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丞相府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馬車沒有在門口停,而是一路趕進了丞相府后院。
剛剛停穩便有侍小廝上前,將宋璟琛小心的扶了出去。
言秋垂首站在一旁,視線轉了一圈,見沒有自己什麼事,腳尖一點,子倒飛,凌空一轉,便攀上后不遠的樹上。
宋璟言瞄了一眼,腳步跟著后撤,轉向后跑,卻被宋觀南一把扯住后領,“跟來。”
完了。
沒跑掉。
宋璟言子一擰掙開宋觀南的手,整理了下被扯松散的衫,胡的點頭應了一聲,“好,好,知道了。”
宋觀南看了他一眼,一甩袖跟在宋璟琛后去了他的院子。
夜晚的風帶著的涼意,吹樹葉沙沙的響著。
宋璟言抬腳走了兩步,察覺言秋沒有跟來,忽然停住腳步,回頭向那棵樹看了過去。
“跟著。”
一模一樣的語氣。
一模一樣的表。
言秋忍不住翻白眼,暗自腹誹,‘宋觀南的是你,與我有什麼關系,我就是一個暗衛,何必為難我。’
什麼計策,什麼謀略,他不想聽。
一點都不想聽。
顯然宋璟言沒有放過他的打算,見人沒有應聲,也沒有出現,語氣下沉,“言秋,跟著。”
言秋裝作沒有聽見,蹲在樹杈上,整個人一團,蜷在樹葉之中。
沒有呼吸,連氣息都消失了。
宋璟言險些被氣笑了,走到樹下抬頭去看,結果什麼都沒有看到,“召喚不現,問話不應聲,公然違抗命令,想挨鞭子?”
風吹著樹枝不斷搖晃,言秋在樹杈之間也沒有,連眼球都不轉了,渾上下都詮釋著三個字。
聽不見。
暗影樓里什麼罰沒過,鞭子都是最輕的。
挨頓鞭子,好過聽到什麼不該聽的,被滅口,雖然早晚都會死,他還是想多活些時日。
宋璟言瞇著眼睛看了半晌,終于發現了那小團影,不知為何忽然就有些想笑。
言秋量不矮,比他還要高上半頭,此時將自己團一團,宋璟言就是從那朦朧的影中都能看出幾分委屈來。
輕咳了一聲,故意了下聲線,“罰百鞭,食七日。”
言秋聽到‘食’這兩個字,眼球就了,聽到‘七日’后,手一抖,差點將樹枝折斷。
幾乎是宋璟言話音剛落,言秋就已經從樹上落下來,單膝跪在地上,“屬下知錯,主子吩咐。”
宋璟言角勾起,又被他強拉平,可終是忍不住再度彎起弧度,呼吸了幾次才將語氣中的笑意了下去,“跟著。”
“是。”
言秋語氣聽不出不同,心里卻郁悶極了,垂在側邊的手,狠狠地地面上了兩下。
‘咔嚓--’
輕微的一聲細響,嚇的言秋快速將手收了回來,這才發覺地下是青石板,悄悄抬頭掃了一眼,見沒人發現,便裝作無事發聲。
起的時候腳尖在地上轉了兩下,帶起一小陣塵土,剛好落在石板的隙上。
言秋悄無聲息的落在屋頂上,見宋璟言推開房門走了進去,目微微閃了一下,掃向四周,想著找一稍遠的地方藏一下。
誰知已經走進房間的宋璟言再度退了回來,抬著頭剛好和言秋四打量的視線撞到了一起。
言秋:.........
他認的這是個什麼東西?
是他殺人太多,給他的報應嗎?
手指蜷,又松開,卻誠實的從屋頂上下去,腳勾著屋檐輕輕一,躍到了房梁上,順著梁柱鉆進了房間中。
宋璟言這才滿意的點了下頭,抬腳走進房中。
香爐中青煙裊裊,淡淡的檀香味在空中飄散開來。
宋璟琛趴在床榻之上,臉蒼白,修長的手指扣在下的枕上,手指纖細,手背經絡分明。
“都是些皮外傷,沒有傷到本,大公子近日莫要走,莫要沾水。”
府中的郎中一面給他理傷口,一面念叨注意事項,水端出去兩盆,才將傷口清理好,細細的涂上一層藥膏,又代了一番,才退出去。
宋璟言走進室,掃了一眼坐在一旁的他爹,毫不避諱的坐在了床邊剛剛郎中坐的小凳上。
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哥的傷。
“這皇帝可是沒留手阿,若是我不去,這五十廷杖落下來,不得模糊。”
房誰都沒有說話。
宋璟琛微微側頭就見他盯著自己的*看個沒完,臉頰一紅,回手就去扯被子。
宋璟言起擋了一下,從懷中取出一條蠶的錦帕搭了上去。
“傷的這麼重,還蓋被,不嫌疼。”
宋璟琛一愣,將手收了回來,安靜趴在枕上,半張臉都陷了進去,額上的冷汗沒停,眼睛卻是亮,角也微微勾著,笑意明顯。
宋觀南見兩兄弟如此,心中也是欣,隨即想到了什麼,瞪了宋璟言一眼,“近些日子你消停點,莫要在惹事。”
宋璟言坐回凳子上,沒有反駁,也沒有應聲,而是開口問道,“那暗是你故意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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