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哭腔，得麥永孝心都跟著疼。

他聲音更加溫：“我在，做夢而已，不哭。”

麥子純閉上眼，滾燙的眼淚大滴大滴往外掉。

不是困在噩夢里，而是睜眼發現，夢是真的。

還是會嫁人，那個人不是麥永孝。

麥子純整個人抖得厲害，麥永孝攥住手臂，“安安，醒一醒。”

他想去開燈，麥子純以為他要走，一把抓住他手臂。

麥永孝本能反手握住，“我不走，我幫你開燈。”

麥子純抬起上半，圈住麥永孝脖頸。

他沒有推開，因為頸間一片潤，都是麥子純的眼淚。

黑暗房間，麥永孝側坐在床邊，麥子純抱著他，臉埋在他肩頸，低聲啜泣。

麥永孝輕輕拍后背，“沒事，夢里都是假的。”

回應他的不是語言，而是順著他鎖骨流膛的，麥子純的眼淚。

麥永孝頭發，慢半拍道：“是不是看拳賽嚇到了？”

麥子純不吭聲。

麥永孝低沉又溫：“別擔心，老板比你更在乎那些小孩的死活，會找人把他們治好的。”

麥子純一一：“老板能養他們多久？”

麥永孝：“十二歲以下能打小孩拳賽，再大能打人拳賽，打得很好會被捧明星拳手，再幸運一點，像我一樣遇到善良的人，會給他們贖帶走。”

麥子純：“沒被帶走，也做不明星拳手的呢？”

麥永孝沉默片刻：“這里優勝劣汰很快，畢竟有數不清的人愿意為一口飯拿命換，能從幾歲打到二十二三算是幸運的，運氣差一點，死在臺上也不稀奇。”

麥子純一聲不吭。

麥永孝溫聲道：“別難過，你沒義務為別人的人生負責，人各有命。”

麥子純靠在麥永孝肩頭，低聲道：“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就是把你從拳臺帶回家，每次做噩夢，夢見你站在拳臺上，醒了我都會后怕很久，還好…站在那上面的不是你。”

聲音平靜，麥永孝脖頸一，是麥子純的眼淚。

下意識咬牙，麥永孝忘了麥子純離他太近。

聽見牙齒碾過的咯吱聲，幾秒后道：“哥，我不強求你喜歡我了，我只要你活著，好好活著。”

麥永孝不敢咬牙，不知道咬中了哪塊，他沒知覺，不疼，只是口中鐵銹味濃郁。

他兀自繃，麥子純下一抬，輕而易舉地吻在麥永孝頸間。

不知麥永孝在走神還是怎麼，竟然沒反應。

麥子純聞著他上的味道，一下一下，從蜻蜓點水到匝匝。

吻上他結，張口，試探地出舌尖…

麥永孝抬手握住手臂，沉聲道：“安安。”

不是憤怒，充其量算提醒。

麥子純不說話，下半從毯子里鉆出，一，剛好正面騎在麥永孝上。

要吻他，麥永孝偏頭，溫和又平靜：“安安，不行。”

麥子純瞬間上前，從他上到他腰間。

麥永孝扣著的，想將推開，可是晚了。

兩人之間不風，麥子純就坐在他上，低聲道：“你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