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則也的消息果然靈通，江晚還沒出醫院，他的視頻就進來了。

江晚擔心自己剛剛哭過的事瞞不住，趕要陳姨拿了化妝品補了個妝，順便了些口紅。

“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去醫院了？”

他的神很張也很疲憊，江晚為了讓他寬心，扯出一個看似輕松的笑。

“就是例行的產檢，沒事的，最近醫生也很忙我也沒什麼事，就要陳姨帶我來醫院了，正好出來走走。”

賀則也正準備回家就接到了醫院的消息，他急得不行，看著江晚好像還算不錯的氣，才算是放心一點。

“那怎麼樣？有事嗎？”

“沒事的，你問陳姨。”

江晚故意把鏡頭轉向背對著削水果的陳姨，陳姨沒有回頭，只是低著頭說：“賀爺，太太都好。”

賀則也讓司機開車去了海邊，他需要一個人靜一靜，Miss.j的業務現在逐漸走向了正軌，江晚不在這里，Miss.j自己都從法國回來了。

“那好，你好好休息，我下班了，一會就回家了。”

“好，路上注意安全。”

掛斷了電話，江晚勉強維持住的輕松和松弛徹底決堤，躺在床上發愣地看著門外的好天氣，卻一點不覺得開心。

“太太，司機來了，要回酒店嗎？我剛去問了，家里的裝修大概還要一星期。”

“好，先回酒店吧。”

海市的春天今年來的似乎晚一些，往年的這個時候早就開始暖和了，只是今年還在斜風微雨，連帶著氣溫的上升都如同小孩子的臉，晴不定。

“姐夫？”

他在Miss.j工作室的門口停下了車，下車倚在車旁煙，突然有人住了他，他回頭一看，是從前跟江晚在一起的同事。

郭意瑤好像長胖了一些，但是整個人還是散發著青春活力。

“還記得我嗎？我以前是晚晚姐的同事。”

“你好，見過的。”

賀則也站直了，郭意瑤從包里出一張請柬。

“晚晚姐好些了嗎？跟聯系了，但是回復得很慢。”

“......好多了，現在在國外，休養眼睛。”

郭意瑤把請柬遞給了賀則也，臉上洋溢著幸福。

“我要結婚了，以前跟晚晚姐說過的，答應過會來我的婚禮，現在請姐夫幫我轉，不嫌棄的話來喝杯薄酒。”

“好，新婚快樂，一定幫你帶到。”

郭意瑤和他道別之后，蹦蹦跳跳就走了，賀則也出那張請柬，很符合給人的印象，青春活力，連請柬都是元氣漫畫。

賀則也又點燃了一煙，直到海邊的風浪越來越大，才讓司機開車回家。

快到家了，他看著那張請柬出了神，突然想起了什麼，讓司機掉頭。

“去山上的廟。”

賀則也覺得自己應該去找唐秋當面問清楚，這幾天阿威說唐秋在廟里，一門不出二門不邁，偶爾會出去藥店買點東西。

半山腰的小寺還是很安靜，閉的門仿佛和山下繁華的都市是兩個世界。

賀則也裹了大，親自叩門，還是從前那個人來開的門，看到了來人是賀則也，把門打開了一條。

“賀先生，您......您是有什麼事嗎”

“我找唐姨。”

那人見無法回絕，便開了門讓賀則也進去了，大殿上的菩薩金正面帶微笑地看著每日匆忙來去的眾生。

“師傅，請幫我跟唐姨說一聲，就說我來了。”

他小步子朝著后院去，唐姨沒一會兒就被領著出來了，看到了賀則也有些意外，顯得有些局促。

“小賀，你怎麼......怎麼來了？”

“唐姨，您是不舒服嗎？怎麼最近來去藥店？如果不舒服，我可以幫你醫生。”

神變得格外張起來，甚至往后退了兩小步，腰撞到了后面的木桌子上。

“沒......沒有的。”

賀則也不慌不忙，起了大，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靜靜地看著唐姨心虛的表演。

“唐姨，您要知道，在海市，我要是想查一個人，就算他已經土了，我也能挖出來從死人的上挖出東西來。”

唐秋聽出了威脅的味道，也很明白賀則也的手段，不過還在掩蓋自己的慌張。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小賀，我該說的都說了，只想知道什麼時候能找到孩子他爸。”

“唐姨，這麼久了，你在這廟里住著，可還舒心？要是沒有猜錯的話，爸爸在哪里，你心里很明白，醫院的VIP病房的門卡，為什麼突然不見了？怎麼你找不到了？那幾天你說冒，但是為什麼老是往這里跑？”

賀則也說出了這幾天的調查結果，阿威盯著的，那些事都被挖了出來。

賀則也冷冷地看著眼神不自覺飄的唐秋，他知道這是說謊時候的不自信，又問：“那天醫護被誰打傷的？假扮醫護的人是誰？這個廟里為什麼會有腥味？”

唐秋一步步后退，賀則也這幾天可沒有因為工作就忘記了這件事。

“有時候，事做得太完，本就是一種錯。”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件事所有的時間掐得太準，他們什麼時候去瑞士，本來就沒幾個人知道，除了親近的人。

“所以，到底是誰做的？”

賀則也沒有那麼好的耐心在繞彎子，厲聲呵斥，唐秋嚇得子抖了一下。

“你不會放過他的。”

唐秋的這句話一說出來，他就知道是誰了。

“阿威，帶人來。”

賀則也打了個電話，不到十分鐘，阿威的車，還有后面跟著的七八輛黑的奔馳下來了大概十幾個男人，穿著黑的西裝和灰的大。

“賀爺。”

“找人。”

賀則也沒有多話，賀則也揮了揮手，那些人直接去到了后院，夜漸濃，賀則也一只手里轉著瑪瑙的佛珠，另一只手放在膝上，靜靜地聽著一切的靜。

“唐姨，你真的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他只是丟下了一句話，然后那個給他開門的和尚在一旁心無旁騖地念著佛經。

賀則也走到了他的面前，也跪在菩薩金的面前，雙手合十，佛珠握在手心。

“師父，菩薩面前，不說謊話。”

那個和尚知道瞞不過去，冷笑一聲。

“我是張家村的，就是你們要找的那個張先鋒，我爸爸已經被你們殺了。”

賀則也心一片平靜，一張巨大的網早已暗中勾連到了一起，一切都在黑夜里進行這易。

“難怪我覺得你面，原來都是故人。”

賀則也不慌不忙，想起江晚被囚在工廠的那一夜的苦，還有張家村這些年在海市做的那些勾當。

“賀總已經進去了，我爸拼盡了所有保住了我，要不是這里，我只怕早就死在你們的手里。”

“多行不義必自斃，菩薩都說了，回頭是岸。”

那人繼續冷笑。

“賀爺，這麼多年，你手里又有多干凈呢？”

“賀爺，找到了！”

阿威帶著人，從后院的一個地下室里，找到了江晚的爸爸，他的臉很差，整個人奄奄一息。

“小賀。”

江爸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艱難地出手來，抓住了賀則也的手，江爸又瘦了一些。

“警察來。”

賀則也連看唐秋都不愿意，找人把江爸帶去了醫院，他坐在椅子上，唐秋也放棄了掙扎，時至今日，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