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認什麼?”
遙不明白在說什麼,不過轉念一想,和一個醉鬼計較有什麼意義。
酒醒后,說不定連有沒有來過都不一定記得。
齊溪只是看著遙,不說話。
片刻之后,像是清醒了一些,推開門踉踉蹌蹌出去了。
莫名其妙,大無語!
這件事,遙很快就忘記了。
景晏終于肯把手機還給遙了,是讓林助理轉的。
看到來自母親的未接來電。
遙立刻打了過去。
林芳氣消了些,說話又恢復了之前的溫:“遙,景晏這孩子不錯,你代我跟他說聲謝謝。”
“景晏拿我手機給你打電話了?”
“嗯,我心里不痛快,他勸了我很久。他話不多,可每一句都能說到我心里。”
聽到母親夸景晏,遙不皺了眉。
這個男人,竟然私自用的手機。
“他怎麼知道你心里不痛快?”
“我剛開始以為是你打過來的,說話口氣不好,他就問我怎麼了。我心里難,也沒個人可以說一說,所以就跟他說了……”
“咱們家的事,你跟他說做什麼?”
電話那頭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兒,遙意識到自己不應該這樣,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反正也說了,還要母親怎麼樣?
“媽,你注意,周末我去看你!”
林芳輕嘆了一聲,說話的聲音微微沙啞:“景晏說讓我多理解你,你爸的事,我不怪你。你也多注意,我在這兒好的,別惦記我。”
說完,又補了一句:“你要是過來,問一問景晏有沒有空,有空的話讓他一起過來,有些話,我想當面跟他說!”
“你要跟他說什麼?”
林芳沒說,直接掛了電話。
實在是好奇母親要對景晏說什麼,可當然不會去問景晏。
和這個男人,還是能不接就不接。
劃開手機查看了通訊和微信記錄,又對了一下日期,發現景晏只看了和景晏的微信記錄,沒看別人的。而且,從被他搶走手機那個時間開始,路辰發來的所有微信都是景晏回復的。
只是看文字,完全看不出是出自景晏的手。
他一直在模仿遙的語言風格。
而且很像,看不出一點兒痕跡。
翻看著一條條回復,遙甚至越來越驚訝,如果是本人,也會寫和景晏一模一樣的容。
是了解到什麼程度,才能做到這個份兒上。
當然,大概也因為他聰明,學習能力強。
他表現得態度強且冷淡,就是要路辰不要再做無謂的糾纏,最多做普通朋友。
也就是說,遙一直營造的和路辰在一起的假象,已經被景晏看穿了。
那種覺就像自己被了,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他這是侵犯的私!
遙只覺得緒無法控制,憑什麼?他搶走了手機不還,還用的手機打給母親,用的口氣回復朋友的微信!
微信通訊錄里沒有找到景晏的名字。
他竟然用的手機拉黑了他自己?
手機號碼也沒了。
也拉黑了。
是故意讓沒辦法聯系到他?
杜雯的助理過來通知大家到小會議室開會。
這可不是杜雯的風格。
開會的方式一般很隨意,大多數時候都是直接走進大辦公室,隨便拉把椅子出來讓大家圍攏過來,然后就直接開說。
對時間一向極有概念的,甚至都不愿意讓大家多花幾分鐘去走廊盡頭的會議室。
這是怎麼了?
大家都是懷著疑的心去會議室。
一去才知道,原來是大老板不知怎麼心來要列席他們的會議。
他們進去時,景晏已經坐在里面了。
一不茍的西裝革履,整齊的背頭,還有自帶的不怒而威的凜冽氣場。
本來還在說笑的同事們看到他,嚇得立刻噤聲,搶著坐離他最遠的座位。
景晏坐在正中間,遙只是晚了一步,就只剩下了他邊的兩個位置是空的。杜雯坐了其中一邊,遙就只能坐另一邊了。
季度總結會,杜雯點名做匯報,最后一個才到遙。
還是一貫的風格,言簡意賅,能用一句話表達清楚的絕對不用兩句話。
待說完,杜雯轉頭看景晏:“景總,您說幾句?”
“我對遙的匯報有幾點疑問!”
他淡漠的目劃過眾人的臉,卻沒有落到遙的上,好像當不存在一樣。
遙暗自咬牙,呵,這是要找茬的節奏嗎?
有之前的階段總結,季度總結不過就是大匯總,并不改變框架和數據,想出錯都不可能。自信地認定,自己的報告無懈可擊。
提出質疑?
好啊,那就來吧!
問:“景總,請說!”
景晏把遙的筆記本直接拿過去,指著第一條細則的第二行。
“數據沒問題,表述有!不符合規范!”
“請問景總,哪里不規范了?”
遙努力克制著自己的緒,盡量表現得有禮有節。
在心里默念著,景晏是大老板,要畢恭畢敬。
景晏淡淡地看了遙一眼,打開自己筆記本電腦,調出規范章程,看似隨意地指了一。
要真是這麼摳細節的話,遙的報告確實有不規范的地方。
此時的竟無言以對。
“對不起,景總,是我的失誤!”
“這種隨意的失誤可不只一!”
景晏一頓行云流水的作,連續不斷地指出了七。
所有同事的目都落在遙的上,只覺得耳陣陣發燙,手指不自覺地握。
是景晏故意的嗎?
當然。
不過,如果自己沒有出錯,他沒有機會找的茬。
讓他輕易找到了茬,還是自己有問題。
景晏的臉沉下來,毫不留地把遙當了反面教材,沒有一句難聽的話,卻讓遙真真實實到他的益求。
一個對任何一件事都能追求到極致,甚至到吹求疵的程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做到的。
景晏的話,讓覺得愧。
大概是進了戰略規劃部之后太順風順水了,自己對自己的要求也不自覺地降低了,自己沒有發現,杜雯沒有發現,卻被大老板發現了。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遙簡直無地自容。
“散會,遙,你留一下!”
景晏一開口,眾人如夢特赦,立刻如鳥散,包括杜雯。
偌大的辦公室只剩下景晏和遙兩個人,遙起,坐到了離景晏最遠的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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