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秋抬頭,目落在糕點上。
這.........他母親送來的也要試毒?
宋璟言順著他的目看了一眼,又轉回他的臉上,看著那張沒有表的臉,忽然就覺得有些好笑,“想什麼呢,讓你過來吃。”
言秋眨了下眼睛,有什麼區別?還是要試毒。
猶豫了一瞬,便起走了過去,視線在糕點上一掃,眼神錯愕,這丞相府的糕點還真是與眾不同。
不過結合云霜剛剛說的話,很快就明白了意思。
屁開花?
言秋悄的瞅了宋璟言一眼,有些沒想到,這堂堂丞相府二公子也是要挨打的。
這細皮的,不是打一下就得哭。
宋璟言難得在言秋臉上看到表,可這看見還不如沒看見,尷尬的垂了下眼,再抬眸時已經恢復正常,手著糕點就往他里塞了過去。
側頭斜睨這云霜,“去備馬車。”
云霜聞言頓了一下,隨后轉便出去了。
在宋璟言邊數年,看的很明白。
旁人如何吩咐不重要,重要的是家公子,若是公子的話都不聽了,便失去了留在公子邊的資格。
言秋吃的很快,卻不魯,抿著,咀嚼時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宋璟言就這樣看著他,見他吃完又遞了一塊過去,隨后自己也跟著吃了起來。
許是糕點太干了,言秋將最后一口塞進口中,拍了拍手上的渣渣,拎著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握著茶杯一口灌進了口中。
結滾,茶水咽了進去,才反應過來,他不是自己一個人了,他在丞相府,而且他剛認的主子就坐在對面看著他。
緩慢的將茶杯放了回去,膝蓋一彎,跪了下去,“屬下知錯。”
宋璟言垂眸輕笑,本也沒想著用規矩束縛他,他認主也不過是怕他隨時都會跑。
沒想到這人這麼乖,這麼好騙。
宋璟言特別想手扯一下他的臉,上說著認錯,神和語氣都著不在意,平淡的好像認錯的不是他一樣。
“起吧,跟我出去。”
言秋起,隨意的掃了擺,跟在宋璟言后出了府。
丞相府離皇宮不算遠,穿過一條繁華的街道,再往東行一段路,就能看見宮門。
當今圣上突發奇想,想要民間煙火,于是將街市一路延到了宮門口。
時值黃昏,太西沉。晚霞的余暉將云層撥開兩邊,與天空之下的街道相呼應。
街道熱鬧,兩側商販大聲吆喝賣,來往人群絡繹不絕。
言秋率先從馬車上下來,沒有帶面罩,暗衛標志黑也換上了一件簡單的布麻。
回手拉出馬凳,又手從馬車上將宋璟言扶了出來。
宋璟言抓住言秋過來的手,從馬車上緩慢的下來,幾乎將力氣都放在了他上,中途還停下來了兩口氣,臉眼可見的白了下去。
言秋扶著他的手臂,看了一眼戒備森嚴,大門閉的宮門,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主子要屬下進宮探探嗎。”
宋景言的手借著遮擋掐在他腰間上,“老實待著。”
言秋子一僵,腰間縷縷的意,讓他不適的繃,聲音都有些發,“是,屬下領命。”
宋璟言扶著他的手臂,一步一步走的極慢,直到站在宮門前,額間的冷汗已經打了發,膛起伏,呼吸急促,好像下一刻就要背過氣去。
宮門前的衛軍柳忠嚇了一跳,看了眼天,這個時間已經不能再遞牌子宮,連忙上前拱手行禮。
“宋二公子怎麼來了,可是要宮,這個時辰怕是..........”
宋璟言虛弱的沖軍笑了一下,“不宮。”
“家父和兄長晨起便宮,至今未歸,母親憂心,我便來看看,可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一句話分了好幾次才說完,隨后像了力一般靠在了言秋上。
柳忠抿了下,宮里發生的事他倒是知道,恐怕這會宋丞相還跪在大殿前,宋侍郎也挨著板子。
可看著宋璟言的模樣卻不敢開口,若是將人驚到了,昏死過去,他的小命也沒了。
于是上前勸說,“宋二公子不必擔心,許是繁忙,稍后便出來了,夜晚寒涼,您莫要染了寒氣,不如先..........”
宋璟言眉頭皺起,眼中的擔憂不減反增,本就蒼白的臉越發白了兩分,“我在這里等等吧。”
柳忠一噎,面上陪著笑,心里卻有些著急。
先不說這宋二公子的爹是丞相,兄長是兵部侍郎,就他那娘,是將軍府的嫡次,姨母更是當今圣上的淑妃。
白老將軍更不用說,戰功無數,圣上見了都要禮讓三分。
今日若不是抓到了宋侍郎的錯,也不至于罰。
宋璟言掃了一眼柳忠不停變換的面,悠然的閉上眼睛,重量全都放在側的人上,甚至還將頭靠在了他肩膀上。
言秋垂眸站著,在宋璟言靠過來時還轉了下,讓他能靠的舒服一些。
在外人眼里不過是長得過分漂亮的小廝,低眉順眼,老實本分。
卻不知他僅僅通過幾句言語,就將今日的事拼湊個大概,也知道宋璟言這行為是為了什麼。
將事鬧大,迫皇上放人。
斜眼悄咪咪的看了眼躺在自己肩頭的人,額前的碎發一縷一縷的捻在臉上,眼眸閉,眉頭微蹙,像是忍極大的痛苦。
可言秋清楚的很,他是裝的。
呼吸平穩不說,還在別人看不到的角度,一直他的腰。
言秋又將頭稍稍低了一些,用劉海將上半張臉都遮住,未,聲音卻異常清晰,“主子有何吩咐。”
沒什麼吩咐,宋璟言不過是站的無聊,想要撥他一下而已。
眼皮輕,睜開一條隙,看著他棱角分明的下頜,忽然頭一歪,就埋進了他的脖頸之間,“沒吩咐就不能你?”
言秋的瞬間繃,那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脖頸之間,隨著說話時而短促,時而綿長。
垂在側的手用力掐了自己一把,才抑住推開他的沖,也將繃的放松下來。
“屬下知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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