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去。”

秦沈知道事已至此，他是不好再去責備博柱什麼，一是記賬的老先生本就看不慣他了，二是社員外的事是博柱一手拉取就的，他若這時去怪罪人，不就是站在河道中央拆橋？

單子黃了落下個不好的名聲就算了，就怕寒了手底下人的心，到時候誰還會盡力給他秦沈辦事？

“你辦的事怎麼樣了？”

“嘿嘿，你這回得要好好請我喝頓酒。”顧大強I笑一聲，拉過秦沈，“已經搭上船了，不過，我這搭上的啊是艘大船！”

秦沈乜了他一眼。

“金隅鎮程家知道嗎？”

秦沈挑眉，面毫無起伏帶著些茫然之，顯然不知道。

顧大強恨鐵不鋼，“程家你都不知道，那可是金隅鎮最大的富戶！！”

“你怎麼搭上這條線的？”秦沈可不相信顧大強這個大老能阿諛奉承搭上這種人。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這程家與顧忱有些許關系，嘿嘿，我又湊巧遇上了程家的教書先生，這才搭上這條線的。”

“你說什麼？”

“我巧遇上了程家的教學先生...”

“不是，上一句。”秦沈猜測到什麼了，“你說顧忱跟程家有關系？”

“是啊，我先前不是與你說了嗎？他之前化名在金隅鎮在胭脂堂當跑，孔四的事還是程家下的，不然就他一個無名小卒則能抵得過孔家的怒火...”

“我tm真是個傻缺！”秦沈給了自己一掌。

他這一舉驚得顧大強話都不會說了，“你這...”

秦沈沒管他，忙不迭往門口跑去。

“干啥去啊你。”顧大強在后面追他，“我事還沒代完呢！”

想起什麼，秦沈停了腳步，從懷里拿出給社小姐設計的婚服手稿塞到顧大強手里，“社員外那邊就給你，胥從策我會回來幫你一起盯著。”

說完人就跑得沒影了，留下顧大強在原地干瞪眼，“你走也得告訴我你去哪啊。”

他看了眼手里的畫紙，霍，還好看，隨即崩潰，他一大老爺們也不懂這玩意啊，胥從策他懂嗎？！

很明顯，胥從策也是個大老爺們，他不懂。

兩人面面相覷，終是胥從策屈服了，拿著手稿去找了白，這會白正因為上次胥從策丟他一個人在云雨樓的事不高興呢，見人有求于他，哪里肯幫忙。

當即，回絕了，十分氣，正如胥從策拒絕他那般。

偏偏白還做出一副，你不要來纏著我的模樣，直讓胥從策牙，他站在白面前思索了會，覺得的確不妥，然后轉準備離開。

然后白一把奪過他手上的稿紙，“你個呆子，不會多說兩句好聽的話嗎？”

白原隨意掃了眼紙上的稿畫，立馬正了臉，待他認真看完后，面鐵青，“這東西你從哪弄來的？”

“我掌柜畫的。”胥從策如實代，看白臉不好，問道，“怎麼？這畫上的東西有問題？”

胥從策他看過了手稿上的東西，服飾新穎清奇，雍容華貴，并無不妥之，只是他不懂子所用件，尤其手稿上畫還是嫁，所以并不清楚，其中的東西是不是犯了什麼名諱。

“東西是給誰用的？”白臉并沒有因為胥從策的回答而好看，“這服飾是子所用。”

“是，社員外的兒要親，我們掌柜便設計出這套婚服，可有什麼不妥？”

“你們掌柜設計給社員外兒的？”白聲音聽上去有些郁悶，“不是要嫁給那個鰥夫麼？跟你們掌柜有什麼關系？”

“我們掌柜做‘婚慶’的，就是做辦婚禮事宜的生意。”胥從策解釋道。

“哦，竟還有男子上趕著當婆的。”白小聲吐槽，“不過這款式惹眼，來日我親也要穿這麼一。”

“嗯？”胥從策聽不太真切，瞧白面好轉，一時間琢磨不服是好是壞。

“說吧，來找我有什麼事？”白恢復了之前倨傲的態度，知道了服不是胥從策給其他人準備的，那他就放心了，只是，他氣還沒消呢，不給他點瞧瞧，他是不知道自己錯在何。

胥從策不知道白心里惦記的那些小九九，只見他臉多方轉變，最后歸為平常，那就證明服沒有問題，胥從策心里松了口氣，秦掌柜將他喊回來，就是格外看重社家小姐這樁婚事，現只差這婚服趕制，若是在這節骨眼上出了事，他上哪去找一月五兩銀子的活路去？

“這裳本是我們掌柜的親手設計，原是他盯著趕工完制的，不巧他遇上些事，現人不在縣中，而我們不懂這些，所以想...”

“想聘用我？”白笑眼盈盈，“本公子出場費可不低哦。”

胥從策子僵直，想起了顧大強給他看得賬本，別說一兩了，現在他們可謂是連一個銅板都掏不出來，就是因為如此，他才腆著臉皮來找白的。

“呃，我們二掌柜說，若你肯幫忙，來日親，我們免費幫你籌辦，你也看到我們掌柜設計的裳了，這買賣不虧。”

胥從策說的汗雨之下，尤其是對上白戲謔眼神后。

“胥公子似乎是忘了什麼。”白挑起桌上畫的的禮服，“我一樓中人，若沒有人贖，白這一生都只能呆在樓里，何來親之說呢？”

“還是說，胥公子認定我能夠被贖，有機會親？”

胥從策避開白灼熱的視線，抿了抿，半晌，他堅定道，“你不會一直呆在樓中的。”

“胥公子憑什麼這麼認定？”白笑得態百生。

“我看得到。”胥從策看著白，眼神無任何雜念，“你天生樣，被養得一種，卻心高氣傲，不甘屈任何人，你在金隅城有十家鋪子，而你早已籌足贖錢。”

“之所以遲遲不走，是因為你翠玉館的館公是你母父，他不愿跟你走。”

白眼眸一下沉了下來，“你怎知？”

“我說了，我看得到。”胥從策抬手將白鬢發順至耳后，“莫要喜歡我，我非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