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能怪反應這麼大。

雖然已經坦誠相待過無數次，但那都是氛圍到了才的，那個時候意識不清，當然不會看得那麼仔細，也不會像現在一樣覺得害。

并非保守，只是霍斯舟平日的著裝習慣就是將上的度到最低，嚴謹到扣每一枚紐扣，甚至偶爾做的時候他都不會，像這種毫無鋪墊、直接的，姜伊從來沒見過。

相較于的反應，霍斯舟顯得格外從容：“所以需要你幫忙。”

姜伊道：“什麼意思？”

霍斯舟道：“手傷了。”

誒？

姜伊接過那件睡，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直到把那件服抖開。

凝眉：“霍斯舟。”

霍斯舟：“嗯。”

“你那麼多排扣睡，今天就非要穿這件套頭的嗎？”抬頭，“還有……”

你只是手掌傷了，不是胳膊斷了，再者還有手指呢，怎麼連件服都穿不上了？

但當垂眸不經意掃過霍斯舟手上的繃帶后，惻之心一，這句吐槽還是沒說出口。

畢竟是因為傷的，導致他洗澡那只手掌都不能水，再說這話，不說于心不忍，多有點忘恩負義。

算了。

霍斯舟回答第一個問題：“我隨便拿的。”

姜伊無話可說，短暫的停頓后，還是踏進浴室，走到霍斯舟面前。

“你低一下頭。”

霍斯舟依言垂頭，姜伊沒料到自己站得太近了，他的頭發到的額頭，不由后退了半步，抬手，寬松舒適的服順利套進去。

垂著眼，攥著擺，往下帶。

不可避免地蹭過他溫熱的，那些明顯的線條被緩緩落下深的睡遮蓋住，卻在的中輕輕地起伏，拼湊出一些清晰的名稱。

幾乎是擺落下的同時，姜伊迅速收回被燙到的手，道：“好了。”

說完，就急匆匆地出了浴室。

本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霍斯舟站在原地，看著慌的背影消失在視野，這才不不慢地收回目，低頭看了眼上的睡。

說好了養傷，后面他們就沒再安排行程，私人醫生每天早上來，為了便于觀察他的傷口恢復況，姜伊生生克服了起床困難，每天跟著霍斯舟一塊起床，醫生給他拆繃帶的時候，就在一邊認真地看著。

這天，姜伊早上起來，看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比平時時間遲到了半個小時，私人醫生還沒來。

不應該啊，平時都是準時準點來，一秒鐘都不會遲到，而且，一般人也不敢在霍斯舟眼皮子底下遲到吧。

看了眼推門進來的霍斯舟，見他神如常，更加納悶。

“霍斯舟，李醫生還沒來，要不要聯系一下？”

“不用。”

道：“但是一直等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霍斯舟走近了，姜伊才遲鈍地看見他手上提著個醫藥箱，“他不會來了。”

“不可以。”姜伊神一下子嚴肅了起來，“昨天拆繃帶的時候還說要持續觀察，怎麼可以就不來了，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

霍斯舟住的手臂，解釋：“是我讓他別來的。”

姜伊一視同仁，神沒有半分松緩，道：“是你也不行。你現在傷還沒傷，這只手的支配權也有我的一份，不可以半途而廢。”

霍斯舟：“……”

他走的手機，丟在床上，說：“我沒有半途而廢的意思。他不來，我自己換。”

姜伊愣：“為什麼？”

見沒有再去撥電話的心思，霍斯舟才松開，打開嶄新的醫藥箱，練地拆開繃帶，姜伊目落在手掌上面，傷口還是有些猙獰，但好轉的狀態也很明顯。

“不想聽你早起時的唉聲嘆氣，以后正常起就行。”

霍斯舟說著，左手極穩地往手掌上消毒水和相應的藥，而后隨手扯出一截繃帶，將繃帶開端按在手掌，他單手不方便纏，看一眼：“按一下。”

姜伊方從他上一句話中回過神來，連忙巍巍地去按，怕著他傷口，小心地按在正常的皮上，又握住另一端，“我幫你吧。”

這兩天一直盯著，也看了一些包扎手法，三下五除二就纏好了。

“你沒必要因為這個事就李醫生別來的，我只是有點起床氣，但是畢竟是因為我傷的，我……”

“姜伊。”霍斯舟打斷。

“這些天，你一直在重復這句話。”他看著垂下的眼睫，像在他的話語中輕輕了一下，“可是我不需要你的疚，明白嗎？”

“那天我答應要保護你，”

因為怔愣，即使包扎完，仍著他的掌心沒有離開，霍斯舟手指微，握住的手，平靜而緩慢地說：

“你應該高興，我沒有食言。”

第47章

一直到霍斯舟離開去了書房，姜伊才泄力般一屁坐在床上，又躺了回去，扯著被子蒙過頭頂。

在閉的空間里，上的溫度升得更快更高，過了半分鐘，才拉下被子，大口呼吸，臉頰緋紅。

——那我答應要保護你，

——你應該高興，我沒有食言。

一句話，拂去心的負罪，又增添了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令的心沉甸甸的，像被什麼溫暖又的東西填滿了。

以前怎麼沒發現，霍斯舟其實很會

說話呢。

吃完早餐上樓，姜伊呆在臥室，理了一會兒展覽的事，看了下時間，給鄭嫻打了個視頻過去。

一接通，就看到鄭嫻素著臉坐在桌子前，一邊啃蘋果，一邊面無表地敲鍵盤，看起來忙得是焦頭爛額。

“我的好妹妹，你可真會掐時間啊，怎麼不等我睡死再打過來呢？”

“我這是掐了一個最安全的時間點，再晚一點你還能接我電話嗎？上次你不就說，是James掛的。”姜伊很有自知之明，“而且，多久之前你就說要回來，都幾個月，人影呢？”

說起這件事，鄭嫻眼神莫名有些躲閃，最后按了一下鍵盤，握著手機起，躺在一旁的椅上，有幾分漫不經心和搪塞：“不著急的嘛，你有這麼想我啊？”

姜伊一眼看破：“怕是David更想你吧。但說真的，姐姐，你過年總該回來了吧，很久很久沒見你了。”

“別瞎說，David那都是過去式了好不好，”鄭嫻瞥了一眼屏幕，挑了一下眉，“不說我了，說說你，現在在沂？總覺這個月讓你容煥發了。”

姜伊一驚，心想這都看得出來嗎？

認真地看了看鏡頭中的自己，大概是天天照鏡子，也沒看出什麼不對，正要開口，卻在這時，忽然看到鄭嫻背后半掩的門被人推開了。

模糊的遠景中，一個裹著條浴巾的男人走進來，看不清臉，只能看見那個男人個子極高，材很好，一頭卷，像是亞洲人。

與此同時響起來的，是一道格外悉的聲音，講的中文。

“嫻姐姐，我洗好了。”

還沒發現人進來的鄭嫻：“……”

姜伊：“……”

走進來的霍言初：“……”

“嘟”地一聲，通話掛斷。

世界詭異地陷一片死寂，接著，姜伊轉頭就把手機扔到了床上。

什麼況？

什麼況！！！

十分鐘后，視頻通話。

姜伊一會兒瞪一眼鄭嫻，一會兒還要瞪一眼坐在旁邊已經換白t短的霍言初，很累。

“你聽我說，”尷尬的沉默中，鄭嫻開口了，“你別誤會，紐約下大雨了，他沒帶傘，來我家洗個澡，真的，別多想。”

說著，了霍言初，見他沒反應，鄭嫻在鏡頭看不見的地方掐了他的腰一把，霍言初才垂下眼睛。

“嫻姐姐說的對，你別想太多。”

鄭嫻：“……”從他的語氣里聽到的是什麼？是濃濃的委屈嗎？

看著鄭嫻表前所未有的認真，姜伊更加懷疑了，這個姐姐什麼時候這麼一本正經過。

“他？他會被雨淋到？”姜伊看了霍言初一眼，總覺得太久沒見，霍言初和印象里的樣子也不太一樣了，狐疑地瞇起眼睛，“我勉強相信一下，但是洗完澡直接裹浴巾出來，你們倆什麼時候這樣了？”

還特意說一句洗好了，洗好了要干嘛啊？干嘛啊？

記憶里，霍言初不怎麼和姐姐說話的。

鄭嫻比他大兩歲，有時候霍斯舟不在，和霍言初鬧矛盾，都是鄭嫻站出來主持公道，天天升堂，鄭嫻不像鄭舒眉公正，每次都偏心親妹妹，不過也都是一些無關痛的小事罷了。

再大一些，鄭嫻留，霍言初和姜伊也漸漸了稚的口舌之爭，霍言初和鄭嫻之間的集，退回家族宴會的寥寥數語，沒有再多，止步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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