，見這兩人一副喜氣洋洋的樣子，青嬤嬤異道：“這是怎麽了？”

“嬤嬤。”兩人將剛剛見到的那一幕同青嬤嬤低語了一番。

便見青嬤嬤眉梢間也多了一歡喜，連連點頭。

“如此便好。”青嬤嬤拍著脯，長舒一口氣，“神佛保佑，這下，我可不擔心了。”

－

西涼鮮下雨，但那日宴席之後第二日晚間，居然淅淅瀝瀝下了雨。

這場雨不大，但正在窗邊看書的沈桑寧聽見雨點敲窗的聲音，還是驚喜地往外看去，然後，推開了窗戶。

坐在旁邊的蘇勒，看著歡喜地半跪在座椅上，一只纖細的小撐著地，足跟踮著，手去夠窗戶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一聲。

撲面而來是一抹清爽的氣息，是雨水特有的清爽。

“這場雨下下來，便要到盛夏了。”蘇勒也看著窗外，幾點雨飄進來，浸潤了書上沈桑寧的字跡。

他手上拿著的，是沈桑寧圈點過的那本兵書。前面十幾頁簡直被圈的慘不忍睹，近乎看不清原本的字跡，但到了後面，圈點越來越，說明能看懂的越來越多了。

蘇勒不著痕跡地將書冊拿得離窗口遠了些。

一雙金眸又去看沈桑寧。

天氣漸熱，沈桑寧上的自然也薄了，即便是晚間，也不再需要披上厚外套。

探去推窗子時，形窈窕盡顯，凹凸有致的前後，還有穿著羅的小，因這些日子學策馬，比先前更有力，形狀也更纖長。

不過，在西涼的子早已換上輕紗的白日，沈桑寧穿得還是頗為嚴實。

沈桑寧坐回來，卻發現蘇勒正盯著自己看，不覺心頭一，忍不住撒道：“看什麽？”

“看雨。”他道。

撒謊。沈桑寧想，明明就沒有在看雨。

外頭細雨一縷縷飄進來，落在.在外的皮上，很快便消失了。沈桑寧看得出神，不覺又想起玉京。

這個季節，玉京的雨會很大很急，伴著悶雷。兒時要躲在母妃的懷裏才能睡得著，後來母妃去世了，也學著自己一個人在雷聲隆隆的夜晚睡覺，竟差點忘記從前，自己是如何被雷嚇得直哭，又含著眼淚逐漸睡的。

“我想母妃了。”沈桑寧的緒惆悵起來，撐著臉，“也想哥哥。”

“離上次去河西，已經快過去三個月了。”

三個月的時間，西涼從春走到夏，沈桑寧逐漸習慣了在這裏的生活，只是不知遠在玉京的哥哥，是否經常想到自己。

“還想嫂嫂。”沈桑寧又道，“都說長嫂如母，我嫁過來，許多嫁妝都是嫂嫂備的。”

蘇勒放下了書，沒有說話，安靜地聽絮叨。

沈桑寧又說了些小時候的事，有些和蘇勒講過，有些沒有講過，記不太清了。

蘇勒記得很清楚，但聽得卻都像第一次一般認真。

直到一蠟燭快要燃完，蘇勒剛想再點上一，沈桑寧卻阻攔了他。

“不必，我困了，想睡覺。”

蘇勒知道，這是因為緒不好，所以懨懨的，反而困起來。

“公主要我今晚留下麽。”他問。

單聽這語氣，一點兒也不像西涼的王，倒像是被公主豢養著的面首似的。

“嗯...”沈桑寧地看他，“能留麽？”

“能。”蘇勒微笑著看他，“不過，公主既然知道我的心意，還讓我留下，不覺得危險麽？”

沈桑寧臉紅了，卻搖搖頭。

“你在，我睡得好些。”小聲說出真話。

蘇勒心想，能睡得好，也不過是因為他沒有去招惹，否則，一晚上恐怕睡不了幾個時辰。

“是睡得好。”他看著爬上床，把自己團進被子裏，“因為有個人可以抱。”

“不說了！”沈桑寧瞪著，雖然這眼神毫無威力，反而讓蘇勒想要把玩。

“窗還沒有關。”他提醒。

“不關了。”沈桑寧已經鑽進被窩，“我喜歡聽雨聲。”

第二日一醒，滿室都充盈著清爽的風雨氣。

從前，沈桑寧起時總覺得口，是因為西涼夜晚的空氣也很幹燥。但今日，起時只覺得神清氣爽，心很好地呼吸了一大口清晨混著細雨的空氣。

蘇勒不太習慣這種潤，是以早早便醒來，不過他擔心吵醒沈桑寧，所以一個多時辰都平躺在床上，闔著眼想事。

覺到沈桑寧坐起，他也坐了起來。

“昨晚也睡得很好？”他問。

今早醒來時，倒是沒有抱著他。

只一個人把自己嬰兒狀，看起來懶洋洋的，角都掛著笑，像是舒服極了。

大抵是這場雨的功效。

蘇勒忽然覺得自己是某個用了就丟的件。

睡得不舒服了，便上來抱著他，睡得舒服了，便本想不起來他。

想到這，他竟變得哀怨了些，說出口的話都帶了緒。

沈桑寧很敏銳地聽出了男人的不滿。

想了想，張開雙臂，飛快地抱了抱他：“這樣行了吧？”

蘇勒先是一怔，隨後反應過來，將本想放下的手捉住，不讓離開。

“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