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掙開男人的雙手，下樓洗了個徹底的澡，似要洗去被染指的風華。

那天也一切如常，上午下午來了一撥人，一關門就是好半天，端茶進去，烏煙瘴氣，那人看，怎會覺察不到。

前一晚，他們彼此擁有，相互沉淪，一場極致歡愉，風花雪月，不是鐵人，自然也有知覺。

只是不同的是，真幾分幾分，均在的掌握之中，不至于讓自己失去控制，不會那麼傻。

下午的時候，翁嫂一臉焦急地拖著行李箱回來了。

黛羚有些意外，問怎麼回來了，翁嫂說昨天夫人派人給打了電話，也不知道爺會發生這種事，所以只好提前回來了。

翁嫂是閑不得的人，一進門里嘮嘮叨叨就開始收拾起來，“一個星期兩回傷，這真是不要命了。”

黛羚寬，說醫生也來看過了沒多大事。

翁嫂搖頭，還是一副擔憂的樣子，兀自一樓二樓上上下下去清理一遍，又著急去準備吃食。

看黛羚臉發白，便讓回家去休息，這里給。

當要出門之時，就聽見二樓翁嫂的聲音，“哎喲，這個書房的沙發床上怎麼也染了了，這是傷得有多重，老天爺哦。”

忽然意識到了那是什麼，臉有些發紅，覺察到二樓欄桿上一道悠然的目落在的上。

他淡眸含笑，細細鉆研眼底一閃而過的驚慌，后還站著幾個正要下樓一臉疑的男人。

奪門而出。

隔天，四海集團大樓，偌大的辦公室，那人白黑，倜儻風流，雙疊于桌面，懶散悠然地著一顆子彈，旁邊的沙發之上落座一位老人。

“魏老板，你是槍支專家，幫我過過目，這顆子彈是什麼槍。”說著，昂威將那顆子彈一拋，丟到魏老板手中。

魏老板將子彈置于眼前，反復查看，眼底閃過一驚異，“陳公子，這子彈你是從哪里拿到的？”

昂威落眸挲食指指環，不理他的疑問，“你別管我如何拿到的，你就告訴我這個槍是什麼槍，怎麼，這世上難道還有魏老板都認不得的家伙。”

滿臉狡詐橫的男人開腔，“那倒不是，這槍是一把加泰爾轉手槍，是德國的東西，產量非常，殺傷力卻非常大，據我所知，泰國境是沒有流這個槍的，一年也沒有幾把，所以好奇了些。”

昂威挑眉，“這麼說，這把槍還是個稀罕件？”

魏老板點頭，“非常稀。”

“能查出來哪些團在用嗎？”他淡然反問。

“能倒是能，只不過只能查到明面登記的，走私的查不出。”

昂威拿回子彈，在掌心觀，面一沉，“那幫我查，能查多是多，尤其是亞洲這邊的。”

那天去華欣途中遭的伏擊線索寥寥，幾乎查不出頭緒，除了明面上的敵人，暗中的人馬也虎視眈眈，終是按耐不住開始行。

到底是哪幾撥人，冥冥之中，他有猜想沒錯，但想落實。

魏老板應承下來。

“這次我從大陸給你運過來的這一批棉短絨，質量上乘，可以造這世界上最好的子彈，陳公子的軍工廠，我都會給你找到最好的材料，你放心，有我魏榮在，咱們的買賣，只有功沒有失敗，有什麼你隨時吩咐我，以令尊九面佛的實力，拿下一切都不在話下。”

魏榮拍了拍脯，咯咯地笑，靠上陳家這棵大樹，他的如意算盤是整個東南亞市場，自然要全力以赴，互惠互利的事，誰都高興。

這次昂威在泰國北部的軍工廠項目開始工，他招攬各路生意伙伴，但真實目的，外人只知三分。

昂威渾然自若，把子彈扔回桌面，落然一笑，“這是自然，我出錢，魏老板出力，強強聯合，咱們的買賣自然沒問題，借你吉言。”

魏榮注意到昂威脖子上幾傷痕，以他多年溫鄉的經驗看來，十有八九是人啃的，他點了煙打趣，“一直聽說陳公子不玩人，看來流言也不盡然。”

昂威年輕，面又英俊如玉，接近一米九的優越高讓他在人群中實屬無法低調的存在。

何況又是如此大一個幫派的龍頭人，這樣倜儻又多金的男人沒人，魏榮自然不信。

昂威順著他的視線自然知道那老賊指的是什麼，他落眸瞧了一眼，角似笑非笑，長指扯了扯領，聲音著漫不經心。

“說出來怕魏老板不信，家里小鳥啄的，比較調皮，但沒辦法，礙不住實在喜歡，所以耐自然多些，就由著它去。”

這句話的深意，魏榮自然明白，他邪的眼睛在煙霧后彎了彎，“喜歡調皮款，我懂，我懂。”

你懂個叼，他嗤然。

前晚，是瘋狂了些，他殘了半軀，但也毫沒有影響，似乎陷沉思，角意猶未盡地勾笑。

*

學校劍道小組賽那天上午，黛羚有些發燒，早上睡過了頭差點趕不上，一跳而起火急火燎地起穿服。

劍道，是唯一的興趣，從小練習，在澳門時曾經拿過劍道學生組冠軍。

劍道講究快狠準以及專注力，上午的比賽，因為不適，被自己帶的后輩學生打敗狼狽出局，那一刻，久違地憤懣不平，竟有些失落。

只能寄希于下午那場復活賽，能突出重圍。

一場比賽結束，單手扯下防護頭盔抱在手中，一手拿著比賽用的竹劍朝著臺下走去，鄭耀杰厚著臉皮給送水，想繞開怎麼也繞不開，便接過了水，說了聲謝謝。

鄭耀杰跟著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低聲求和，“黛羚，做不做朋友吧，我也想通了，你別這麼煩我了。”

這句聽起來像人話，愣了一會，咽下一口水，擰著瓶蓋開了腔，“我也不是煩你，你人好的，但是，我們不合適。”

鄭耀杰落寞地點了點頭，他其實也不是想通了，只是想著先從朋友做起，也許就不會那麼反。

“下午的比賽我給你助威，你一定可以的，剛才你在臺上老帥了，真的。”他是發自心的夸獎。

黛羚淡然一笑，說謝謝。

兩人之間似乎也達了一種不用言說的和平關系，讓覺得如釋重負，未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