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原地站了有好一會兒,本想是打算等人了一點再過去的,背后傳來一道聲。
“同學,你需要幫忙嗎?”生問。
許秦烈還沒轉過,人已經走到他跟前了。
圓臉,白皮大眼睛,不知為何讓他想到了林凡的小姑。
“不需要。”許秦烈冷漠的拒絕,拉著行李走了。
生愣愣的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樓道中。
許秦烈推開宿舍門,隔著口罩都能聞到一螺螄的味道,他擰著眉往后退。
抬眼往里面看,發現有一個哥們兒正坐在椅子上低頭吸了螺螄。
許秦烈手在門上叩叩敲了兩下,那哥們兒猛地抬頭。
留著過時的中分頭,臉上有幾顆青春痘,還冒著買白,呼之出了都快。
“不好意思,我以為今天就我一個人到了。”他說:“我吃完了。”
許秦烈沒回答,艱難地屏住呼吸走到自己的床位,把行李箱拉開拿出一小瓶空氣清新劑對著空氣噴了,味道還是沒有散掉,
清洗劑都快見底了。
旁邊的人尷尬的笑了笑,端著螺螄去廁所倒掉了。
許秦烈把門和窗戶全部打開通風,還是不想摘下口罩,又怕服全部被沾上這難為的氣味,只能拿出紙巾了床板。
之后就坐著發呆,也不知道該干嘛。
吃螺螄的哥們兒從廁所出來,主打招呼,“我唐文俊,你呢?”
“許秦烈。”他淡淡的回。
唐文俊哦了一聲,又問:“你不是本地人吧?”
許秦烈的普通話很標準,環城本地的話多會帶點口音,他家是做海產生意的,見過不從外地過來的。
“不是。”許秦烈說:“江北人。”
唐文俊眼睛亮了亮,似乎是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江北人,怎麼來這兒讀大學,那邊的大學應該很多才對。”
許秦烈不想回答了,敷衍地說:“家里人讓過來的。”
說完他摘下口罩,天氣太熱悶久了有點不舒服。
唐文俊看到他出臉的那一刻有些驚愕,“帥哥啊你是。”
要是以往聽到別人這麼夸,許秦烈會跟人家開個玩笑,可如今他半分興趣都提不起來。
沉默的打開行李箱,拿著一塊干凈的巾徑直去了廁所那里,打了一盆水開始自己的床位。
唐文俊見他不搭理自己,也沒有說什麼,爬到上鋪去打游戲了。
該的都了,服也全部掛好在柜了,許秦烈趁著床板在晾的時間,去廁所換了服出了宿舍。
他要去買點必需品,來的時候很多東西都沒帶。
隨便在路上抓了個人問學校超市往哪里走,問完快速扔下一句謝謝就走了。
今天讓他特別郁悶的就是,學校哪里都是人,那超市都快看不見門了,一群人堆在那里跟菜市場大媽搶打折商品似的。
他十分費力地了進去,在貨架上找到自己要買的東西,馬上到收銀臺那里等著結賬。
排隊的人還是多的,他耷拉著眼皮漫不經心的等。
以前他最討厭等了,不能等車,不等人,不等熱水涼,在這個等的過程中必須要用什麼東西打發點時間。
然而現在只是看著沒有任何作,就已經很平靜了。
好不容易排到他的時候,東西剛放到臺子上,就被人猛地撞了一下。
許秦烈眼皮跳了跳,往左側看過去,見到來人挑了下眉。
撞人的也懵了一下。
許秦烈和他對視幾秒,對方先開了口:“喲,這不是許爺嗎?”
許秦烈覺自己就像自帶一種倒霉屬,在云星鎮不想到韓明跟謝錦川,卻偏偏讓他個正著。
現在,他這輩子最討厭的人,傅之舟,就這麼明晃晃地站在他面前,別提有多戲劇了。
“傅爺的....”許秦烈往他底下掃了一眼,“這是好了?”
傅之舟的臉瞬間就扭曲了,只要提到這個就會讓他想到曾經那段屈辱的回憶。
“干什麼呢,還結不結了,排著隊呢。”后面排隊的人開始大聲嚷嚷了起來。
許秦烈拿著手機給收銀員掃碼,拎著東西出了超市。
傅之舟見狀,把自己買的東西一腦的全部甩在臺子上,催促著收銀員,“快點。”
許秦烈拎著東西還沒走幾步就被人喊住,傅之舟跑過來,“你怎麼會在這里?”
許秦烈白了他一眼,說:“滾。”
“你!”傅之舟氣結,罵了句:“你...”
沒罵完就被許秦烈的眼神過去,“說話給我放干凈點,保住你那兩條牙簽吧。”
說完慢悠悠地越過傅之舟走了。
傅之舟在原地對著許秦烈的背影大聲罵:“我去你麻痹的,狗的玩意兒!”
許秦烈怎麼會來環洋,天殺的,要不是因為他自己也不會淪落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跟江北起來來,
環城簡直是貧困區。
當初許秦烈把他差點打殘廢,這事兒他就算喝了孟婆湯過了奈何橋都不會忘記。
康復的時候他就到打聽許秦烈的消息,結果這不知道去哪里了,從此在江北人間蒸發了。
居然在這兒到他,傅之舟都有些在狀況之外了。
隨后他又想了想,嘶了一聲:“不對啊,我都在這兒讀了一年了,他要是在這里讀,怎麼可能沒注意到。”
傅之舟絞盡腦的回了宿舍,另一邊的許秦烈也回到了宿舍,來了兩個舍友。
看到許秦烈的時候舍友愣了一下,互相看了一眼換了眼神。
許秦烈看過去,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只不過發型不一樣。
卷發的那個走過來笑了笑,“許秦烈是吧?”
許秦烈點了下頭,知道是唐文俊告訴他的,“你們是...雙胞胎?”
“對,我是哥哥楊柯,那個,”他指著旁邊的克隆人,“我弟弟,楊洋。”
楊洋沖他笑了笑。
許秦烈嗯了聲算是回應了,轉繼續忙自己的。
這下三個舍友都齊了,這寢室還是蠻寬敞的,四人間還綽綽有余。
許秦烈鋪好床就躺下去,順便還把窗簾給裝上了,他不喜歡在公共空間里沒有自己的私。
無聊刷著手機,老媽的信息彈了出來,問他到了沒有。
許秦烈看著聊天框出神,自從和林凡分手后,他對老媽的態度有所改變,不是恨,只是自己暫時也沒想到要怎麼去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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