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沈哪能讓他白擰？

他別過肘，一把抓住掐在自己后腰上的手，包鎖在掌心，向顧忱微傾，鼻息打在人耳側。

“別鬧，人家看著呢。”

耳尖那點瘙撓進心口，帶著些難耐，顧忱想躲開，可偏偏手被人地握住，拉不開距離，只得任由人的溫順著前臂向上沖進腦子里，讓臉上充，腳死死釘在原地，不聽腦子指揮控制。

掌柜將兩人的小作看在眼里，嘆，年輕真好啊...

“公子稍等片刻，我且去取兩位的來。”

“勞煩掌柜了。”

待掌柜背影沒在簾子后，秦沈才將目落在窩在手里的主人上，“了？”

“......”

顧忱毫無威懾力地瞪了他一樣，迫使自己忽視掉手上熾熱的溫度，“...你何時來這做裳的？”

說完顧忱就懊惱抿，話本沒什麼問題，可語氣急沖，有種從上而下凌視的責問，讓人聽著很不舒服。

不過在秦沈聽來，莫名多了點藏私房錢被媳婦兒發現的味道在里邊，他眨眨眼，老實代錢的由來去，“之前我和顧大強來鎮上，當晚回去的時候捧著個油包。”

顧忱點點頭，表示自己有印象，“里面是荷葉包的。”

“對，在我家鄉管它花，我當時五兩銀子把配方賣給了廣聚軒掌柜...”

“慢著，多兩銀子？”顧忱懷疑自己聽錯了。

秦沈重復了遍，“五兩銀子。”

顧忱面容扭曲一瞬，那表像是在說，廣聚軒怎麼會有個這麼傻的冤大頭掌柜。

被這麼一岔，秦沈也忘了剛剛解釋到哪里，但看顧忱模樣好似對那五兩銀子更興趣，想到這，秦沈在懷里掏了掏，拿出從陳鈺哄借來的十兩銀子，給自己留二兩銀子，其他的放到顧忱面前。

顧忱接過錢袋子，不解看著秦沈。

“你自己說幫我管錢財的。”

顧忱怔愣。

“大手大腳慣了，實在是不知該如何管理錢財才好。”

“倘若你信我，我幫你...”

“好啊，不過...我家有一習俗。”

“什麼？”

“管了錢財得娶回家當媳婦。”

“你若...你若敢娶，也不是不可以。”

那日因為程子章的話，加上秦沈不顧下池來的、被刻意針對的不滿和報復、噴涌而上的委屈等等各種緒混雜一起，可以稱得上是腦子一熱，稀里糊涂的就向人表了心意，現在想起來，略顯不齒。

“怎麼了？”

顧忱搖頭，將錢袋子收進懷中，指尖到個條帶子才想起來他給秦沈買了個發帶。

“秦沈...”

“兩位公子久等了，這是兩位的外衫，可要穿上看看？”

秦沈接過掌柜手里服，道謝后回頭看顧忱，“什麼？”

顧忱食指微曲，回家再給人也是一樣的。

他搖了搖頭，道，“你穿來看看。”

“原是給你一人做的，可細想我想跟你穿衫，索用一匹料子做了兩個人的。”秦沈輕笑一聲，將疊層的服放置在布料上，撐開面上淺青的竹，在人跟前比劃了下，上贊許道，“果然，我就知道忱忱和這料子相稱般配。”

看著面前不知比自己上好多倍的料子，他眼睛犯了酸，青竹？在秦沈眼里，他如竹一般嗎？

“快穿上給我瞧瞧。”

顧忱低唔一聲，結果秦沈手上的外衫，裳寬大，就算他里面穿了短打布沒有什麼不妥之，但顧忱看來覺得這裳自己穿得不倫不類的，生生套了他人的似的。

秦沈撐著下打量顧忱半晌，擺太寬大了，不好做事，就這麼帶回去顧忱八就拿箱底，他蹙眉來掌柜，指著顧忱上的裳，“可否做短打束腰的？”

“這...”掌柜自然懂秦沈什麼意思，有些猶豫，“公子不知，這布料子的裳要是做那模樣，耐不住的。”

他潛在意思是，實在是沒人會用這樣好的料子下地干活啊。

秦沈覺得有理，干起農活來不是這臟就是那臟，就算弄短打款顧忱也不一定穿，畢竟還沒有麻料服方便耐臟。

“那就這樣吧。”閑置的時候穿也行...

想罷秦沈無奈笑了，要顧忱閑置比登天還要難，半個小時都待不住，非得手上做點什麼事，不然閑得慌。

秦沈從懷里出一兩銀子遞給掌柜，“我記得上次付了八百文還差兩百文，銅錢我未帶在上，你看...”能找零不？

“公子這...”掌柜看著那一兩銀子犯了難，上次庫房里是恰好足兩百文，這八百文的吊錢誰會放在店里？

“公子不若這般，待你下次來小店再付，我先給公子賒賬上。”

秦沈沒意見，“也行。”

簽字按了手印，離開之際，秦沈塞了掌柜張紙條。

掌柜微微驚訝，但也沒顯出什麼表來，任是那副鞠笑送客的模樣。

“兩位公子慢走。”

顧忱抱著服，看上去有些懨懨。

“怎麼了？是不喜歡這服？”

顧忱搖搖頭，抿。

秦沈問了半天也沒問出什麼來，在秦沈準備說下次換其他款式布料的時候，顧忱才勉強勾起抹淺笑，道。

“我是歡喜的。”

秦沈盯著顧忱的臉，觀察了半天，也沒看出來他哪里高興，難道是在害？

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什麼所以然來，索拋到了腦后，以后有的是機會了解顧忱到底喜不喜歡。

顧忱是真歡喜得不行，論誰喜歡的人送自己東西，放在心尖上疼都是會高興的，只是，懷里的服要一兩銀子，只要一想到這個，顧忱就覺服沉的不要命，這是一兩銀子啊，他上這套不過幾十文，就算如此，他都嫌貴。

憑借二十一世紀逛街約會促進的原則，秦沈拖著顧忱走遍了大小首飾胭脂店，各種小吃鋪子，還買了不東西，全然沒注意到顧忱臉越來越難看，說是烏云布都不為過。

區區兩包糕點就要一百五十文，一樣綴花簪子竟然要價三百文！最氣人的是，秦沈竟然買了，不僅買了還未曾說價！短短一個時辰的功夫，秦沈他竟將二兩銀子盡數花了個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