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你也懷孕了？

姜公館發生了一件慘事。

這件事發生的前一天晚上，心去老太太那裏吃晚飯。

老太太最近心不佳，心讓程嫂做了些面食，給老太太送過去，又開導幾句。

“……我不是愁旁的事。”老太太對著心，終于不再瞞，“是小二媳婦。”

“二嫂？”

“小二媳婦，懷了孕。”老太太說，“青幫已經知道是周琮令的私人了。”

心：“……”

“現在想理，恐怕來不及。勸弄掉孩子保命，青幫絕不能留周琮令的孽種。不聽，跑了。”老太太說。

心的眼角跳了跳：“跑了？”

老太太嘆氣：“昨日淩晨跑了，找了一天一夜，毫無消息，恐怕已經兇多吉。”

心：“……”

不同孫晴。

前世，孫晴無數次故意折磨，甚至趁不備將推下樓梯，讓三個月下不了床。

孫晴死不死，跟心沒關系。

心只是覺得，孫晴這步棋走錯了，兇多吉。

“……這條路不好走，小四兒媳婦。”老太太突然眼中蓄淚，對心說，“你要引以為戒，早替自己打算。”

心怔了怔。

明白老太太的意思。

老太太還以為，已經做了景元釗的婦。

孫晴的今日，就是心的明天。

老太太眼中的淚，是關切、擔憂，以及憐憫。

前世，姜公館唯一對心有過幫助和善意的，也是老太太。

心卻要毀掉的家。

低垂了視線，在這個瞬間，覺得自己面目可怖。

“我知道了，祖母。”心說。

老太太拍了拍的手。

孫晴在第二天找到了。

不是他們去找的，而是被剖開了肚子，扔在姜公館門口，把早起開門的婆子嚇瘋，好半天還在神神叨叨地搐。

心知道青幫做事狠辣，有心理準備，還是心中發突。

前世對很友善的周君，又是怎樣的人？

沒去看孫晴的慘狀，白霜去了。

白霜回來簡單說給聽。

姜公館人人自危。

一個孫晴，是懷了周琮令孩子的婦；一個章清雅，是周琮令的未婚妻。

青幫和周龍頭，相信姜公館的清白嗎？

這天中午，馮媽做了糯米。

心想著心事，漫無目的吃了不，自己都沒知覺。

要歇午覺的時候，覺胃口沉重，不消化。

在庭院走了片刻，消消食，才去睡覺。

午覺很淺，做了個夢。

心夢到自己被軍政府的人按住，也剖開肚子，挖出的孩子。

不知是誰在旁邊說：“婦沒資格替帥生孩子的。你應該懂事些，不該懷。”

不管是剖開肚子，還是懷孕，都讓無比驚悚。

心猛然驚醒，一冷汗。

胃裏更沉甸甸的，中午的糯米沒消化。

打算弄點藥喝喝，大老爺那邊卻派人請過去。

心知道，肯定還跟青幫、周琮令和孫晴的死有關，估計是求去活，用軍政府義的名義，幫姜公館說說好話。

可這會兒，心整個人都難得不行。

胃口翻滾，很想吐。

噩夢加上消化不良，讓神倦怠。

大老爺請，又不得不去，只好換了裳、梳了頭，不施脂去了正院。

大太太瞧見進來，竟是出慈祥微笑。

笑容真切。

心意識到：“大太太是很有本事的，我前世被制，并不冤枉。”

若不是心重生，搭上軍政府的關系，哪怕有了兩世記憶，也未必穩勝大太太。

收斂心神，了聲阿爸，又姆媽。

“心兒，我們希你找點關系，托托人，去周家走一趟。”大老爺說，語氣急切，“周龍頭家。”

心：“去做什麽？”

“就是替我們解釋。”大老爺說。

心：“阿爸，二嫂慘死，您不應該報警嗎？”

大老爺驚呆了。

這說的是人話嗎？

報警了，全家一起陪葬嗎？

“心兒，你不要為難阿爸了。”大老爺尷尬說，“你幫這個忙。”

心很想吐。

胃裏翻騰得厲害，偏偏不知哪裏傳來的氣味，難；大老爺的話，更令作嘔。

努力著，胃氣還是一陣陣上湧。

大老爺見一直不說話，就道：“先吃點茶點，再慢慢說，我買了油蛋糕。”

心聽到這個字眼，再也忍不住，沖到門口，大口大口吐了起來。

酸楚刺激著，眼淚鼻涕齊流，把中午的那些糯米全部吐了出來。

大太太吩咐傭：“快端水給四漱口。穢收拾幹淨。”

傭人攙扶。

白霜上前，扶住了很明顯不想說話的心：“老爺太太，我們先回去了。先休息，明日再來聽訓。”

不等大老爺和大太太回答，攙扶心走了。

心回來，程嫂熬煮了一副解胃氣的藥，心趁熱喝了，躁的胃才舒服幾分。

“……小姐，您、您該不會？”程嫂小心翼翼問。

心明白想說什麽：“我沒懷孕，絕不可能。”

程嫂：“要不，請張逢春來給您診脈？”

“我沒有和景元釗睡過，怎麽懷孕？”說得直接。

衆人：“……”

姜家沒有給孫晴辦葬禮，潦草給下葬，通知了娘家一聲。

家裏安安靜靜。

第二天一大清早，姜寺嶠急慌慌沖到了心的院子：“你懷孕了？”

他既憤怒，又著急。

心：“什麽？”

“傭人都在傳，姆媽還讓瞞著我！”姜寺嶠怒道，“心，你還要不要臉？你是大夫啊，你不知道喝避子湯嗎？你現在懷個野種……”

心猛然扇了他一掌。

“你閉，我沒懷孕！”道，“冷靜點了嗎？”

姜寺嶠不敢和對打，後退一步：“你昨晚吐那樣……”

“因為我吃壞了東西。”心說。

姜寺嶠面頰火辣辣疼，心的手勁還重。

“……你不能有孩子，你明白吧？一般高門大戶，是不準外面人生野種的。

你要是得罪了督軍府，別說你活不，連帶著我們也要遭殃。你和景帥怎樣我不管，你不能懷孕。”姜寺嶠道。

心冷笑：“很好，這的確是丈夫該說的話。”

姜寺嶠：“你有什麽資格諷刺我？不要臉的人是你。”

沒繼續和姜寺嶠吵，而是回了臥房，讓白霜趕走他。

坐在梳妝鏡前，突然想：“這個謠言，景元釗不會知道吧？”

他沒真的睡到。

若他以為懷孕了，他會怎麽想？

也許，他也會來罵不要臉，一邊伺候他，一邊還懷姜寺嶠的孩子。

心看著鏡中的自己，詭異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