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心中涌上來的氣憤云消霧散,角彎了彎,傲道:“好就等你下個月。”
倒是相信江斐玨說到做到,不會言而無信。
要的就是這份坦誠相見而已。
財產嘛,其實現在有預,江斐玨的家里估計是那種帝京里的大戶,幾代人傳下來的祖業公司。
還能在中創集團附近這樣繁華商業地段租的樓層開公司,資產上千萬保守有了,膽子再大一點,上億也是有可能的。
上億啊,許念想到這個概念就力山大。
心中多多有自卑,更多的是顯而易見的差距。
相是兩個人的事,結婚是兩個家庭的事。
吃過飯,林如煙就要走了,是江承東來接的。
無事不登三寶殿,江承東臨走前看向許念:“我們要談些家事,勞煩你回避一下。”
許念還沒說話,江斐玨瞥過去:“哪有那麼多事?”
江承東沉下臉:“沒有正式過門之前就不算江家的人,你再怎麼維護都沒用!”
“那你別說了,剛好我不想聽。”
氣氛劍拔弩張,江承東額頭青筋被氣得跳了跳。
“別吵,”林如煙不頭疼,朝江承東冷喝:“什麼一家人兩家人的,扯了證就是我孫媳婦,就在這里說。”
“媽,這小子一點都不尊重我,你還向著他說話?”
“他難道尊重我嗎?”
快三十多年了,他兒子什麼樣子,不清楚?
非要找罪,怪誰。
江承東差點一口老嘔出來,深吸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下怒火,沒辦法妥協:“過幾天的祭祖,我想讓小池母子也去。”
嫁到江家,江斐玨在每年的祭祖日上就沒讓范晗和江池進去過。
只因為江家的墓地里,埋葬著江斐玨母親的骨灰盒。
江斐玨沉寂幽深的眼眸中有了波瀾,直視江承東:“我母親不想見到他們。”
“可他們已經進江家這麼多年了,都不能一起祭祖,太不像話了,想必你爺爺也想見見小池。”
江斐玨天生淡漠的臉多了分嘲諷:“夢里見。”
江承東眼黑一黑,簡直要被氣過去。
林如煙皺眉:“斐玨,可以讓小池進去,畢竟他上留著江家的脈。不然范晗總是讓他等在外面,一站就是一天一夜,到刮風下雨天氣,對他不好。”
從范晗嫁到江家,為了敬一份孝心,即使江斐玨不讓他們進江家的墓園,但范晗每年堅持讓江池在墓園外面等著。
有一年下大雪,江池生生在外面站了一天,服都結了冰,邦邦的。保不住暖,下午就發燒了,燒到四十度,范晗還讓堅持。
直到江池昏迷摔倒,才送去了醫院。
就算去了醫院,高燒一時半會依舊沒退下去,轉到ICU呆了三天,人差點燒傻了。
江斐玨嗤笑:“我讓江池在外面等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表明上范晗讓江池盡孝心,實際上就是換個法子江斐玨。
林如煙看著父子兩水火不容的場面,心里悲哀無比。
世人只覺得江家的風,卻不知這份風背后全是一堆爛攤子。
一家人見面永遠都沒有和和氣氣的,每一次都是針鋒相對,不歡而散。
覺得心累,獨自走向電梯的方向,不想理會了。
江承東被江斐玨頂撞的怒氣升值,冷聲呵斥:“你和你媽一樣強勢,得理不饒人!”
知道他為什麼要出軌嗎?就是因為江斐玨和他媽一樣,強勢,要他一頭,一點面子都不給他留。
年輕時,世人都說他娶了一個好老婆,漂亮,有能力。
可是他們背地里又嘲笑他是窩囊,被一個人管得那麼嚴,一點男人的尊嚴都沒有。
時間長了,他也覺得抑。
于是他日日買醉,有一天就認識了在酒吧認識了還是大學生的范晗。
提到母親,江斐玨面若冰霜,連帶著空氣似乎都冷了不,許念打了個哆嗦,輕輕拉了拉他的袖,示意別生氣。
江斐玨本不慣著他:“我母親強勢,單純因為你是個廢。”
老子被兒子這麼侮辱,換誰都忍不了。
江承東氣急攻心,抬手就要給江斐玨一掌,可對上那雙冷冰冰的眼睛,胳膊上的汗豎起,這一掌停在半空中,遲遲落不下去。
江斐玨笑了:“你果然是個廢,連打人都這麼窩囊。”
許念聽著這些大逆不道的話,知道不能讓矛盾升級了,心一橫,牽住他的手往臥室的方向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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