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脖子下方出的紋,我愣住了。
沒來由的,一莫名悉湧上了心頭。
我強忍惡心,近距離去觀察。
紋模糊到了看不清,乍一看像是紋的字,在仔細看,又像紋了個類圖案。
這是因為人表的脂肪層蠟化了的原因,就好比拿了一塊起了霧的玻璃蓋在了報紙上,隻能看到玻璃底下著張報紙,但無法看清報紙上的字。
我想起來了。
好像張哥脖子下方也有紋,記得那晚我在東山上問過他,他說是年輕時候不懂事紋的,好像說紋的是狼頭。
潛水燈一照。
雖然五和紋圖案都無法辨認,但我突然注意到一細節。
瞬間,我上的汗炸了起來!
這臘的頭曾過擊打,它額頭上邊兒一點的位置,明顯凹了下去。
這說不定就是張哥。
東山龍我下去過好幾次,一直沒找到,他的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甚至我之前以為龍下是不是有某種野,把拖走了。
這臘麵目全非,此時在衝我微笑,像是在跟我打招呼。
我心髒狂跳。
我無法控製呼吸頻率。
很快,我覺腦袋發暈,發沉,耳旁不斷傳來嗡嗡的聲音,同時,視線也開始變得模糊,我以為是護目鏡髒了,拚命拭。
結果越反而越模糊。
恍惚中,我仿佛看到臘角笑的弧度更大了,它慢慢衝我出了手,想我。
下一秒,我的胳膊被抓住了。
潛水燈晃的我閉上了眼。
是豆芽仔。
豆芽仔意識到了我況不對,他用力拍我臉。
看我睜開了眼,豆芽仔神著急,不斷衝我比劃。
我開始照他說的做,放鬆四肢,先深吸氧,然後控製頻率,一小口一小口地緩慢吸。
漸漸,我覺腦袋沒那麽暈,耳旁也不在有嗡嗡聲。
我指了指。
豆芽仔同樣眼驚恐,他一腳將臘踹到了一旁。
隨後豆芽仔指了指氣瓶,又指了指前方,意思是時間有限,不能在這裏耽擱了。
我仍不敢確定這水泡臘就是張哥,因為這本說不通。如果是,它是怎麽從東山跑到這裏的?東山離卒坑源這裏很遠,這不可能。
可不管是後背的紋還是腦袋上的砸傷,又都指向了這臘就是當初的張哥,我越想越到害怕.....這世上除了我自己,沒人知道張哥的事兒,我從未跟任何人過,包括把頭他們在。
覺自己心跳速度已經超過了一百五,我懷著忐忑,懷著驚恐,懷著萬分不安,重新跟上了隊伍,如果不是在水下,把頭絕對能看到我臉很難看。
很快看到了石。
從石這裏鑽進去,就是那些東西活躍的深水區。
豆芽仔打了個暫停手勢,他漂浮著,手住了石邊緣,小心翼翼的探頭進去觀察。
看了一會兒,豆芽仔轉比了個手勢,意思是可以進。
我指了指,意思是你先進。
豆芽仔指了指小萱,意思是讓小萱先進。
隔著護目鏡,我看到了小萱眼懼。
小萱本來想指把頭,突然改變方向,也指向了豆芽仔。
豆芽仔眼睜的很大。
他用力按了按咬,直接鑽了進去。
小萱想跟著往裏鑽,我拉住了。
我衝比劃,意思是不要慌,等一等。
我不是害怕,都到這裏了,我怎麽會怕。
我這麽做是為了安全起見,因為豆芽仔遊的速度比魚還快,萬一裏頭有那些東西,他肯定能跑出來。
我的小心思被把頭看破了,把頭朝我後腦勺拍了一掌。
幾人先後鑽進去。
眼前一片綠,我想將這裏稱作“綠淵”,淵指黑,就是綠深淵的意思,明明看不到有水藻,不知是何原因導致石後的水是這種,這片水域的存在時間一定遠遠超過了千島湖的年齡。
我們慢慢向著前方遊去。
誰也不知道前方會有什麽,可能幾百年來,我們是第一波來到這裏的人。
這裏麵積太大了,潛水燈的照亮範圍很有限,回聲鴨不在像之前那樣遊跑,仿佛它預到了危險。
奇怪的是,我們遊了一會兒,始終沒看到什麽。
周圍隻有死一般的綠孤寂,那些鬼東西仿佛同時消失了一般。
突然,景有了變化。
我看到前方,出現了一個挨著一個的長方形的鼓包。
我不清楚那是什麽,把頭同樣眼疑,我們慢慢遊過去一看,發現竟然都是倒了的樹。
準確的說,是樹幹。
很多很多,數不清有多,有的整埋在了淤泥之下,有的則暴在水中,所以剛才在遠看,像是一個個的長方形鼓包。
此時,我驚訝發現,這些樹幹幾乎都了沉木,而且這些樹普遍不太,看形狀大小,有點兒像是很久以前的漆樹。
我瞬間聯想到了史書上那句話。
“臘有漆園,造作局屢酷取之,臘怨而未敢發。”
這裏....這裏不會就是當年的那片漆園吧?我心髒本來跳的就快,現在跳的更快了。
越想越激,我並非猜,這種可能非常大,因為在我看過的一些資料史料中,普遍認為,方臘漆園的位置大概在古青溪縣萬年鄉的北邊兒一帶。
要知道,方臘兵敗後,宋徽宗將青溪改名淳安,寓意長久安定,那結合嘉靖年間那版老縣誌上的記載便可得出結論,萬年鄉就在威坪境,現在的方臘景區在地圖上的位置,也是剛好在威坪的北邊兒,而卒坑源這裏,距離方臘景區也就十公裏遠,算很近了。
這不是巧合,不論時間過去多久,大的地勢走向也不會改變,我認為這些沉在水底的沉木,應該就是方臘的漆園,當年的漆園誓師大會明確的寫進了宋史中,這裏或許就是曆史的跡。
突然,回聲鴨像看到了什麽,它一頭紮進了淤泥中。
我們跟了過去。
隻見,回聲鴨拚了命的想把腦袋往下鑽。
豆芽仔推開回聲鴨,開始自己用手拉。
大量淤泥攪混了水質,也遮擋了周圍視線。
我看到豆芽仔似乎到了個什麽東西,他一把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