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海風裹挾著消毒水的氣味涌車窗，孟兮著窗外霓虹閃爍的玻璃幕墻。十多年前這里還飄著漁網的咸腥味，如今，因為溫航城的投資讓整個西區變巨型醫療園區，連路燈都改造紫外線消毒裝置。

這里的改變，孟兮不止一次聽沈肆驚嘆過。

雖然心里頭也有些驚嘆和好奇，但因為事耽擱，一直都沒過來看看。

這次過來，雖然之前從照片里見到過，但還是很驚訝。

不得不承認，溫航城還是很有能力和魄力的。能夠拿出這麼多的資金投資這里，不管他是出于什麼心理，對這邊的改變，是不可否認的。

宋北妄將越野車停在西區后巷，金屬圍欄上＂細胞再生中心＂的標牌泛著冷。＂監控系統十分鐘后重啟，＂他敲擊著改裝過的軍用平板，＂杜年笙在七樓特護病房，走廊有四個帶消音的看守。＂

孟兮微微蹙眉。

“特護病房？”孟兮注意到這四個字，朝著宋北妄看去。

宋北妄點點頭，了鼻子。

“他發現我的人盯梢他，所以，還想使壞離開。就被我的人給圍住了，只是，一個沒注意，讓他了點小傷。肋骨打斷了四，右手臂骨折，左小斷了……”

孟兮無語了，這小傷？

“這不怪我，真的。”宋北妄特地強調了下，來顯示自己的無辜。“那個杜年笙，心眼子不，這樣一來，縱然有白班心眼子，也無用之。”

“走吧，上去吧。”孟兮并不想在這件事上過多糾結，本就是不相干的人。

電梯在五樓突然停住，孟兮注意到樓層按鈕旁新的告示：B2層病毒實驗室。

看到【病毒實驗室】五個字，孟兮眉頭皺在一起。

看向宋北妄，眼神詢問。

宋北妄知道來了，看到這些肯定會詢問這些的。

便說道：“這里，都是溫航城建立的。我只是，在前不久趁機收購了而已。我收購了這里之后，這里之前的那些東西，全都沒有了。留下的，也只是這些標志的標牌。”

不等孟兮說話，宋北妄又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這里，估計就是一個生研究基地。至于研究什麼東西，顯而易見。”

孟兮抿著，沒再說話。

溫航城本就是個不正常的，能研究出來的東西，自然也不會正常到哪里去。

電梯繼續往上，一直到七樓。

病房門開時，杜年笙此時正躺在病床上，臉蒼白。

聽到門口傳來的靜，這才轉過頭，看過來。

看到孟兮，一雙瞳孔瞬間放大。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也逐漸神慢慢恢復了。

＂三年前，溫航城給你的海外賬戶轉了第一筆兩千萬。＂孟兮用走進去之后，站在床邊，看著杜年笙。＂同年六月，醫閣旗下的江城同仁醫院神科接收量暴增300％，那些患者后來都轉去了哪里？＂

對于孟兮所問的話，杜年笙沒有任何意外。

“現在來問這些，你覺得，你還能做什麼？”杜年笙看著孟兮，正如那一次在電梯口遇見一樣，眼神溫和，帶著幾縷清澈。

孟兮臉不變。“我能做什麼，那是我的事，你只需要說出你所知道的事就行。當然了，就算你不說，我也能查得到，只是時間問題罷了。杜年笙，你是個很有天賦的醫者，在醫學上，尤其是心外科上，有著很高的造詣。我不懂，這麼優秀的你，為何要替溫航城做事，而不是去追求自己的理想。”

要知道，以杜年笙的造詣和天賦，在醫學界，隨隨便便都能吃上一碗很好的飯。當然，若不優秀，也進不了醫閣。

杜年笙突然笑了。他的笑聲在黑暗中格外刺耳：＂理想？我的理想，就是溫先生。”

杜年笙在說起溫航城的時候，眼底迸出一崇拜的芒，那是打心底的熱。

“若不是溫先生，就沒有現在的我。而溫先生，本就極染力，他讓我明白了很多東西。至于你問的那些神病患者，他們在治療艙獲得了新生，就像海葵切斷手就能長出新的——溫先生稱之為認知重構工程。＂

孟兮突然意識到什麼……

宋北妄整個人也是一凜。

溫航城，到底要干什麼 　！

杜年笙用他沒有傷的左手，慢慢抬起來。指向窗外不遠的一棟樓。

孟兮和宋北妄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

“那里，將會有一起非常偉大的發現誕生。曲小姐，我知道你的醫非常厲害，可以說是一銀針，能起死回生。但是，總有曲小姐所達不到的位置。或者是說，中醫沒有西醫來的效果那麼快，那麼明顯，還有，那麼完。”

孟兮沒有接話，這樣的話，接了也沒有任何意義。

在杜年笙那邊沒有待太久，孟兮知道，杜年笙不會跟說太多。但是，杜年笙也約出一些消息來了。

宋北妄走在孟兮的側，見神莊重又嚴肅。知道是因為杜年笙剛才說的話。

“孟兮，你……”

宋北妄話還沒說完，孟兮指著前面一棟樓，問道：“那棟樓，是干什麼的？”

順著孟兮所指的方向看去，宋北妄微微瞇了下眼睛。

然后說道：“不清楚，那邊，不屬于這邊的。所以，我也沒收購進來。但是，可以過去看看。”

宋北妄知道，孟兮既然指到了那邊，自然是產生了興趣。否則，依著的格，不會詢問的。

兩人來到這棟樓，費了點力才進去。

一進去，就是一排排玻璃墻，玻璃墻外突然亮起的景象讓孟兮瞳孔驟——三十個明艙室懸浮在環形空間，每個艙都漂浮著連接腦部電極的人，淡藍里不斷冒出氣泡。

＂這是？＂宋北妄同樣一臉震驚。他不懂生醫藥，更不懂一些研究，但是，這并不阻礙他意識到事的嚴重。

“這些，都是人構造實驗。”孟兮看著那些淡藍的。“而且，應該是拿活人在做實驗。各種形態下的人，還有各種征……”

孟兮沒再說下去，極力克制著自己的緒。

溫航城，你到底在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