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則也沒怎麼合眼，把江晚哄睡著之后，在房間書桌前呆坐了很久。

直到照耀進來，讓他有些睜不開眼，他的思緒才回到正軌。

“賀爺，還是沒有消息。”

阿威發來消息，這幾天他基本也是24小時無休，賀則也最近的氣很低，連帶著阿威的緒也變得抑。

“去唐姨那里看看。”

賀則也想起唐秋那天閃爍其詞的神，不可能什麼都不知道，尤其還說醫院的門丟了，更是可疑。

他回來的消息，西苑也聞到了風聲，氣氛也瞬間張了起來，早上白景文的話他也一直在權衡。

打開了電視，城北地塊已經開建了，惹得無數人眼紅的瑞士醫療實驗室已經宣布進駐，陳遠在冷風中出席了城北工業園的奠基儀式。

“陳遠。”

賀則也心里默念了一遍他的名字，既然已是同盟，那養兵一日，用兵一時，自己為他解決了那麼大的麻煩，現在也該是他為自己解決麻煩的時候。

賀則也親自給市長書打了電話，約好了時間。

開年的工作，市里因為今年的經濟增長任務格外的忙，陳遠作為海市的市長，就沒有消停過，剛準備休息，書神神進來，說賀則也約他吃飯。

“回他，準時到。”

陳遠如今和他就是一繩子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乍暖還寒，賀則也在新的餐廳準備好了飯菜，早到了一會等著他了。

“人到了，賀爺。”

阿威看著他們的車沿著盤山公路上來，賀則也親自去門口等著，這也是他們兩個人隔了很久的見面。

“陳市長，別來無恙。”

陳遠快步走了進去，每換一個新地點，他都異常的謹慎，書也是左右看，生怕后面跟著尾，確定無事之后才走了進去。

“賀爺，今天又是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賀則也今天有求于他，姿態自然也放低了一點，他一個眼神，阿威帶著其他人出去了，賀則也親自給陳遠倒了一杯茶。

“聽說清算，齊家也到了牽連？”

陳遠手里端起的茶杯，到了邊又放下了，他看出來這頓飯的意圖是什麼了。

“賀爺，齊家跟你向來是沒有瓜葛的，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

“齊家那個婿，是白家的人，我妹妹現在是白家的媳婦，怎麼算沒有瓜葛？萬一白家出了什麼事，我妹妹還能安穩嗎？”

陳遠搖搖頭，看著他慢條斯理地剝著從國外空運過來的龍蝦。

“你們豪門的聯姻，就是把所有有利的條件都握在了自己的手里，這樣只要誰家出了一點風吹草，其他有關聯的家族，立刻就會有所行。”

“陳市長，自古以來，世間人都是這樣的，商場講究聯系，難道場就沒有？你是齊老的學生，當年要不是齊老對你一路提拔，你也不會這麼快坐到市長的位置吧？”

賀則也對他怎麼升遷上來的調查得清清楚楚，陳遠也知道自己的這個市長之位原本不是他的，是齊老力保力薦才有了今天，所以齊老走后，他的日子也并不好過。

“既然大家目標一致，不如放手一搏。”

賀則也沒有那麼多時間跟他兜圈子，直截了當，齊老走了，海市最大的沒了，還有連同他前提攜過的，都巍巍。

“你想要什麼？”

“保白家沒事，我可以給你的政績再添上一筆。”

“添什麼？”

賀則也用手指從被子里沾了一點水，在桌子上寫了兩個字，“一切。”

陳遠還是很識抬舉的，他知道賀則也有這個能力。

他就是海市背后的皇帝，賀家的一舉一都足以影響海市的經濟發展和GDP，就算高位如市長，也只能仰仗這些企業家來為自己的政績添磚加瓦。

“我知道，海市雖然經濟發展迅速，可是那是靠傳統行業起家的，現在還是的船運，文化，旅游都是短板，新興產業要是發展不起來就沒辦法留住青年人才。”

賀則也見他不說話，想必自己的一番話是說到了點子上。

“賀家這麼多年，也算是小有就，現在除了城北的用地投資之外，還是周圍的旅游資源和傳統文化的發展也有在涉足。”

“你是說，你要投資？”

“我說過了陳市長，跟我賀則也并肩作戰，我是不會虧待你的，你想要政績，我想要人，賀家拿出幾百個億投資個景區或者旅游產業園，不是難事。”

陳遠的眼神都亮了，他正愁沒地方拉投資，這幾年的大環境不太好，好多企業都，就連他一個市長都開始為招商引資發愁。

“那如果賀爺能這樣，我也說到做到。”

陳遠和賀則也在飯桌上達了協議，吃完飯，陳遠似乎心不錯，紅滿面的上了車。

“賀爺，唐姨那邊有去過了，還是什麼都問不出來。”

賀則也松開了手腕的袖子，眼神從山腰的餐廳俯瞰下去，海市的所有都在他的腳下匍匐。

“唐姨說慌，那個和尚不會，要是真的是信佛的人，是不會欺騙菩薩的。”

“我明白了。”

公司里，小鈺忙得恨不得腳底出火星子來，開年賀氏的醫療實驗室的投就是一個很好很有利的宣傳點，小鈺抓住這一波的機會，趕召集所有關系不錯的，大肆宣傳。

“賀爺，您來了。”

小鈺“噠噠噠”地踩在辦公室的瓷磚上，賀氏大樓里所有人有條不紊地做著手里的事。

“小鈺，賀亦如來上班了嗎？”

“沒有，產假已經到時間了，但是沒有來。”

“我知道了。”

賀則也知道他們兄妹二人的關系回不到從前了，不過終究他面對賀家唯一給過他的人，還是心了。

“如如，我想和你談談。”

“好。”

他沒有想到賀亦如會答應，下了班去了一家訂的餐廳，在老城的一個巷子里，很普通，很舊，越走近賀則也越覺得悉。

他剛走進去，就看見了長發披散在前的賀亦如。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太多，甚至于他們之間也有些陌生了。

“怎麼挑了這里？”

“你還記得嗎，當年你第一次來家里，我給你送了我的零食和糖果，你窩在房間里不知所措，也不敢吃，不敢。”

“記得，賀家金碧輝煌，我和我媽媽住的出租屋破舊，連窗戶都是老式的，冬天的時候還要用紙糊上才能勉強不灌風進來。”

賀亦如抬起頭看著賀則也，瘦了很多，原本圓潤的臉竟有些凹陷。

“我從小就希有個很疼我的哥哥，但是我哥經常欺負我，直到你來了，我才知道有個哥哥是什麼覺，你沒有錢，大學時候去兼職，去掙錢，你說不能請我吃高檔的西餐廳，你就帶我來了這里，你說你以前經常來吃。”

賀亦如說著說著眼淚掉了下來，反手去，聲音哽咽。

“哥，我們怎麼就變了今天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