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看到老公鎩羽而歸般的一臉低沉，林煙憋著笑趕要離開臥室，可走到門口就被攔腰抱回去，按在床上撓。

“老公，我錯了……”立刻投降，卻又笑得眼淚橫飛。

“你還笑得出來，你怎麼不去看看，他們拉手啊，林煙，你兒和人家男小孩手拉手。”彭正廷比劃著，是真的著急了，他很怕今天是拉拉手，明天就是、就是親親……是想一想，他就要炸了。

“生氣了，生我的氣還是兒的氣？”林煙坐起來，依偎著老公問，“我跟你說對不起好不好。”

彭正廷摟過老婆，沒好氣地說：“我們真的不干預嗎，你是不是沒看見所以不當一回事，悠悠才十五歲，……”

林煙笑道：“不是才十五歲，是已經十五歲，老公，我們相信兒好嗎？”

彭正廷很認真地說：“我不是不相信兒。”

“我知道。”

“怕傷害是一方面，還有，悠悠生出來的時候，才這麼點，現在……老婆，我真的要老了是嗎？。”

林煙親了老公一口：“雖然我覺得不是，但就算是，不是有我陪你一起老嗎，你害怕嗎？”

彭正廷一愣，而后抱過心的人，心滿意足地晃了晃。

林煙被箍得的，臉上笑得燦爛，并不后悔鬧著要離婚的那些日子，在彼此都把日子活一潭死水后，與其在死水中溺亡，不如兜底攪一攪，是分是合，終究都有個出路了。

等彭正廷冷靜后，夫妻倆去餐廳吃早飯，孫阿姨表揚悠悠最近起床都不用，早飯也吃得好，看樣子小姑娘胃口開了，個子還能往上竄一竄，爸爸媽媽都是高個子，沒道理兒那麼小。

林煙笑著說孫阿姨是功臣，彌補從前沒能好好喂養兒的憾，不經意抬頭看了眼鐘，對老公說：“簡糯的爸爸今天手是吧。”

彭正廷嗯了聲：“應該沒事的，不過自己回來后什麼樣，我現在都沒把握。要是下個禮拜一能回公司，一切還好說，太久的話，下面那麼多人，我不好代。”

林煙理解的，畢竟不是真的老板，彭正廷也是給人打工的，即便有心偏袒，他也不能包庇得太明顯了。

貴醫院里，簡單就要被送進手室了，剛才前告知簽名時，簡糯看到媽媽的手是抖的，雖然在們看來只是接骨頭，但在醫生手里，要面臨手帶來的各種風險，于是那些話聽起來就很嚇人。

可是這會兒，媽媽已經能和爸爸開玩笑，嘻嘻哈哈地告訴他沒事，睡一覺就好了。

確實，自己的人生里，還沒有真正擔當過什麼，所有的一切，都是媽媽在承。

如今想來，爸爸不在邊的那十幾年里，媽媽對所有的要求，或許只是宣泄心緒的口子，即便如此，也小心翼翼的，更多的、保護。

“糯糯，你來了爸爸真的很高興。”簡單握著兒的手，眼底一，迅速蒙了一層水霧，他很快就哈哈笑了兩聲，努力調整緒，護士安了幾句說沒事的，就要把人送去手室做準備了，家屬一路跟來，止步于門前。

“文君，別擔心，我很快出來的……”手室門關上前，簡單又喊了一聲，卻把老婆逗樂了，周文君帶著淚花笑出聲，跟兒吐槽，“人家護士要笑死了，你爸爸真是的。”

簡糯攙扶媽媽在邊上坐下，隨著走廊里安靜下來，母倆也沒再說話，彼此都冷靜了一會兒，直到手室的燈亮了。

那之后的等待格外漫長，以為已經過了很久很久，結果看時間，竟然才十幾分鐘。

“別怕，沒事的。”周文君手了兒的胳膊，“就接個骨頭，爸爸很快就出來了。”

然而媽媽的手是冰涼的，冰得簡糯一激靈，下意識地捂住了媽媽的手，母倆對視一眼，周文君勉強用笑容掩飾：“醫院里空調太冷了。”

簡糯則說：“媽媽，我辭職是有原因的。”

周文君提起了神，認真地看著兒，等待繼續說下去。

“我喜歡上了我上司，就是我們部門的老大。”簡糯垂下眼簾，滿心愧疚，“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人家明明有老婆有兒，兒還那麼喜歡我，和我做朋友，我姐姐……”

“不是，那那個……”周文君也是愣住了，怎麼是上司呢，隔壁小高去哪里了，是個人都該看得出來，兒和小高才是一對吧。

別的不說，就這兩天，這個傻姑娘知不知道，提了多次隔壁鄰居？

“發生了很多很多事，但我都沒告訴你們。”簡糯抬起頭，看著媽媽，“我長大了呀，以后我也能保護你們、照顧你們，我們不要再像從前那樣，為了不讓誰擔心而活著好嗎？媽媽，我總是怕你們擔心，苦惱的時候，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糯糯，對不起……”

“不是對不起，媽媽，我們都不要對不起。”簡糯說，“我們開始新的相好嗎，你想啊，現在通那麼便捷、通訊那麼發達，不像從前，的確有什麼事，另一邊知道了也只能干著急，甚至千山萬水地趕回來，事都過去了。但現在不同了，我隨時能來你們邊，你們也隨時能回來，我們每天都能視頻通話。”

周文君點頭：“糯糯，其實媽媽反省過的，真的，因為、因為來到你爸爸邊后，我開始像要求你那樣去要求爸爸，我又反過來怕你擔心我們。直到有一天我們吵架了，后來你爸爸問我，從前是不是也這樣對你，我突然覺得……我兒好可憐。”

簡糯愣住了，但是看著媽媽流淚，心都要碎了，抱住媽媽說：“我不是怪你，真的，我也沒有很辛苦，媽媽，我老板都說我日子過得太安逸了，一點點挫折都承不起……”

周文君掉眼淚，溫地看著兒說：“不是的，他不了解你，我兒不是承不起挫折，不是的。”

簡糯淚中帶笑：“反正，我再也不想見到他了，我不能控制自己的的話，就只能離他遠一點。”

周文君冷靜下來，問道：“那你能跟媽媽說說，都發生了什麼？”

簡糯眸一沉，努力定下心，說：“你保證別發急，事都過去了。”

然而聽說兒被追求不果的男人攻擊，膝蓋上的傷痕就是那樣搞出來的，周文君氣得簡直要殺天滅地，手都握了拳頭。

“媽媽，你冷靜一下。”

“要是你爸爸知道了，不會放過那個畜生的，他命大，逃掉了。”

“媽媽你別激，什麼都沒發生，你就看是吵架，我真的沒事，他傷得很厲害的。”

怎麼會沒事，兒膝蓋上的傷，一來老公就看到了，夫妻倆已經私下里研究過，就想著可能是不小心，哪里能想到，心肝寶貝竟然真的被人欺負了。

“以后有機會，媽媽要謝謝彭先生。”周文君總算冷靜了些，“一碼歸一碼，得到人家幫助，我們不能不激的。”

簡糯很小聲地說：“還是別見了好，不僅僅是這件事，工作上彭總給了我很多機會，幫了我很多忙，結果我突然離職，把他弄得手忙腳，他現在一定恨死我了。”

周文君說：“恨死你，那人家還帶兒來看你？糯糯，至沒有人知道你的心思對不對，如果過去了呢，如果明天你不喜歡彭先生了呢，要是還能回公司，那就好好去做。”

簡糯搖頭：“我怕控制不住緒，明知道是錯的，我還會喜歡上他，講不定發展下去，就會頭腦一熱，開始想要得到和占有，開始破壞人家的家庭，我想一想，就一冷汗。”

周文君耐心安兒：“這是你自己嚇自己，不過媽媽也不強迫你，不論你做什麼選擇，爸爸和媽媽都會支持，但做人要有始有終，你不論如何要回公司給個代，那些幫助過你的同事啊前輩啊，不要讓人家寒心的。”

簡糯無奈地笑出來，嘀咕著：“你們兩個說話都一模一樣，明明格差那麼多。”

周文君慨：“媽媽是該向爸爸學，其實想想，如果你爸爸不是那麼瀟灑的人，也不可能孤在外工作十幾年，糯糯，對不起，媽媽會改一改的。”

簡糯搖頭，不要對不起，只要全家人都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