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忽然就掉了下來。
絕逢生。
“謝謝,謝謝,”溫爾晚不停的說道,“這筆錢對我來說很重要……”
有了這四萬,再加上工資一萬,可以讓母親這個月吃上特效藥了!
許宸川問道:“你要錢做什麼?”
“我母親醒了。”溫爾晚說,“需要服用特效藥。”
許宸川也十分驚喜:“真的?那太好了!爾晚,我可以去看嗎?”
想要見到母親,都需要慕言深的同意。
更何況許宸川。
但在母親面前撒謊,說和許宸川在一起了,總得帶著他去母親跟前個臉。
“暫時不行。”溫爾晚回答,“等有機會了,我再告訴你。”
“好。”許宸川點點頭,“爾晚,你又是有媽媽的孩子了。”
這句話讓溫爾晚淚如雨下。
活得好累好累,但老天還算是給了一點點希,把母親還給了。
“是啊,我有媽媽了。”溫爾晚喃喃道,“有媽的孩子是塊寶。”
拿到錢,溫爾晚迅速的趕往療養醫院,錢買藥。
一再叮囑醫生:“麻煩盡快給我母親服用。下個月的藥費……我會想辦法再來的,拜托了。”
“好的。”
溫爾晚的心,才算是落了下來。
等忙完,回到帝景園時已經是晚上了。
走進客廳,傭人無聲的在忙碌著,一點聲響都不敢發出。
“太太,您回來了。”管家說,“慕先生在樓上等你。”
“我知道了。”
溫爾晚往主臥走去。
長長的走廊十分寂靜,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推開主臥的門,一眼就看見慕言深坐在沙發上,目如刀般朝看來。
“回來了?”
“嗯。”
咽了咽口水,慢慢走過去,在看到慕言深旁邊整整齊齊的五萬塊錢的時候,驚慌的捂住了。
慕言深卻勾一笑:“這是你的錢,你怕什麼。”
這笑容,讓人骨悚然。
前腳才在醫院里的錢,現在已經在慕言深手里了。
“我讓你去打胎,你去做什麼了?”慕言深角的笑容更深,“告訴我,你哪里來的這麼多錢。”
越是笑,越代表他生氣!
溫爾晚反而寧愿慕言深暴躁發狂,也好過此刻這模樣!
“我,我……找人借的。”
“誰會借你?嗯?”慕言深問,“誰敢借你!”
溫爾晚腦子轉得飛快,回答:“喬之臣。”
對不起啊喬總,想來想去只能拉他來背鍋了。
因為他是慕言深的兄弟,什麼事都不會有。
“確定?”慕言深的上半微微往前傾,眼神危險。
“我……”
對上慕言深的目,溫爾晚意識到,他早就查清楚了。
正要開口,慕言深抓起厚厚的一沓錢,直接朝臉上扔去。
“你的銀行賬戶我查過了,溫爾晚,是許宸川給你的!”
紅的鈔票飛飛揚揚,砸在臉上,又飄落在地上。
“好,真是好。”慕言深又將剩下的錢一腦的砸去,“一轉就去找舊人幫忙了,你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
溫爾晚解釋:“我沒有去找許宸川,只是剛好遇到了。”
“剛好?還真是巧!什麼巧合都讓你溫爾晚上了!”
慕言深一腳踹翻前面的茶幾,猛然站起,額角都是暴起的青筋。
“這是我給醫院的錢,慕言深,你憑什麼拿出來!”
“因為你了也沒有用。沒有我的允許,醫生不會開藥!”
溫爾晚渾止不住的發抖。
好不容易湊齊錢,以為可以讓媽媽些痛苦了,沒想到還是被慕言深阻止了。
他太過強大,權勢滔天。
“你不肯借錢就算了,為什麼還要這樣做……”溫爾晚著他,“你對我,就不能有一點點的心,一點點的憐憫嗎!”
哪怕就那麼一瞬間的念頭。
放一馬,饒過一次,讓不要這麼的辛苦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可是,慕言深沒有。
他對,從來都是只有更狠,沒有最狠!
“你以為你是誰?溫爾晚,是嫁給我之后,你忘記自己的份了嗎?”
“我知道,我是你們慕家的仇人,是來贖罪的……”
這一句話,溫爾晚說得無比艱難。
“可是慕言深,你怎麼折磨我,我都著,毫無怨言。我母親無辜,好不容易醒來,我想要讓吃上特效藥,慢慢的恢復為一個正常人,再多陪我一些年月,讓我當一個有媽媽的人。”
眼淚掉落下來。
溫爾晚在他面前,一直都是能忍則忍,不愿意掉淚。
可現在真的是太難過了。
蹲下,努力的睜大眼睛,不讓淚水模糊視線,一張一張的撿起地上的錢。
慕言深可以扔,可以踐踏的尊嚴,不在乎這點錢。
可是在乎。
男士皮鞋抬起,落下,踩住了溫爾晚手里的錢。
“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許宸川的吧。”
“不是。”搖頭。
“你覺得我會信?”
“信不信。”溫爾晚說,“松開,這是我的錢。”
慕言深手直接將從地上抓起,和對視著:“你的?溫爾晚,你有什麼?你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連這條賤命都是我的!”
眼里閃著淚:“你想怎樣。”
“別再借錢了,沒用。誰借你都不進醫院,只有我,才能辦到。”
“我要孩子,我也要我母親。”
“太貪心的人,往往什麼都得不到。”慕言深的呼吸噴灑在臉上,“溫爾晚,你都要,最終的結果只會是……你都沒有得到!”
的眼淚滴落在慕言深的手背上。
他嫌惡的皺眉,去。
“你也的確什麼都得不到。這個孩子,我必須打掉。而你母親,你負擔不起醫藥費。”
慕言深徑直從邊走過,離開了。
溫爾晚站在原地,看著腳下的錢。
再多也沒有用,買不了藥。
跑車的轟鳴聲響徹整個帝景園,隨后逐漸遠去,消失。
慕言深出去了。
溫爾晚慢慢的蹲下,抱著膝蓋,把臉埋在臂彎里,默默的掉眼淚。
一個人的時候,都不敢痛痛快快的哭一場,更不敢哭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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