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你想要我，我都會滿足你

心忍俊不。

景元釗問笑什麽，就說：“笑你呀。你竟不是風月場的常客。”

心不常去的，偶然去坐坐，都比他悉。

“這有什麽可笑？”他問。

心：“就是有些意外。那麽常見的舞臺妝，你覺得人家像鬼。”

不懷疑景元釗撒謊。

他這個人，無賴又流氓，毒得很，是不屑于為了描補自己而故意說謊的。

他要是常在風月場，他大概會當著心的面，點評諸位歌伎舞的姿容，再做個比較。

“……你怎麽反而很悉？”景元釗問。

他摟住，“珠珠兒，你又為什麽喊周君‘君爺’？你有什麽瞞著我？”

心沉默著。

頓了好一會兒，才道，“其實我上次告訴過你的，我時常做夢。”

“我記得。”

“我夢裏有很多不好，但也見過一些新鮮事。”心道。

景元釗：“這點很詭異。你能預測？”

“我上次預測準了，不是嗎？”心道。

景元釗聽了，有點激：“珠珠兒，你莫不是下凡的神？”

心：“……”

“我一直都說，你這個人異于常人。比旁人聰慧，學什麽都快；也比旁人漂亮，我就沒見過誰有你這樣好看的。”景元釗道。

心聽了他的話，覺得他真的很直爽。

就是總不太適應他的這些直接。在看來，他這個人說話不拐彎，實在有點俗。

“我這樣說，你不怕嗎？”問，“景元釗，許我是個鬼呢？”

“我天在男人堆裏，上過無數次戰場，親手斬殺的人也百上千。我自負氣重，又兇惡。

你若是鬼，還能在我邊活著，沒被嚇到魂飛魄散，你一定是個好鬼。”景元釗笑道。

心細細品了一番這話。

莫名心酸，眼眶逐漸發。

努力忍著，淚水還是溢滿了眼睛，沾了眼睫。

幽暗車廂裏，景元釗察覺到了的異常氣息，手就眼睛：“哭了？”

又很擔心，“怎麽哭了？”

心吸了吸鼻子，用巾帕去淚。

“因為我說你是鬼，你生氣了？”他安著問，“我逗你的，你怎麽會是鬼？”

又很認真說，“你肯定是個小神仙。醫那麽好，又聰明，恐怕是藥王娘娘轉世。”

心破涕為笑。

“我醫的確可以的，我治好過很多人。”說，“你是對的。我得到的一切，都是我應得的。”

“包括我！”景元釗道。

心：“……”

景元釗攬住，讓靠在他懷裏。

的貂皮坎肩茸茸的，景元釗像摟抱著一只小似的，心了一團。

他剛開始遇到的時候，更加沉寂、安靜，很悲傷；現在好了些。

景元釗希以後能更開心。

他在這個瞬間，下定了決心：他一定要娶心。

他要娶個小神仙。

至于菀菀，景元釗已經籌劃好了如何解決的問題。

“……咱們去哪兒玩？”他低聲問。

心：“不知道。”

“我們去吃宵夜吧，你有沒有特別想吃的東西？”景元釗又問。

心沉默了片刻。

想起很久之前，白俄人在宜城新開了蛋糕店。

姜寺嶠買了一盒子白巧克力蛋糕回來，心那時候在哺期，總是有點。

尚未分家，還沒把程嫂和半夏接到邊。姜家服侍的人，以傭梨雪為首，對說不上多麽周到。

心瞧見了盒子，聞到了蛋糕的香甜氣息，口中瘋狂分泌唾。

問姜寺嶠：“是什麽好東西這樣香？”

姜寺嶠興致告訴：“新開的店。白俄人的樂隊和點心，真是很絕。我特意排了兩個小時的隊，等會兒給表妹送過去。”

心頓覺反胃。

可之前很饞的樣子，被傭梨雪看到了。

梨雪就說：“四爺，想吃呢。”

“……這是新鮮東西，恐怕你吃不慣，要鬧肚子的。”姜寺嶠道。

心立馬沉了臉：“我不想吃！”

姜寺嶠生怕要搶似的，飯也不吃了，先拎著蛋糕盒子走了。

往後的日子，心一聞到油味很濃的蛋糕就反胃。再也沒吃過，一點也不想嘗試。

可仔細想想，為什麽非要較勁？

姜寺嶠說不配，就真的不配嗎？

“不知道街上有沒有西洋蛋糕鋪子。”心說。

景元釗：“肯定有。”

“我沒嘗過，想試試。”心笑道，“未必喜歡，就是想看看。”

景元釗：“又不是什麽稀罕東西，想試試就試試，不喜歡就扔掉。”

他讓開車的副調頭，去找一家西洋蛋糕店。

神仙樂歌舞廳的斜對面，就有一家。

景元釗帶著心下車，兩個人去挑選。

玻璃櫃子裏裝了燈，把各小點心照得澤鮮豔，十分人。

心選了兩樣。

景元釗卻讓小夥計把所有的都打包一份。

“你說新鮮東西，都嘗嘗。”景元釗道。

心：“也沒必要嘗這麽多。”

“你院子裏好幾個人，也給們嘗嘗。”他說。

心點頭。

車子在街尾的梧桐樹下停穩，景元釗拿了小蛋糕，拆開給吃。

嘗到了很濃郁的油味，還有甜味。

——不如程嫂做的桂花糕好吃。

為了這麽個東西，愣是較勁了一輩子。

心覺得自己格很倔。不管是對人還是對，都有種決絕的態度，不肯通融、不願將就。

要不是這樣的格，也不會被氣死。

看看姜家的老太太，一輩子為了兒子，得那麽個結果，日子不還是得過？

“……怎樣？”景元釗問。

心回神。

心的憤怒與委屈，突然就被平息了。

不值得。

不管是姜寺嶠還是小蛋糕，都不值得恨。

“一般般。”心笑道。

景元釗：“不吃就不吃。這世上的新鮮東西，嘗一下就算了。好吃的多的是。”

“你說得對。”

景元釗順勢吻了的。

心這次沒躲，也沒推搡他。

“珠珠兒，甜的。”他吻完了，低聲笑道。

他的心口，也甜極了，用力摟住了。

心的心，卻很平靜。

嘗過婚姻的滋味。

這輩子不打算再婚，也不會生小孩。

和景元釗廝混，不會有什麽好結果。可這件事，原本就沒預想會有什麽結果。

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