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總。”
“在干什麼?”
江蔚略驚,賀譽從沒用這樣的語氣給打過電話。
上回答準備做題,心里卻打鼓。
往常,賀譽打來電話都和工作有關。
毫無例外。
但今天的開場白和平時大相徑庭。
江蔚一時不著頭腦。
賀譽了口煙,繼續問:“吃沒吃飯?”
江蔚:“還沒,晚點再吃。”
“在榕城?”
江蔚不假思索:“渝市。”
聽筒里,沉默了兩秒。
江蔚的心也跟著七上八下。
熱工作,但不熱國慶假期回公司工作。
尤其兩人的關系現在還不清不楚。
江蔚抱著一種鴕鳥心態,試圖再躲幾日。
賀譽似乎笑了,聲線很淡,“臉不紅?”
“什麼?”江蔚沒聽懂。
“下樓。”
電話掛了,江蔚呆滯地看了眼手機聽筒,然后跑到窗邊往下看。
但遮雨檐擋住了視線,看不到樓下的景。
江蔚帶著無法言說的心走進電梯,來到大堂時,腦海中靈一閃。
臉不紅?撒謊臉不紅?
難不他知道回來了?哪有這麼巧的事。
再者,賀譽之前說過,整個國慶期間都會在國外。
今天才4號。
江蔚帶著滿腔的疑推開了單元門。
目的是一輛黑SUV和倚在車邊煙的男人。
天氣轉涼,他穿了件墨的大,長在前半屈,姿態隨意又閑適。
江蔚心跳抑制不住的加速,接著就是一陣尷尬。
果然,對面的男人似笑非笑地挑眉,“不是說在渝市?”
江蔚不尷不尬:“我剛回來。”
賀譽看著,幾日不見,心頭徘徊的念想在這一刻找到了落腳點。
他昂了昂下,“過來。”
江蔚一如從前,聽話地走向他。
但距離拿的很好,三步之外就站定了。
賀譽:“之前讓你想的事,想好了嗎?”
經他提醒,江蔚記起了那天的問題:你想讓我當你是什麼?
江蔚點點頭,“您拿我當助理就好,工作助理。”
有自知之明,所以不會妄想。
賀譽似乎對這個答案早有預料,態度不咸不淡,“沒了?”
江蔚應聲,“我會盡力做好助理的工作,除此之外,希賀總高抬貴手。”
對他的仰慕和崇拜,在一次次的消耗中已經所剩無幾。
一陣風吹過,有細塵落進了眼睛里。
江蔚低頭著眼角。
賀譽說:“江蔚,別太厚此薄彼,我也單。”
第55章 縱容
單?
江蔚閃神,不期然地撞上賀譽的視線。
他還是那麼好整以暇,仿佛玩笑,又仿佛陳述事實。
江蔚張著,半天才發出一個音節:“哦……”
賀譽不滿的反應,拽著的手拉到跟前兒,“你自己說過什麼不記得了?”
江蔚:“記得。”
賀譽神稍緩,“去開門。”
江蔚言又止,最后還是下了邊的話。
刷卡門,回。
恰好賀譽從車上拿下了一個掌大的盒子,而后鎖了車踱步而來。
進了家門,江蔚慶幸,幸好剛才收拾過房間,不至于太雜。
賀譽略地觀察四周。
這套公寓雖然也不大,但比之前的老破小要好太多。
江蔚倒了杯茶,“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賀譽:“上午。”
“這麼快,我聽余高揚說,你要在國外呆十幾天……”
“余高揚是特助,不是傳聲筒。想知道什麼,你可以自己問我。”
“我就是偶然聽了一。”
江蔚笑笑,不冷不熱。
拍賣會那晚,他倆相當于不歡而散。
中間這麼多天沒聯系過。
貿然打聽他的行蹤,指不定有什麼難聽話等著。
人有自知之明是好事,但太有自知之明,這就讓賀譽很難了。
他冷眼瞧著江蔚忙忙碌碌,眨眼的功夫,洗了水果,又給他添了三次茶。
茶水他一口沒過,這會兒滿的快要溢出來了。
茶滿送客,賀譽自然懂。
當江蔚不知道第幾次從茶幾前路過時,賀譽扯住的手腕,一用力,人就被帶到了畔。
江蔚的拖鞋絆倒了茶幾邊緣,失去平衡的剎那,徑直撲到了賀譽懷里。
男人的悶哼和人的驚呼撞在一起,難免發生了化學反應。
江蔚手忙腳地想爬起來,賀譽卻勾著的腰,啞聲警告:“別。”
“不是,你先讓我起來。”
洗手間那次的事,還讓江蔚心有余悸。
此時孤男寡的,再發生點什麼,有理也說不清了。
“江蔚,你再試試?”
聞言,江蔚僵地像個雕塑一樣坐在他上不了。
賀譽后仰,目深邃地看著懷里的人。
進門到現在,江蔚的每一個眼神和作都在刻意回避他。
賀譽扳過的臉,四目相對。
江蔚垂下眼皮,恢復了幾分淡然,“您來找我有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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