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當助理再次在私人別墅見到陸珩年時,他已經完全不敢認了。
昔日,連頭發都講究到一不茍的陸總,如今竟然……跟一個乞丐沒有什麼區別。
甚至,他的頭發……在不過短短三天之,都已經變得花白了。
助理心生不忍,但想到自己過來的目的,還是踩著一地碎紙屑上前,拍著陸珩年的手臂想要醒他。
“陸總,陸總,您醒醒,找到”
助理后面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覺到自己的手猛然間被握住了。
“染染,染染,是你嗎?你終于肯來見我了是嗎?”
陸珩年似是剛從一場大夢中驚醒。
他滿懷期地抬眸,卻是在看清眼前人時,目再次黯淡了下去。
不是,不是他的染染。
他的染染不他,所以,就連他的夢也從不肯……
他幾乎是瞬間就低垂下了眼眸,滿懷失落的樣子,就如同一個被人拋棄,再也找不到家的孩子般。
助理在心中輕嘆了聲,猶豫了下還是在他耳邊開口。
“陸總,太太,太太和小小姐的墓地…找到了。”
聽見他的話,陸珩年也終是重新有了反應。
“你,你說什麼?”
助理咽了咽口水,又將話重復了一遍。
“找到太太和小小姐了,林醫生和南總就把們葬在,葬在已故傅董事長的墓地旁邊。”
找到了,他的染染和他的安安終于被他找到了。
抹了一把自己的臉,陸珩年抬步便想要奪門而出,卻是在走到門口時,還是停下了腳步。
不行,他不能這副樣子去見他的安安和染染。
他會嚇到們的,們也會不開心的。
從門口折返了回來,他又宛若著了魔般整整折騰了三個多小時才重新走出房間。
他最終……還是再次給自己穿上了一件白襯衫。
歇斯底里地發泄過后,怨恨過后,在寂靜無人的深夜里,對傅星染,他還是瘋狂地著想著念著。
這幾天,他拼命地灌醉自己,拼命地吃安眠藥,都是為了能在夢里見一見,見一見他的…小安安。
可是,們卻是…連他的夢都不愿意。
他認輸了,徹底認輸了。
……
黑的車子緩緩地在墓地前停下,陸珩年瘸著一條的影也跟著出現。
站在一片茫茫大地上,他幾乎是一眼就看見了那一大一小兩座孤墳。
那里埋著的,是他的妻,還有…他剛出生不到十天的兒。
淚水朦朧了雙眼,陸珩年恍惚間竟似乎看見他的染染正抱著他們的小安安背對著他站在那里。
果然,們,還是不肯見他。
“染染,安安”
不斷重復念著這兩個名字,陸珩年拖著一條殘踉蹌著向他日思夜想的“兩道影”走去。
行至墓前,在看清墓碑上刻著的“傅星染之墓”以及“傅允安”之墓時,他所有的緒和理智都在這一刻徹底崩塌。
“染染,我,我終于找到你了……”
“安安,爸爸,爸爸來向你贖罪了……”
他的妻,他的。
們原本都應該待在他的邊被他悉心呵護,他們原本應該是最幸福的一家三口……
可是如今……
抬手輕輕上一大一小兩個墓碑,陸珩年雙手微微收,就仿若將們母都同時抱在了懷里一樣。
“染染,你和兒都不要我,都不來看我,我,我再沒有家了……”
“染染,染染,你帶著兒就回來看我一次,就一次好不好?就一次,哪怕,哪怕你再把我當他,都沒有關系……”
著一大一小兩座孤墳,陸珩年輕聲呢喃著,傾訴著。
他很累,也很疼,但是卻是覺到別樣的滿足。
這是……他的家,是他找了許久,終于找到的,他和他的染染還有安安的…家。
閉上雙眸,他恨不得就此在這里守到地老天荒,然而上天卻終是不肯給他這個機會。
一陣嘈雜的腳步聲自后響起,陸珩年也不得不尋聲抬眸看去。
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他赫然看見十幾個警察正朝著他走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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