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總。”江蔚客氣地說道:“今晚麻煩您了,謝謝。”
“妹子別謝我。”邢總后仰著,朝著里側努努,“你得重點謝這位,要不是……”
賀譽掐了煙,漫不經心地打斷了他的話,“廢話真多。”
邢總嗤了一聲,打開自門,邊下車邊招呼項諾,“那個誰,你過來。”
賀譽朝著鄰座的位置使了個眼,江蔚心領神會地上車坐下。
此時,車里只有他們二人。
頂燈開著,泄了一地昏黃。
車門雖然沒關,但邢總等人都走得很遠,給他們留有足夠的談空間。
江蔚想道謝,又覺得太蒼白。
可總得說些什麼。
江蔚蜷著手指放在膝上,拘謹地打破沉默,“您是剛出差回來?”
賀譽音調淡淡,“嗯。”
江蔚閃神,有些詞窮了。
看向賀譽,見他斜倚著靠背的姿態雖慵懶,但眉眼間卻明顯掛著疲。
再想到項諾說的那些話,江蔚不可能沒有。
斟酌著用詞,坦白道:“今晚在KTV發生了一點小意外,不嚴重,已經解決了。”
賀譽緩緩抬起眼皮,眼底仿佛藏著極深的緒,“是什麼樣的意外?”
兩人的視線撞在一起,江蔚下意識別開臉。
總不能直白地告訴他,遲文律意圖不軌吧。
索,江蔚言簡意賅地說:“和遲文律起了點沖突,把他打傷了。”
第20章 書
江蔚說的輕松,表也鎮定下來。
賀譽上的氣度和修養總能營造出一種安然妥帖的氛圍。
逐漸消弭了江蔚心底里殘留的恐懼和心慌。
賀譽不著痕跡地看了眼江蔚的脖子,即便解釋的含糊,但配上邢牧的說辭,足以拼湊出整件事的大概走向。
他換了個坐姿,狀態松散下來,語調懶懶,“起沖突不要,別讓自己吃虧就行。”
“嗯,沒吃虧,我把他打破相了。”江蔚抿著,煞有介事。
看細胳膊細,戰斗力倒是不低。
賀譽要笑不笑,“手機就是這麼打沒的?”
“呃……”江蔚下意識了兜兒,解釋說在KTV弄掉了,明兒一早就去找。
賀譽沒言語,神倦怠地倚著靠背,懶散的樣子仿佛隨時都能睡著。
江蔚識趣地下車,“很晚了,您早點回去休息吧,今天……謝謝您和邢總。”
賀譽昂了昂下,算是回應。
江蔚下車走到不遠,目卻停留在車廂里困倦的男人上。
英俊,多金,貴氣人。
賀譽上集齊了許多令人癡迷的標簽。
這些特質組合在一起,讓他看起來高高在上不可攀折。
但幾次接下來,江蔚清楚地認識到,其實賀譽并沒有他外表看起來的那麼淡漠無。
“妹子,這麼快就聊完了?”
這時,邢總突兀的調侃聲打斷了江蔚的思緒。
循聲看去,瞧見邢總大步流星地走來,而項諾則綴在他背后,像個小尾似的連跑帶顛。
江蔚朝著邢總笑笑,“嗯,很晚了,就不耽誤您二位的休息時間了。”
“這才幾點,誰家好人這麼早就休息。”邢總探頭看了眼車廂,看到賀譽懶倦的眉眼,戲謔道:“得,當我沒說。”
江蔚和項諾目送車子開走,兩人并肩回了小區。
車上,邢牧著下滿眼驚奇地盯著賀譽,“我說,你是不是凡心了?”
賀譽沒搭理他。
邢牧習以為常,翹起二郎繼續念叨,“你這助理確實帶勁兒,尤其那小臉,遠遠看著就掌大,又白又。你對到底有沒有想法?要是沒有,我可不客氣了。”
男人嘛,誰不喜歡漂亮的,見起意太正常了。
賀譽出一煙,瞇眸點燃,“不管我有沒有想法,你都離遠點。”
“都這樣了,還不承認有想法?”
“不是誰都跟你一樣,腦子長在腰帶上。”
邢牧笑罵道:“你就端著吧,等別人捷足先登,看你怎麼整。”
賀譽置若罔聞,著煙看向窗外,表高深的不端倪。
*
第二天上午,江蔚請了假。
給項諾做好早餐,留了張便簽,趕在九點頭里去了趟KTV。
白班的服務員正在打掃。
江蔚說明來意,保潔主管問了幾個問題,隨后從吧臺屜里拿出了一只黑手機,“這手機后半夜有客人在包廂里撿到的,是不是這個?”
拿到手機,江蔚心頭的大石落了地。
不幸中的萬幸。
趕到公司,剛好十點。
江蔚給手機充上電,開機的剎那接連不斷的震把的手都震麻了。
有微信消息,也有來電提醒。
江蔚先是給項諾打了個電話,聽著含糊的聲音,便知道還沒睡醒。
項諾是個夜貓子,晝伏夜出是常態。
江蔚沒多說,讓繼續睡。
理完手機上的消息,江蔚這才出時間觀察辦公區。
氣氛稀松平常,同事都各司其職,沒有任何異樣。
江蔚想了想,打開電腦開始編輯離職郵件。
到了午休時間,江蔚從周寧的閑談中得知,昨晚遲文律自稱喝多了摔下樓梯,把臉摔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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