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梨放下手機。
“顧家周末有個宴會,我小舅舅在國外多年,如今終于回來了,想跟大家聯絡一下。”
“請了一些關系近的親屬,還有一些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鹿知之閉上眼睛。
“我既不是他的親屬,也不是他的合作伙伴,所以他不邀請我很正常。”
折騰了一夜,鹿知之也累極了,在沐梨的碎碎念中,逐漸睡了過去。
對于顧家開宴會,鹿知之毫沒有在意。
第二天時,就接到了母親的電話。
“知之,你工作還順利麼?”
片場已經開拍,鹿知之拿著手機遠離拍攝現場。
“媽媽,我好的。”
“沐梨還有兩個助理,我平時就是陪聊聊天而已,你最近好麼?”
鹿知之還想問一下爸爸,卻聽見電話那頭傳出盤子碎裂的聲音。
接著,罵聲由遠及近從電話里清晰地傳了過來。
“為什麼沒給我留早餐,我醒了吃什麼?”
“我看你就是存心跟我過不去!”
“要不是阿山讓我回來,我才不回來呢!”
接著,鹿玉舒溫的聲音傳過來。
“,您消消氣,我現在就給你做早餐去好不好,你想吃點什麼啊?”
電話中的‘’不依不饒。
“我就要你媽給我做!”
“當兒媳婦的不知道孝敬婆婆,簡直是反了天了!”
鹿知之聽明白了。
這是在外面度假的回來了,正在為難母親。
“媽,你那邊怎麼這麼。需要我回去麼?”
母親的聲音帶著哽咽。
“沒事的知之,你回來了家里就有點,你安心工作不用管我。”
“對了,我給你打電話是有正事的。”
“顧家周末有個宴會,邀請了咱們家所有人,你能請假兩天麼?”
“顧老爺子上次過來帶了那麼多禮,我們總得找個機會還回去。”
“而且給咱們家的每個人都單獨的寫了請帖,我們不去顯得有點不禮貌。”
鹿知之回頭看了一眼正在拍攝的沐梨。
“好的媽媽,我可以請假。”
母親剛要掛電話,鹿知之住了。
“媽媽,有什麼事你一定要給我打電話,別自己委屈。”
母親吸了吸鼻子。
“好的知之,我們周末見。”
掛了電話,鹿知之又坐回了小馬扎上。
這個存心找茬,就是不想讓母親好過。
等沐梨下戲跟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回家兩天看一看。
許峰拍攝確實比劉導認真。
這一上午蘇荷NG了十幾次,被許導罵的狗淋頭都不敢還。
蘇荷做不好,連帶著搭戲的沐梨也被罵了幾次。
這一上午,就拍了兩個鏡頭,全組上下都飛狗跳。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放飯,沐梨累得頭都抬不起來,好像被人了三魂七魄。
“知之,這日子沒法過了!”
“許導要求太嚴格,簡直比之前還要嚴。”
助理幫鹿知之領了盒飯,鹿知之終于不用跟沐梨吃菜葉子。
想到剛才母親在家里欺負,也沒什麼想吃飯的心思。
“沐梨,我可以請兩天假麼,家里有點事。”
沐梨面無表地嚼著菜葉子。
“你家里有事就先忙,我這邊有兩個助理呢,許峰也不敢對我怎麼樣。”
鹿知之還是有些不放心沐梨。
“等我晚上回去布置一下,就算我不在,你也能安全一點。”
說話間,沐梨的額頭上浮現出黑的晦氣。
鹿知之急忙抬手掐算起來。
“沐梨,下午你還有幾場戲,場地都在哪。”
沐梨拿過本子。
“我下午還有三場戲,幾乎都是這個置景,可能會換個妝造拍,怎麼了?”
鹿知之靠近小聲說。
“你可能會有危險。”
片場人多眼雜,鹿知之不敢拿出羅盤,只能靠著八卦步在片場測算位置。
按照沐梨的生辰八字結合現場的置景,鹿知之看到了眼前的一棵樹。
繞著樹走了一圈。
這并不是一棵真樹,而是為了拍攝而做的造型。
鹿知之狀似不經意地走到道組的負責人旁邊。
“老師,我看那棵樹長得好高大啊,是什麼品種的樹。”
道老師本沒搭理鹿知之,語氣十分不耐煩。
“什麼品種,就是個水泥做出來的造型樹。”
鹿知之裝出一副驚訝的表。
“啊,原來是水泥做的啊。”
“老師你們太厲害了,做得好真啊。”
“那這樹做了多久了,會不會因為雨水或者刮風什麼就倒了啊。”
“拍攝之前是不是都要檢查一下啊。”
道老師正在刷短視頻,抬頭剜了鹿知之一眼。
“不懂就別瞎說,這樹都做了十幾年了,大家一直都在取景。”
“再說了,水泥做的,怎麼會倒呢!”
“我這忙著呢,你別來打擾我。”
鹿知之輕嘆一口氣。
也只能幫到這里了,再說多了,人家肯定會認為有病。
玄門中人就是這樣,總是見不得別人苦,遇到什麼總想說幾句。
道破天機,損了自德不說,別人還不領。
鹿知之走回演員臨時休息的地方。
“沐梨,你一會就假裝生病請假吧。”
沐梨苦著一張臉。
“我要是請假,許導肯定要罵死我的!”
鹿知之靠近沐梨,聲音里帶著威脅。
“你到底是要命還是要拍戲!”
“我告訴你,那個水泥做的大樹可能會倒塌,如果你不請假,說不定就要砸到你!”
沐梨聽這樣說,霎時間白了臉。
“這麼嚴重麼?”
“那我們要趕快告訴劇組,這樹有問題。”
鹿知之撇了撇。
“我剛才已經提醒過道老師了。”
“可是他不相信,還把我趕走了。”
“我也不能說太多,說多了反而有麻煩。”
能幫助沐梨,是因為沐梨跟玄音鈴有緣分,鹿知之就該幫這個忙。
如果去告訴眾人樹要倒,會砸到人,這就是道破天機,會背因果。
鹿知之剛才算過了,不會出現什麼重大傷亡,所以就萬事隨緣了。
沐梨急忙點頭。
“好好,我現在就去請假。”
沐梨抬腳便要走。
鹿知之在沐梨耳后的位輕輕一點。
不消片刻,鼻尖布滿細汗,青白,臉蛋上有底都遮不住的病態紅暈。
鹿知之急忙將沐梨推出去。
“這狀態只能保持2分鐘,你趕去跟導演請假,就說你冒頭暈。”
沐梨慌慌悠悠沖導演走了過去。
鹿知之正在看沐梨的‘彩表演’,手機又響了起來。
“喂,大姐,有什麼事麼?”
大姐的聲音急促。
“知之,你快回家,媽媽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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