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耀杰的咬著牙關。

從小到大都沒人敢這麼教育他！

“我……”

他還沒說出的話，頭發就被驀地抓住，下一秒不控制的往墻上磕，隨后腹部又是一擊。

他痛得不過氣，覺骨頭都要碎了，一口酸水吐了出來。

眼里布滿紅抬頭看邊煬，那點骨氣全沒了，“我、我知道錯了，你別打了！我真知道錯了，以后我要是看見唐雨，我就繞道走還不行嗎……”

“可還不夠。”不夠深刻。

不夠深刻，是記不住的。

邊煬把人扔地上，往后退了步，看著地上的人就像是在看一團垃圾，“把服了。”

劉耀杰眼神驚懼，“、服……？”

“。”

他了眼皮，威迫很強。

此刻的劉耀杰彈一下都覺得全要散架了，疼得打哆嗦，哪里還有服的力氣。

直到邊煬開始倒計時，他才忍著的劇痛，把自己得只剩下一個衩。

風一吹，他鼻青臉腫的抱著自己，打了個寒戰。

邊煬掠了眼，“繼續。”

劉耀杰瞪著眼睛，“不”字還說出來，就看他已經在活手腕，劉耀杰馬上利索的把底也掉了。

邊煬輕描淡寫的問，“這麼喜歡別人的服，我想，你一定是有什麼特殊的癖好，所以全你一次。”

劉耀杰有種不大好的預。

邊煬抬抬眼皮，“繞著這條街跑三圈。”

“什、什麼……！”

“怎麼，不愿意？”邊煬笑，“我的手又開始有點了。”

劉耀杰看著他的拳頭，吞了口唾沫。

從前都是他欺負別人，這會兒被人欺負的連個屁都不敢放，忽然理解了被他欺負那些人，為什麼見到他就跑了……

可惡的是他看見邊煬，跑都跑不掉。

邊煬似乎有些困了，語氣稀松困倦，“你忍著點，我速戰速決。”

剛抬起腳，劉耀杰就抱著腦袋求饒，“我跑！我跑！”

反正凌晨三點也沒什麼人，他跑的時候捂住臉，不會有人知道的。

總比被邊煬打個半死強！

劉耀杰咬咬牙，拖著疼痛的跑出巷子。

后傳來邊煬慵散的嗓音，“我幫你記圈。”

“對了，別想著逃跑。”

他閑散的笑，“我盯著你呢。”

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劉耀杰一個激靈，渾漸漸冰冷。

那種眼神，就跟被閻王盯上了一樣！

街上確實沒什麼人，但這條街開了家夜店，來來往往有不喝醉酒的男人人。

見到一個蒙著臉的在街上奔，開始起哄拍照。

劉耀杰把臉捂得嚴嚴實實，實在忍不了了，想趁機開溜。

就看到不遠的邊煬，站在路燈下，正一塊磚掂量著玩兒。

他頓時心頭一哽，拖著步子，埋頭繼續跑。

在二樓睡得正香的張靖宇，被樓下的起哄聲吵醒了，打開窗戶一看，登時覺辣眼睛。

還是湊熱鬧的打開手機錄像。

錄著錄著，他覺得那人有點眼啊。

屏幕不斷放大，哎，這蒙著腦袋的人不是劉耀杰嗎？

劉耀杰也沒想到，口氣的功夫被拍了。

張靖宇頓時拍著桌子狂笑。

劉耀杰吃錯什麼藥了，大晚上奔？月下遛鳥？

本想把視頻發班級群里，可又怕被劉耀杰報復，就匿名發到了學校論壇。

誰讓他上育課的時候，威脅他去收材來著。

天道好回啊。

——

唐雨本以為自己會睡得不自在，誰知道一夜無夢，睡得格外香，生鐘都沒響。

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的臉頰埋在的被子里，從窗簾隙投進來的有點刺眼，就瞇著眼睛，“喂？”

低聲音，怕吵醒外邊的邊煬。

“小雨，你看學校論壇了嗎？哈哈哈哈劉耀杰他、他上新聞了！”

汪晴在電話那邊笑得肚子疼，說話都不利索。

唐雨不興趣，“哦。”

“他腦子是有問題還是大晚上喝多了，居然在大街上奔，被人給拍下來了！還上了民生新聞！我敢保證他現在一定藏在家里門都不敢出，丟人現眼！真是活該！”

唐雨眼睛，被汪晴嘰嘰喳喳的聲音吵得漸漸清醒。

從床上直的坐起，睡細細的肩帶從削瘦的肩頭落，頭發在臉頰上，顯得有些凌，“嗯。”

見不興趣，汪晴也就不說了。

“今天是你生日哎，生日快樂，我是不是第一個跟你說的？！”

還驕傲。

唐雨抿了抿，驀地想到昨晚邊煬那句‘生日快樂’。

把發燙的腦袋藏到棉被里，小聲說，“你是第二個。”

“啊？！我居然不是第一個，第一個是誰啊？”

唐雨咬著下，言又止的模樣。

匆匆的岔開話題，“不說了，我先起床，掛了。”

“那好吧，我們周一見。”

唐雨掛了電話，手遮了遮曬在臉頰的，從床上下來。

想到外邊睡著邊煬，把睡的肩帶拉上去，低頭一不茍的整理好服，才輕聲輕腳的打開玻璃門。

先是開了一個隙，往他床上一瞟。

才發現他床上空空的，人已經不在了。

邊煬居然比起得還早。

唐雨走進客廳，環視一圈，也沒見到他。

最后在洗手間的玻璃上，看到了他留下來的紙條：

【請按照路線來找你的老大。——邊煬】

路線？

唐雨有點迷茫，然后想到什麼，邊慢吞吞的刷牙，邊去臥室拿手機。

果不其然，微信對話框里，邊煬有留言。

【餐廳桌子上有早餐，吃完早餐下樓。】

唐雨疑的打字：【去哪？】

邊煬很快就回復了：【保。】

很拽的兩個字。

然后又發了句：【柜子里有個藍短袖襯衫，穿那個。】

唐雨：【嗯？】

邊煬：【照做。】

唐雨：“……”好吧。

快速的洗漱完后，去吃早餐，是小籠包和豆粥，還熱著。

一嘗味道，就知道是底下商鋪里賣的早餐。

吃完早餐，打開柜，去找他說的那件服，果然是有的。

穿上后站在鏡子前，緩慢的眨了下眼。

在襯衫里面搭了個白短袖，牛仔寬寬松松的，很休閑的裝扮。

走出公寓，沒找到邊煬，低頭看到了地下的藍指示標。

昨天好像沒有的。

下意識的踩著指示標往前走，直到路邊，一輛黑的商務車里下來一個穿著西服的男人，走過來，為紳士的打開車門。

“您是唐雨小姐吧，我是邊先生安排的包車，請您上車吧。”

“邊煬？”

愣了一下。

對方點點頭，“是的，您可以確認一下。”

低頭給邊煬發信息，得到了他的確認，然后滿頭霧水的上了車。

司機坐在駕駛座，回頭對笑，“祝您生日快樂。”

唐雨規矩的坐著，搭在上的手指在一起，“謝謝。”

“后排的零食是邊先生準備的，您可以隨意用。”

“邊煬呢？”

以為他在車上，可是沒有。

司機說，“在目的地等您呢。”

車子緩緩的開，唐雨看了眼側滿滿一大袋子的零食，默默收回視線。

給邊煬打字：【你在哪里呀？】

他發的語音，“在你的終點啊。”

語氣懶懶的，不太正經。

語音這麼猝不及防的外放出來，司機聽見后輕輕笑了一下。

唐雨臉變得不大自然起來，快速調小的音量鍵。

然后埋頭給他發微信：【我問的是，終點是什麼地方。】

年散漫的嗓音從聽筒里傳出來，“終點就是有我的地方。”

唐雨：“……”

吊兒郎當的。

不正經。

怎麼問他都不說，索合上手機，單手支著側臉，看向窗外。

今日正好，街邊的香樟樹被曬得懶洋洋的。

不知道這輛車最終駛向什麼地方，卻格外平靜，就好像終點是他，一點都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