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還提前給母親打過電話,說景晏有很重要的事,沒辦法和一道去療養院了,讓不要再打給景晏。母親雖然失落,可還是滿口答應。
周六早上,遙起床,隨便吃了點兒面包,穿了一舒服的運裝就下樓了。
很好,雖然樹葉都快掉了,可是并沒有風,溫度也不算低,還是很適合出行的。
遙腳步輕快走出小區,一眼就看到停在一旁的景晏的車。
眉頭一皺,這個男人不是有事嗎?怎麼又來了?
本想假裝沒看見,作最后的掙扎,可景晏就在那兒專門等,一個大活人經過又怎麼可能注意不到?
四目相對,誰都沒說話,莫名的像是在較勁。
站了好一會兒,遙最終還是輕嘆一聲,坐上了景晏的車。
既然景晏已經來了,就是堅持坐出租車走,他也會一路跟隨,與其花那份冤枉錢,還不如坐他的免費車。
“你不是和你二叔有事要談嗎?”
“改到明天了!”
遙低低地應了一聲,轉頭看向窗外,沉默了。
一路上,景晏接了好幾個電話,都是工作上的。快到療養院的時候,他告訴遙,自己有一個簡短的視頻會議要開,讓來開車。
遙到底對自己的駕駛技不太自信,有點兒心虛,可人家有重要的事,也只能著頭皮上。
周末,城外高速上沒什麼人,倒是很適合練車。
開著開著,遙覺得練了,便試著踩深了油門。
車窗外的景快速后退,竟然有一種時空穿梭之,很暢快的覺。
視頻會議開始了,景晏只是開始的時候說了幾句,然后就是安靜地聽,臉上始終沒有什麼表。
遙的手機突然響了,打破了這溫和的寂靜。
嚇了一跳,騰出一只手來去拿,本來是想調靜音,可是手一抖,手機直接掉到了駕駛位和副駕中間的隙里,偏偏是的手夠不到的地方。
手機鈴聲還在繼續,可高速路上又不能停車。
低低地了句口,拿腳去勾手機。
這時景晏把筆記本從膝蓋上移開,彎腰幫把手機撿起來,遞到手里。
因為筆記本電腦歪了一下,所以遙進了畫面。
察覺到詫異的目,下意識地往電腦上一瞄,瞬間紅了臉。
要不是開著車,一定直接趴下去了。
景晏戴著藍牙耳機,參會的人說了什麼,遙不知道,不過看景晏的表,似乎并沒有生氣。
出手來,替景晏挪了挪筆記本電腦,直到自己出畫為止。
心還是砰砰跳,握著方向盤的手都有點兒抖。
視頻會議結束了,景晏似乎心很好的樣子,他扣上筆記本電腦的時候,角彎了彎:“他們說你和我很有夫妻相!”
這麼嚴肅的會議還帶閑聊的?
遙不信。
再說了,夫妻相這種事,從來就是見仁見智的,哪里有那麼準。
“我不喜歡這樣的玩笑!”
“可是,我喜歡!”
“隨便!”
遙察覺到景晏正轉頭凝視著,眼睛一眨不眨。
心里莫名煩躁:“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
“臉上沾了點兒灰!”
景晏抬起手,用指腹輕輕拂過遙的臉頰。
嚴重懷疑這個男人在趁機占便宜。
正當抬頭瞄后視鏡想看看自己臉上到底有沒有灰的時候,景晏說:“好了,掉了!”
又過了一會兒,景晏再次開口:“我沒有騙阿姨,我沒有婚約,也沒有朋友!”
終于還是提到了這個話題。
他語速很慢,說得也很認真。
“那齊溪算什麼?”
“齊氏和景氏現在算是利益共同,牽扯到方方面面,很多人以為我們早晚會結婚,所以對合作項目會更有信心,而他們的信心對我們兩家都很重要。”
商場上的事,遙不懂,覺得這分明就是在騙人。可生意上的爾虞我詐,似真似假,或者總有它的道理。
不懂,也不想懂。
“看得出來,齊溪很你!”
景晏輕嗤一聲,淡淡地說:“我的人多了,我總不能都娶回家!”
說得很隨意,卻又著堅定。
“妻妾群不是每個男人的夢想嗎?你不是男人?”
“我是不是男人,需要用這個來證明?你小看我了!”
這大概是兩個人自認識以來,最心平氣和袒心聲的一次。
氣氛很好,會讓不自覺地說出心里話。
“我一直覺得門當戶對很重要,生活的環境相同,三觀才會相近,相起來才會更融洽更和諧!”
是委婉地提醒景晏,他們倆不合適,不管他有沒有和齊溪在一起,都不要再惦記了,沒有意義。
“杜雯和彭蕭算是門當戶對吧,你覺得他們融洽和諧嗎?”
這個……
“他們或許只是個例!你可以舉幾個例子來佐證你的觀點嗎?”
“我朋友不多,沒辦法舉例子!”
景晏的聲音里含了些笑意:“所以你的觀點也許并不客觀!”
說著說著就像辯論了,而且景晏饒有興致,似乎還想繼續辯論下去。遙生怕分神,不小心出了什麼事,轉頭瞪了他一眼,不說話了。
猛地提速,慣使得景晏的頭猛地撞上靠背。
不疼,可他還是怔了一下。
“遙,你這是辯不過我,惱怒了?”
“閉!”
遙逐漸暴躁。
車廂里終于安靜下來,誰也沒有再說話。
景晏時不時地會轉頭看遙一眼,看不到,他眼里藏著多溫和寵溺。
到了療養院,母親已經把腌菜做好了,擺在后面的墻下面。
雖然封得嚴實,可遙一拐進走廊就聞到了淡淡的酸咸的味道。
專屬于家鄉的,年的回憶迎面撲來,遙加快了腳步,一進病房,就給了母親一個大大的擁抱。
“媽,我好想你!”
林芳了遙的頭,拉著的手坐下,目立刻轉向景晏:“小晏,最近工作是不是很忙,怎麼看著都瘦了!”
剛一進門,母親的偏心就表現得非常離譜。
遙忍不住吃醋:“媽,你沒發現我也瘦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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