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念琿畫的十分投,時不時抬眼看看他倆。他臉是蒼白的,但眼中那抹認真和倔強從未改變。
不一會兒,他微笑著把畫本翻過來。
畫面上正是林兆江和宋晚,改了漫畫人的形象,生真,神態惟妙惟肖。
連林兆江都忍不住贊嘆:“賀公子的才華,確實名不虛傳。”
“哦,等等!”賀念琿壞笑,“還差一點兒!”
林兆江和宋晚都愣了愣。只見賀公子寥寥數筆,再展示出來的時候,畫上那個剛氣十足的帥氣男人,變得大腹便便還禿頂……
林兆江瞪大了眼睛,宋晚看到他這模樣,使勁兒憋著笑。
“我覺得,宋晚姐姐這本小說還可以出個番外。”賀念琿挑挑眉,“就是男主老了之后的樣子,那我這張畫就派上用場了!”
“呵,”林兆江冷笑,“男主老,主不會老?”
“不會啊!”賀念琿振振有詞,“再說,你本來就老!就算再過二十年,你也比宋晚姐姐老的快!”
林兆江翻個白眼,扁了扁,不跟他爭。
然而過了一會兒,賀念琿的眼神卻黯淡下來。
他自嘲的笑了笑,低聲說了句:“你是不是覺得,我說的都是瘋話?”
“什麼?”
林兆江還沒反應過來,卻見賀念琿猛地從包里拿出一管針劑,瘋了一樣往自己胳膊上扎!
“住手!”林兆江和宋晚都嚇了一跳,急忙上前攔著。
“不是瘋子……”賀念琿自言自語,“我不是瘋子,不是!”
宋晚死死按住他的手:“既然不是瘋子,那為什麼要用針扎自己呢!”
賀念琿忽然愣住,僵直,一雙眼睛瞪的又圓又大,在他瘦削蒼白的臉上,比例顯得極為不協調。他咬著,額頭上泌出細細的汗珠,樣子十分駭人。
“呵……呵呵……”他笑起來,“你們知道嗎?我姐也會這樣用針管扎自己!我發了的,就讓醫生用針來扎我!”
“說我是瘋子,所有人都以為我是瘋子!連爸媽都不管我,不救我……”
“我不知道活著的意義,或許死了更好,死了,一了百了……”
賀念琿起,自說自話的走出去,把畫本丟在了休息室里。宋晚有些害怕,靠在林兆江邊。
“沒事,”他低聲安,“看來賀公子是病的嚴重,霍家跟南洋有姻親關系,或許可以請那邊的名醫來幫他診治一下。”
“嗯。”宋晚輕聲答應,緩緩坐在沙發上。
林兆江擰眉頭,心里的疑更深。
這樣看來,賀念琿已經發現了賀以寧的,所以賀以寧才這樣折磨他……但他不解的是,難道賀以寧就能這麼一手遮天,連賀蒼梧和段錦榮都騙過?
如果不是,那麼賀蒼梧和段錦榮都選擇視而不見,究竟是為什麼?
……
段錦榮憋了一肚子氣,匆忙從人群里走出。裴念和霍靖南注意到,兩人對視一眼,立即開始行。
裴念跟在段錦榮后,時機一到,給霍靖南使了個眼。
霍靖南便讓提前安排好的人,推著餐車快速奔過去!
“推車失靈了,大家小心!”侍應生推著一車食,以一種失控的狀態直直沖向了段錦榮!
周圍發出一聲低呼,段錦榮愣住,一時間大腦空白。就在那一瞬間,裴念一把揪住,將推到一旁。
好在有驚無險,裴念穩穩托住,失控的餐車也被及時趕來的保安攔住。站穩后裴念關切的詢問道:“段士,您沒事吧?”
段錦榮著氣,許久出一個勉強的笑。要不是裴念手敏捷,剛才那一車就都撞在上了!
裴念幫整理披肩和頭發,兩人又寒暄了一陣,這才各自散開。
裴念著的背影輕輕一笑,作利落的將剛才拿到的頭發樣本放進小瓶子里。
第二天,霍靖南和裴念把林兆江約了出來。
“這是段錦榮的,這是賀以寧的。”裴念把樣本給他。
林兆江笑了笑,豎起大拇指。
然而他又拿出一個,低聲道:“這是晚晚的。”
“嗯?”
“一起檢測吧。”林兆江看看他倆,“現在我心里的天平已經越來越傾向于,晚晚才是真正的‘賀以寧’!”
霍靖南和裴念互相看看,也默認了這個推測。
“林舅舅,這件事給我。”霍靖南看向他,“既然咱們已經這樣懷疑了,想必賀以寧也會有所警覺。再加上念念這兩天跟我說,賀以寧不讓靠近,甚至連保鏢都要跟保持距離……所以我覺得,可能是覺察到什麼。”
林兆江皺了皺眉,“你有什麼好辦法?”
“我拿到部隊醫院,找那里的人做檢測。”霍靖南有竹,“若是萬一如我所說,賀以寧真的防備我們,可能會想辦法把檢測報告銷毀。而部隊醫院管理森嚴,又有我以前的戰友,是絕對不可能占到什麼便宜的!”
林兆江笑著點頭,誠懇的說了一聲:“謝謝。”
“客氣什麼!”霍靖南撓撓頭,不好意思的笑起來,“其實……我也有點私心。”
“怎麼了?”
“我和念念的紀念日,想借林舅舅的游樂場一用,不知道可不可以啊?”
林兆江哈哈大笑,當即答應下來。
這時霍君揚匆匆趕來,一坐下就將提前給他點好的飲料一飲而盡。
“這什麼況啊?”霍靖南打趣道,“看上去很沒神的樣子,你從實招來,織錦不在邊,你昨晚上干嘛去了?”
“我……”霍君揚說不過他,直接上手,然而本不是特種兵的對手,幾下子就被摁住了。
“霍靖南,你是白天不懂夜的黑!你這凡夫俗子,哪懂藝家熬的夜啊?”
“喲,你還委屈?”
霍君揚打了個大哈欠,“可不是嘛,靈總是在半夜才跑出來……不要畫小舅媽的畫,還得整理賀家那張全家福……”
“怎麼樣,有什麼心得?”
“嗯,還真有!”霍君揚眼睛一亮,翻出手機,把他那幅畫的照片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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