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心疼我
心讓張南姝打聽下景元釗打架一事。
張南姝滿口答應。
也不知張三小姐怎麽打聽的,極有可能是直接去問景元釗了。
以至于,這天黃昏時候,景元釗來了松香院。
“……聽說你很擔心,特意過來給你瞧瞧。”他笑容很足,梨渦深深看向,“瞧見了吧,沒事。”
角發青、微腫。
這一拳頭,盛遠山是用了力氣的,只怕牙齒都酸疼。
心很想說,并不擔心。
然而,卻說不出口。平心而論,他待有很好的時候,無法對著他幸災樂禍。
“我看看。”上前。
水潤眸裏,閃著幾分緒,比最好的止疼藥都有效。
景元釗心中,湊近幾分,將頭微微低下。
呼吸中有淡淡煙草的清冽,灼熱滾燙。
他像個暖爐,無時無刻都在彰顯他的存在。
心忍著緒上的異,輕輕按了按他的傷。
“……不算嚴重。”心說,“我這裏有很好用的化瘀藥膏,你拿去,兩天就能消腫。”
“這點小事,還藥,娘裏娘氣的。”景元釗笑道。
心:“我還以為你想早點好,早點去營地。”
——迫不及待趕他走。
景元釗一把將摟抱住,坐在沙發上,“我明天就要去了,估計得十天半個月才能回來。”
心沒掙紮,手指又上他角的淤青:“不怕別人瞧見了?”
景元釗:“旁人瞧見了,我就說床頭嗑的。”
心:“……”
“珠珠兒,周君的歌舞廳開業小半個月了,捧紅了一個歌星,什麽‘雲容’,那種死貴的紅玫瑰,一晚上收到幾百支。”景元釗說。
心對歌星、影星了解不多,只偶然看看報紙,瞧見一二。
“雲容”這個名字,并沒有紅宜城。大概是曇花一現,很快落幕了。
“要不要去看看?”景元釗道,“我臨時去加個包廂,就咱們倆,也趕個時髦。”
心:“你真是土包子,歌舞廳不是戲院,包廂并非最貴的位置。最貴的,是靠近舞臺第一排的座位,近距離看歌星和舞。
等們唱完了、跳完了,還需要下來給第一排的客人陪酒。樓上包廂,都是給有錢但沒什麽勢力的冤大頭準備的。”
景元釗忍俊不,低低笑起來。
他更加用力摟抱:“大小姐懂得好多。帶我去見見世面,可好麽?”
心臉一紅。
“不可取笑我。”微嗔。
“沒有,我說真的。”他低聲笑道,“陪我去吧。”
“你自己去。”
“一起去。”景元釗磨蹭著,“否則,我就想今晚在你房裏過夜。”
心一驚。
真該死,為什麽要憐憫他這種人?
他挨揍,純屬活該。
“你又不喜歡我伺候你,你更不願意伺候我。每次玩個花樣兒,還沒把你怎樣,就一萬個不願。”他又說。
似在抱怨。
他并無資格抱怨,因為他不是丈夫。
心恨不能他的。
頭發都發麻。
他為什麽可以如此肆無忌憚,把那些尷尬的話隨便說?
“……我跟你去!”道,“說好了,我們去看歌星,結束後各自回家,你不能失言。”
“好。”景元釗笑道。
回房更。
深秋夜風寒涼,心換了件新做的夾棉旗袍,又拿出紫貂皮坎肩。
略微用了點脂和胭脂,一張臉越發濃豔。
又拿出一頂淑帽。前些時候去逛百貨公司買的。
往後,這種帶著面紗帽檐的淑帽,會很流行。
景元釗定定看著。
“珠珠兒真。”他贊嘆說。
頭發綰低髻,用掐琺瑯的簪子別住;藕荷十樣錦的旗袍,花紋不顯,略微素淨;可外面的貂皮坎肩,貴氣十足。
年輕郎穿這樣的貂皮,富貴人,又青春活潑。
“多謝誇獎。”心道。
兩人便去了新開的歌舞廳。
歌舞廳設在宜城最繁華的街道上,書著“神仙樂歌舞廳”的招牌,裝了電燈,格外閃爍耀眼。
門口有印度侍者,五彩玻璃門寬大,裏面燈火輝煌,樂聲與笑聲時不時飄出來,點綴著整條街的繁華。
心和景元釗下了車,有歌舞廳的經理在門口迎接,請了他們倆進去。
景元釗的副長提前給他們倆訂好了第一排最好的位置。
心戴上淑帽,眉眼藏在面網後面,只能瞧見下頜與豔紅。
有人在打量他們。
心走進去,下意識掉坎肩,想把它給侍者,景元釗卻按了按的手。
“有點冷,別凍了,坎肩可以不。”他說。
心觀察了下,第一排角落坐了兩個客人,也沒外。
才意識到,此前好像并沒有這樣的規矩;後也沒侍者專門等著接的服,差點鬧個大尷尬。
道謝,和景元釗去了座位。
“……這個雲容小姐還有個外號。”旁邊的客人談,聲音不低。
“‘雲容’不就是藝名?難不還是真名,怎麽還有外號?”另一個客人問。
“雲容是藝名,外號是客人取的,魅魔。”
心有點好奇,側耳傾聽。
“怎麽這個?不是很吉利的樣子。”客人似乎頗為講究。
“等會兒你瞧見就知道了。那段模樣,到了極致,才這麽個諢號。”
心聽著,也有點期待了。
若這雲容小姐如此厲害,後來怎麽不唱了?
是被某個大人收下,從良去了嗎?
心拿出懷表看了眼。
距離午夜還早,雲容不會這麽快出來。
景元釗給他們倆了酒水飲料。
侍者端了酒水來,卻有一男子跟在後,信步而來。
他穿長衫,氣質清雅。
心瞧見了,又見對方看到了,沖他點頭示意。
周君就走了過來,坐到景元釗旁邊:“天天請你,總是沒空,今天怎麽來了?”
“帶我妹妹看個熱鬧。”景元釗道,“那個什麽歌星,怎麽還不出來?”
“明星都是軸的。這麽早出來,我靠什麽賺錢?”周君笑道,又說,“你想現在見到,有個辦法的。”
“什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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