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你舅舅,不曉得是我占你便宜,還是你貪我便宜。”外甥的警惕仿佛傳了自己,周文斌并不買賬,不客氣地問,“你做什麼的,幾歲了,你爸爸媽媽呢?”
高深被問懵了,但他竟然有打算好好回答,可簡糯已經要笑死了,推著舅舅進電梯說:“不要挑撥我們鄰里關系好吧,快下去,電梯要壞掉了。”
周文斌進了轎廂,不讓小孩跟進來送他,也不忘叮囑:“當心點,有什麼事隨時找我們,東西快點吃掉,放著要壞的,不要加班那麼晚……”
簡糯連聲答應,每句話都點頭,直到電梯門合上,才松了口氣。
“別介意,因為我一個人住,大人總是不放心的。”還不忘安一下高深,笑道,“反正我媽媽認識你了,沒什麼要的。”
高深則羨慕地說:“真好,我媽媽那邊沒什麼親戚,而我爸爸這里,因為弄堂拆遷都鬧翻了,說出來有點丟人。”
簡糯說:“這有什麼,能翻臉的親戚,有沒有也無所謂,還個人來道德綁架你。”
高深很贊同,但他們不能站在這里聊天,他讓簡糯回去,自己也要進門去。
“你忙嗎,是不是回來還要做事?”
“還好,有事嗎,我可以的。”
簡糯笑道:“來吃餛飩吧,我舅媽包的全大餛飩,世界第一好吃。”
高深是真的很不好意思:“那……我給你舅媽錢嗎?”
簡糯滿不在乎地說:“你剛剛都喊舅舅了嘛,不能白的,吃一碗餛飩算什麼,你先回去吧,待會兒我你。”
高深里的口水早就瘋狂分泌,立馬回家洗澡換服,簡糯他過去,先上了一鍋加了把青菜又燒了燒的蹄髈,就轉去下餛飩了。
“你吃幾只,很大的。”
“八只夠了吧……”
簡糯數著數說:“那就十二只吧,我自己還能留兩頓,蹄髈吃吃看,咸嗎,我又燒過了。”
高深便拿起筷子:“那我不客氣了。”
餛飩要剛下出來的才好吃,新鮮的也比冷凍過的好吃,雖然高深從小也吃過很多好吃的餛飩,還是被簡糯舅媽的手藝驚艷了。
個頭巨大不說,里面的餡實而不干柴,瘦剛剛好,調味也很特別,記得很小很小的時候吃過那種味道,一秒回到了曾經的弄堂里。
高深一面,一面見簡糯碗里的,問道:“你夠吃嗎,我分你兩個。”
簡糯搖頭:“夠了,還有蹄髈。”
可能是晃到腦袋,傷口有些疼,忽然一個激靈,問高深:“你剛剛看到我額頭上的淤青嗎?”
高深說:“沒印象,你……是怕舅舅看到?”
簡糯想了想:“他要是看到了,肯定會大驚小怪的,估計沒看到,最好沒看到。”
高深湊過來些,仔細看后說:“腫全消了,眼睛也恢復正常了,劉海擋一擋,可以和你媽媽視頻,看不見的,不過你真的沒有不舒服嗎,今天頭暈嗎?”
簡糯輕輕一嘆:“今天可搞笑了,我跟人吵架了你信嗎?”
這一邊,高深開始聽糯糯吐槽公司里的事,那一頭,周文斌到家后,就撥了妹妹的電話。
“阿哥,文君在洗澡?”然而接電話的,是妹夫。
“簡單啊,你們家隔壁住的人,你知道嗎?”周文斌問道,“小姑娘跟你們說過嗎?”
簡單微微皺眉,回答道:“說是房東回來了,以前是借出去的。”
他說著,大聲問正在洗澡的老婆:“文君,我們隔壁的人,糯糯跟你講過嗎?”
“我知道的,干什麼?”
“阿哥打電話來……”
十分鐘后,周文君洗完澡匆匆出來,電話早就掛了,謹慎地問:“周文斌說什麼?”
見老婆有些張的樣子,簡單心里也不安起來:“說隔壁的男小孩,阿哥說看上去很活絡的,我們留心點。”
周文君說:“人家蠻好,其實我怕你擔心,一直沒提過,糯糯跟人家玩得很好,兩個人已經很很了。”
很很是什麼意思,簡單怔怔地看著老婆,猛地張起來:“糯糯談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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