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子純被麥永孝塞進車里時還在抱怨,“你憑什麼打我朋友?”
麥永孝對司機道:“回酒店。”
麥子純去摳車把手,麥永孝提前按下車鎖。
麥子純:“停車!”
麥永孝充耳不聞。
麥子純側頭:“我說我要下車!”
麥永孝不急不緩:“去哪,我送你。”
麥子純大聲道:“你看不出來嗎,我就想離你遠一點!你能不能別出現在我面前!”
司機害怕,從來沒人敢這樣跟麥永孝說話。
麥子純打不開車門,對司機道:“停車!”
司機只是緩緩減慢車速,并未停下。
麥永孝:“繼續開。”
他降下隔音板,松口氣的人是司機。
車后座,麥子純憤怒:“你憑什麼限制我的自由?”
麥永孝不冷不熱:“沒人限制你的自由,只是阻止你耍酒瘋。”
麥子純:“你拿當令箭,我爸只讓你來找我,不是讓你拿我當犯人一樣看著!”
麥永孝:“你正常一點,沒人管你。”
麥子純:“我不正常?你們所有人合起伙來我嫁給一個我從來沒見過的殘疾人,然后說我不正常?”
麥永孝:“……”
“哈,哈哈哈…”麥子純靠在椅背上,笑聲止不住。
笑到咳嗽,咳到側頭干嘔,麥永孝上前,剛到手臂,麥子純驚蟄一般,用力揮開。
捂住,拍了下隔音板。
麥永孝秒懂,按著對講讓司機停車。
麥子純踉蹌著下車,撅在路邊,這一次,什麼都吐不出來。
麥永孝想抬手給順背,手抬起的瞬間,變擰開瓶蓋,遞給一瓶水。
麥子純不接,緩緩直起,邁步往前走。
麥永孝跟在麥子純后,漫無目的地往前走,他有明確目標地跟。
這片還是鬧市區,街邊人聲鼎沸,數不清的人迎面走來,麥子純隨便擋住一個男人問:“你有朋友嗎?”
男人一愣,他聽不懂中文。
麥子純:“你愿意跟我談嗎?”
男人雖然一臉問號,但顯然對麥子純這張臉非常包容,正要開口,一道高大黑影從麥子純后走來,一把扣住手臂。
麥子純蹙眉想甩開,麥永孝干脆一低頭,下一秒,麥子純雙腳離地,大頭朝下,被麥永孝扛在肩膀上。
周圍人投來打量目,麥子純掙扎,一手揪著麥永孝襯衫,另一手打他后背。
麥永孝一聲不吭,黑賓利開過來,司機匆忙下車打開后車門。
麥子純再次被塞進車里,知道跑不了,干脆不費力去拉車門,而是手腳并用,對邊人招呼。
兩個夏義都打不過麥永孝,可他被麥子純抓破了手背,上也挨了好幾腳。
麥子純一通發泄,躺在后座,力竭才停下。
麥永孝:“氣消點了嗎?”
麥子純手臂橫在眼前,一聲沒有。
車昏暗,在經過路燈,麥永孝看到麥子純渾都在發抖。
不咬著牙,還咬著臉頰的,滿口腥,告訴自己別哭,最起碼,別哭出聲。
麥永孝臉上咬現,下意識出煙跟打火機。
銀打火機一看就很值錢,但樣子早就不是時下流行的。
這是麥子純十二歲生日那年送給他的,沒錯,生日,送他禮,因為麥永孝不知道自己哪天生日,麥子純兒時金口一開:“以后就讓哥哥跟我一起過生日吧。”
從此兩人同一天過生。
麥永孝不知道麥子純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他的,只不過十二歲生日一過,麥氿龍找到他,讓他去國外待幾年。
麥永孝不明所以,麥氿龍直言不諱:“安安還小,分不清心,好跟喜歡的區別,你是大孩子了,我可以跟你直說,在我這,兒子就是兒子,姑爺就是姑爺,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十七歲的麥永孝聽懂了,麥氿龍不希他跟麥子純在一起。
當時坐在離開濱海的飛機上,麥永孝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這輩子,永遠不能讓人發現他喜歡麥子純。
不然,他就再也不能回濱海,再也……沒有見到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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