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靜靜聽著這一切,臉上表不變,對此沒有毫意外,反而在意料之中。
楊建演技不錯,但破綻太多了。
他說他沒錢,可墻上一幅字畫兩百多萬,腰間不經意出的皮帶也是高奢品牌。
他說他養豬多年,可他的手上連點干活的繭子都沒有。
他說他住在村子里,可他胳膊上一點曬出來的印子都沒有。
更重要的是,在提起姜為民的時候,楊建演得實在是太夸張了。
那痛心疾首痛哭流涕的樣子,沒有真心,全是演技。
姜晚都覺得心寒。
姜為民和楊建十余年的老搭檔,是真心把對方當做兩肋刀的好兄弟。
甚至可以說,楊建后來混到的那個位置,也是姜為民一手提拔。
可誰曾想。
這個好兄弟卻反手他幾刀!
現在看來,季家應該是沒砸錢,以至于讓楊建這麼甘心的為季家人賣命!
姜晚很想現在就沖進去,在楊建滿臉得意的時候,讓他知道背叛的代價。
可現在不行。
還需要利用楊建,達一件事。
姜晚悄無聲息地離開。
等回到營地的時候,才發現季耀找都找瘋了。
姜晚還沒說話,就被季耀一把抱住,“我求求你了,去哪兒能不能和我說一聲?這樣我會擔心的!”
“……”
姜晚并不適應季耀莫名其妙的發瘋,再加上剛剛聽到的電話,和楊建聯系的人,猜……應該就是季業鴻。
一想到季業鴻最最寶貝的就是季耀這個雙手干凈的兒子,姜晚很難做到不遷怒。
“放開。”姜晚掙了掙,聲音很冷。
季耀就是不肯松手。
他的擔心是真的。
畢竟這是個偏僻又陌生的地方,他忙完一圈一回頭,結果找不到姜晚!
那一瞬間,季耀就腦補了不姜晚遇到危險的畫面!
嚇都嚇死!
現在看見姜晚安然無恙地回來,他提起的心是落下了,可想要親近的心思也是真的。
興許是今天的姜晚格外好說話,對他有縱容,有放縱。
季耀有點上頭。
也有些飄。
但在那一秒,季耀一顆飄飄然的心就被摔在了地上!
是真的摔在了地上!
姜晚一個干脆利落地抱摔,就把季耀砸在了地上!
砰!
季耀嗷一聲慘,掀起了滿地的塵土。
姜晚拍拍手從他上起來,居高臨下地問,“還敢抱嗎?”
“敢……”季耀剛說出這個字,就接收到姜晚似笑非笑的視線,像是要再來一次。
“不敢不敢……”
季耀委屈地改口,表有點幽怨,也有點可憐。
姜晚拍了拍自己服上的灰,揚長而去。
一個下午的看診很快結束。
眾人收拾好東西上車,車隊緩緩啟,載著車上的人回到縣里的酒店。
這幾天的行程都是這樣,白天全天看診忙活,晚上回到酒店睡覺,直到項目結束。
還好縣城里已經恢復供電,酒店的電梯正常運行。
上樓的時候,季耀一直往姜晚邊,但在接到姜晚涼涼的視線時,他又后退一點點。
姜晚走出電梯,拿房卡刷開了自己的門,在季耀也想跟著進來之前,啪地一聲將門拍上。
季耀:“……”
蒼天啊,他好慘!
季耀靠在姜晚的房門上蹭了蹭,低頭看見自己一的塵土。
季耀嘆了一口氣,也就先回了自己房間打算洗個澡收拾一下。
房間里,姜晚正在給陳燕鈴發消息,讓盡快聯系一批人,以及有網絡影響力的大V,最后還要找大批的水軍。
陳燕鈴被這套作搞懵了,回復道:【這是要做什麼?】
姜晚指尖飛快,打字道:【讓他們重新提起五年前的事。】
陳燕鈴懂了:【是讓他們澄清姜家的不實黑料,為姜大記者正名對嗎?】
【不是,讓他們罵,不限制發言容,他們可以說自己想說的觀點。】
【……】陳燕鈴整個人都傻了。
哈?
請水軍,卻不讓水軍說好話,反而讓他們任意表達自己的觀點?
那還不是一片罵聲?
陳燕鈴迷茫之際,姜晚又發來一條消息:
【照做就行。】
陳燕鈴應下了。
既然要舊事重提,那就要整一波大的!
要讓全網沸騰,全民聲討!
要占據所有的輿論點,讓這件事如同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要人盡皆知!
陳燕鈴肩掌,雖然不知道姜晚到底有什麼意圖,但聽話就對了!
姜晚不按常理出牌,不管要求有多麼奇怪,但的決定一定是對的!
陳燕鈴立刻開始找人。
安排完這件事后,姜晚剛想放下手機,就有個電話跳了進來,是一串陌生號碼。
姜晚猜到是誰,直接掛斷。
可接著,那號碼又一次打來。
姜晚摁都摁煩了,這才面無表地接聽,“有事?”
電話那邊傳來的,是季庭禮的聲音。
“火氣這麼大啊小狐貍?”
他帶著笑,磁悅耳的嗓音隔著聽筒傳來,顯得有些溫,“見到你想見的人了嗎?嗯?”
“說完了嗎?說完了滾。”
姜晚心知肚明,楊建的出現本就是一場設計。
只是原本以為楊建聯系的那位‘季先生’應該是季業鴻,卻沒想到是季庭禮。
姜晚剛要掛斷電話,就聽見季庭禮嘖了一聲,他嘆道,“我都沒舍得出賣你,你怎麼還這麼兇?”
什麼意思?
姜晚沒聽懂,但也懶得問。
都已經明牌了,還會在乎自己的份有沒有暴嗎?
出不出賣又有什麼區別?
季庭禮低笑,他也沒解釋什麼,只慢悠悠說了句,“我還是那個條件,做我的人,我就告訴你,你父親的下落。”
姜晚冷笑,“我也還是那句話,滾。”
姜晚掛斷電話,把季庭禮的這個號碼也一起拉黑。
門鈴卻在這個時候響了。
是來送餐的服務員。
姜晚沒點餐,隔著門回了句送錯了。
那服務員卻持續不斷地摁著門鈴,最后都帶了點哭腔,“我接到的要求就是送餐,而且必須送進去,不然我的工作就不保了……”
姜晚咬了咬牙,在心里大罵季庭禮的無恥。
開門之后,服務員出一個笑,連著說了好幾遍的謝,然后將盛的晚餐擺好就立刻退出去了。
香味縷縷飄散。
姜晚注意到,其中一個盤子底下了一張紙條。
紙條上面的字跡蒼勁有力,飄逸又漂亮,竟不比今天看到的那位大家的書法差。
【答應我,小狐貍。】
【只有這樣,你才能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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