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林兆江眸一變，似乎想到什麼。

他陪宋晚研究劇，整理畫稿，一直到深夜。等他回到小書房時，胖虎已經趴在他的毯子上呼呼大睡。

他輕笑，把胖虎往旁邊推了推，可躺下之后他翻來覆去睡不著，宋晚那句“我是我們家唯一健康的人”一直在他耳邊回響。

他腦海中猛然電火石般閃過一個念頭——

難道賀以寧不是賀家千金，而真正的賀家千金，另有其人？

*

這天林兆江把霍靖南和裴念約到中林集團旗下的五星酒店。

“林舅舅你也太客氣了！都已經給我們接過風了，怎麼今天又接！”

林兆江一愣，這沒心沒肺的笑聲除了霍君揚還能有誰？

霍靖南和裴念相視一笑，不好意思的解釋：“君譽他們一家三口，他不好往前湊，就只能粘著我們了！”

“什麼什麼啊！說的我好像單狗一樣……”二很不服氣，“我也是有老婆的人好嗎？”

林兆江勾，“來都來了，我肯定好好招待。君揚，這邊的自助餐上了幾種新菜品，肯定符合你的胃口。你去看看？”

“好咧！”

霍君揚開心的去取餐，等他走遠后，霍靖南低聲問道：“林舅舅，你今天找我們來，是不是有事要說？”

“嗯。”林兆江笑了笑，跟聰明人說話就是不費勁，“靖南，你應該把那件事告訴裴念了吧？”

霍靖南立即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戒毒所門口的事。

他點點頭，看向裴念。

“裴念不是外人，而且人又機靈，讓知道也好。”林兆江輕聲道，“所以，我今天找你們來，是想把我的想法說一下，然后問問你們的意見。”

“你說！”

“我懷疑，賀以寧不是賀家的人。”

林兆江聲音低沉，不過他還有后半句沒說——他還懷疑，賀家真正的千金正流落在外，在那間小公寓里寫書！

霍靖南和裴念對視一眼。沉默片刻，裴念低聲說道：“您這個判斷，我很贊同。”

林兆江抬眸，有些驚訝。

裴念冷靜分析：“當時靖南給我講這些的時候，我就覺不對勁兒了。按理說，賀以寧那種份的人，跟宋晚的媽媽和哥哥，是八桿子打不到一起的。們面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們之間有某種聯系。”

“那天在戒毒所門口，我親眼看見賀以寧推了宋晚媽媽。”霍靖南接著說，“現在的老太太被人推了，不訛人就不錯了，可宋晚媽媽非但不追究，還一個勁兒說自己命苦……呵，命苦的原因，難不是被自己親生兒推了，有苦說不出？”

林兆江眼睛一亮，“原來咱們想到一起了！”

“賀家真正的千金在哪里，我們不得而知。”裴念神淡然，“不過這個賀小姐，真值得調查一下！”

林兆江點點頭，繼而微笑著看向裴念：“恐怕這件事，還得請你幫忙。”

“什麼？要我？”

林兆江還沒來得及解釋，霍君揚端著兩大盤食興高采烈的跑來。“還真都是我吃的！林舅舅，你這酒店太好了，對了，能不能在這兒住幾晚？我還想嘗嘗宵夜！”

“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林兆江笑道，“當時只想著你們來，住家里比較安全，也比較隨意，就沒考慮酒店。你要是喜歡，我這就讓人準備。”

“謝謝！”

除了霍君揚在專心致志的吃飯，其余三人互換眼神，停止了剛才的話題，有種心照不宣的默契。

“哎？”霍靖南發現了霍君揚的速寫本，順手拿過來，“你現在還真是努力啊，不管走到哪里都帶著！”

“這是作為一個畫師的職業素養。”霍君揚腮幫子鼓鼓的，“我隨時有靈，隨時要畫下來的。看到什麼漂亮的人或景，也得隨時記錄，當作素材。”

“真不錯。”林兆江輕輕一笑，隨手翻了翻，發現里面竟有宋晚的畫像。

“這個，是主！”霍君揚解釋道，“主我是參考了小舅媽的形象，做了一些修改……現在畫的這些畫稿里，還沒出現男主，這也是我頭疼的。我……我不知道男主該怎麼畫。”

“哎林舅舅！”霍君揚忽然眸一閃，“要不我給你畫張，你來當男主角吧！”

說著他立即放下刀叉，從包里翻出畫筆，在紙上沙沙作畫。

藝家認真起來，仿佛自帶芒。在自助餐廳里畫畫的霍君揚，更是收獲了不孩驚艷的眼神。

然而他心無旁騖，很快一幅速寫就完，林兆江的作神態都被他畫的惟妙惟肖。

“哎呦，不賴嘛！”霍靖南還是第一次見他現場作畫，打趣他道，“這要是街邊擺個攤給人畫像，一幅得十塊錢吧？”

“去你的！”

“要不我給你介紹一下刑警隊的朋友，你幫他們畫通緝犯？”

“嘿嘿，你別小瞧我！”霍君揚眼睛一瞇，“我還真用畫像幫過我嫂子大忙！”

“什麼？”

“當初誰都不知道綿綿就是陸家走丟的小柚子，就我看出來了！因為我畫，就跟畫雨晴阿姨一樣，倆廓是很相似的！”

“是嗎？”林兆江猛地一怔，“那……你畫沒畫過賀念琿？”

“畫過，是很久之前了。”霍君揚說，“當時我們在畫展上認識，還互相畫了個畫像留作紀念。”

林兆江又問：“賀以寧呢？”

“這倒沒有。”霍君揚撓撓頭，“林舅舅，你想讓我畫？怎麼突然問這個呢？”

“沒什麼。”林兆江淡然一笑，“因為最近要促跟賀氏的合作，我想表達一下心意。平常的禮沒什麼新鮮，我就想……如果能給他們畫張全家福，那就比較別出心裁了。”

“林舅舅，你是想讓我畫？”霍君揚拍著脯，“放心，這包在我上！”

“謝謝。”林兆江頷首微笑，“那邊有幾款飲料不錯，你可以去試試。”

霍君揚開心的跑過去，桌邊又剩下他們三人。

林兆江的目轉向裴念。

裴念心領神會，微笑道：“安排了霍二的任務，現在該我了。不知可以幫上林舅舅什麼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