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 臨産
九月初,一場大雨,北城的氣溫驟降。
寒風裏添了凜冽,冷得刺骨。
“幸而早早把厚裳拿出來曬了。”傭微明笑道。
傭微明和葛嫂很得力,把過冬的裳被褥都洗好了;又把嬰兒要用的一切都準備好。
心毫不用心,笑著誇微明:“未雨綢繆,你也歷練出來了。”
張南姝夫妻倆過來,和景元釗、心圍爐取暖。
“……不用出去嗎?”景元釗問孫牧。
孫牧辦了大事,這段日子心還不錯。
“南姝快要生了,我在家陪著。駐地的事,大哥會派人看著。”孫牧說。
經過這些事後,張家所有人現在都信任張林廣了,包括孫牧。
揚先抑,讓衆人都對張林廣失,同時又希他可以支撐起來。故而等他真的有了作為,大家興雀躍,不會找茬。
要是他一開始就表現得很沉穩睿智,不管是張知、張南姝還是軍中將領,都會蛋裏挑骨頭。
他年輕、他沒有驚天偉業,就無法服衆。
這是人心。
但他先裝一個草包,再恢複正常,一切過渡就順理章了。
——心不知道這是不是張帥的計劃之一。
也許是早已籌劃好了,也許是湊巧了事。張家在大帥去世後,終于一條心了。
地盤、人心,全部穩住了。
要是張苑沒被長媳下毒,他再活二十年,這天下又是什麽格局?
心在張帥病危時見過他,無法領略他的風采,只能從他布局的結局,來反推他的智慧。
無比驚豔!
“南姝生産的日子,應該是月底。”心說。
張南姝:“快點生吧,累死我了。”
景元釗在旁邊接話:“你哪裏累?你臉都吃胖了。”
張南姝立馬捧住臉。
心和孫牧都忍俊不。
張南姝因這件事不高興,和景元釗又吵了一架。
“……最近七貝勒那邊有什麽消息嗎?”孫牧問。
心:“他人還在天津養傷。”
“雙鷹門的基地呢?”
“我阿松留心,他一直沒有消息傳回來。不知況。”心說。
說著話,眉頭微微擰起。
景元釗立馬摟住,對說:“別急。”
任何一件急于求的事,可能最後都會辦得一塌糊塗。
唯有沉得住氣。
就像張林廣,他一直忍,埋下患、僞造證據、得到七貝勒和松山勝的信任,直到可以致命一擊時,逆風翻盤。
他差點就把七貝勒給殺了。
“我明白。”心笑了笑,輕輕握住他的手。
九月冷了幾日,天氣放晴,灼耀,又暖和了起來。
還沒有到真正的寒冬。
心每次著急的時候,就和景元釗去庭院散散步。
帥府的西院鎖了起來。張知南下,張林廣并沒有他的院子;張林廣也不在家,他現在幾乎常駐軍中;張林廣的小兒,由娘照顧,張南姝和娘每日都去看。
轉眼又過去了半個月,距離張南姝生産的日子越來越近。
娘什麽都準備好了:穩婆、孩子的母等。
心也每日都要給張南姝請脈。
張南姝說:“你也快要生了,別這麽勞心勞力。”
“我還早,至比你遲一個月。”心說。
張南姝:“但你肚子比我的大。”
心的段兒偏窄,腰太過于細,才顯得肚子格外大。拿了尺量兩個人肚圍,幾乎差不多。
“你吃胖了,南姝。”心說。
張南姝好氣。
說心:“你跟鐵疙瘩學壞了,你也嫌棄我!”
“我沒……”
“希你生個大胖丫頭,餘生天心吃不吃胖。”張南姝說。
心:“……”
快要被張南姝笑死。
九月二十二的傍晚,心他們兩對夫妻吃了飯,照例庭院散散步。
這幾日暖和,夜風不寒。
張南姝走著走著,突然說:“哎呀……”
“怎麽了?”
“我肚子有點疼。”說。
這句話,把三個人都嚇得不輕,因為的産期就是這幾日。
孫牧立馬抱起了:“先回去。”
張南姝是突然有點疼的。疼了那麽一下子,緩過來就沒事了。
“你們太大驚小怪了。”說。
心:“是你太心大意了,你可能見紅了。”
“不至于……”
孫牧抱著一個快一百三十斤的孕婦,健步如飛回了院子;心走不快,慢一步過來。
張南姝被送到了産房,就是院子的東廂房,特意收拾出來的。
孫牧被娘擋在門口。
“我陪著。”孫牧說。
娘:“沒這個規矩。姑爺在門口等。”
“我想陪著。我媽在世時說,生孩子的時候特害怕,是走鬼門關。”孫牧說。
娘:“人生孩子都走鬼門關。産房污穢,你不能看。”
“我不忌諱這個!”
張南姝在裏面喊:“讓他進來吧。您老人家跟他磨牙,本贏不了。他想做什麽還有做不的?您歇歇吧。”
娘:“……”
心失笑。
張南姝中氣十足。
心說産房不宜太多人,故而沒進去,只問進進出出吩咐拿東西的娘:“怎樣?”
“見紅了。”
“破水了嗎?”心又問。
娘:“還沒有。”
“那就還早。不要急,讓南姝吃好喝好,你和姑爺也著休息。”心說。
娘見說得稔,想問怎麽懂,繼而才想起是神醫。
“好。”娘應了,又說心,“您也是雙子的人,別累到了,回去休息。有了喜訊,第一個告訴您。”
心的院子最近。
“有什麽需要就喊我,什麽時間都行。”心又叮囑。
娘再次應是。
心和景元釗回了房。算算日子,覺得張南姝比産期早了四五日。
“這胎可能是兒子。”心說。
景元釗摟住:“你呢?你想要兒子還是兒?”
心說都一樣。
其實心裏想,要是個兒就好了。
前世生的是男是未知,這是心中一刺;而姜至霄是兒子,他很不。
第一個小孩,心希能避免前世的命運,最好不要是兒子。
還有一點,夫人一輩子都盼有個兒。隔代親,有個孫一樣開心的。
要是像張南姝說的,心生個大胖丫頭,人人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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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雨很大。男人將傘撐過阮清頭頂,目光炙熱:“跟我去個地方?”後來……那一場無關情愛的旖旎風月,終究成了她賠上所有的惹火焚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