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子，人在門外待了沒多會就走了。”

回到房間的柳依依有些不放心，讓四娘跑去大門那里，看人還在不在。

聽到這話，松了口氣。

這事剛才仔細想了想，這對母突然出現在安臨，估計是曇湛深搞得鬼。

老祖宗說過，曇月盈的夫家，是曇湛深親自挑選的，而曇家又是令朝廷都忌憚的存在。

也就是說，即便林家不愿與云家一案有任何關系而選擇一夜之間人去樓空，他們也不可能真的避開曇湛深的眼線。

說不定，林家這些年就沒與曇湛深斷開聯系。

柳依依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老祖宗說，三十多年前與柯重進勾結屠殺云家滿門的人，就是曇家人。

只不過，曇家那麼多人，老祖宗的人還沒查出來到底是誰。

而林家在云家出事后不久就突然消失，顯然也是知道云家人的死，有曇家的手筆。

所以當初松丘善去找曇月盈的時候，曇月盈避而不見，并且說出“浮萍撼樹”那樣的話。

因為知道，云家人的死，與連朝廷都不敢等閑視之的曇家有關。

今日曇月盈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倘若自己的猜測沒錯，曇月盈是被曇湛深來安臨。

也就從側面說明，云家人的死 ，不是曇湛深所為。

柳依依本就覺得，曇湛深沒有殺死云家人的必要。

自己與曇湛深見過兩次面后，更加確信，曇湛深不是殺死云家人的兇手。

就是直覺。

曇湛深不像是能做出殺害自己子嗣的人。

無論如何，曇月盈的出現，算是驗證了的猜測。

“小主子，剛才那人，是誰啊？”

“你猜不出來？”

四娘想了想。

“我瞧那位夫人與小主子你長得有幾分相像。

“皮不錯，穿金戴銀的，家境不錯。

“年紀看上去，五十多了吧。”

忽地想到什麼，雙眼微微睜大。

“該不會，是小主子那什麼姨母吧？”

柳依依點頭。

“八九不離十。”

又道。

“派人暗中跟著，看們住在哪里，還有沒有其他人一起過來。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有沒有跟曇湛深見面。”

“好唻！我這就去辦。”

城西一偏僻，幾宅子零星散落其間。

其中一大門看上去頗為古舊的宅子前，停了一輛馬車。

跟在馬車旁的一個丫鬟一個媽媽忙掀開馬車簾，先是扶著一個年紀三十出頭的婦人下了馬車。

接著，年輕婦人轉，將馬車另一位年長的婦人攙了下來。

這兩人，正是先前找過柳依依的曇月盈和兒林慧。

曇月盈看著眼前一點也不大氣的宅子，皺了皺眉。

“是這里？沒弄錯？”

“老奴都問清楚了，確定是這里沒錯。”

曇月盈仍是不太相信。

父親是何等尊貴之人，怎會住這種又舊又小的宅子。

林慧猜出母親的心思，挽起曇月盈的胳膊，笑道。

“外祖父定是不想招人注意，這才選了這麼個宅子住了。”

“你說的也有理。”

扭頭對楊媽媽道。

“去敲門。”

與此同時，曇湛深正在正廳與人談事。

“怎麼今日才來？”

曇湛深端坐在主位上，語氣毫無波瀾。

但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有些不滿。

跪在廳中之人聽得這簡單的一句話，好像到不小的驚嚇，立即跪在地上。

“北地的生意出了點事，屬下中途趕去理，沒來得及稟告老爺，請老爺責罰。”

曇湛深目在跪地之人上來回打量幾下，忽地輕笑出聲。

“原來是生意上出了紕，既如此，我怎麼責怪你，起來吧。”

“謝老爺。”

這人形消瘦，年紀四十左右。

不知是不是害怕的緣故，肩膀微微起。

“你走這一趟也辛苦了，先下去吧。”

直到那人的影漸漸消失在院中，站在曇湛深旁的人突然開口。

“老爺，這人不對勁，要不要屬下去查查？”

“暫時不用，我自有主張。”

旁邊那人還想說什麼，一個護衛突然來報。

“老爺，大小姐過來了。”

這大小姐，正是曇月盈。

旁之人一聽這話，臉上微微出吃驚的表。

“老爺，大小姐這是？”

“我讓來的。”

又對護衛道。

“請大小姐進來。”

“既然大小姐來了，那屬下先下去了。”

曇湛深點了點頭。

不多時，曇月盈領著林慧走了進來。

兩人分別給曇湛深行禮后，依次坐好。

林慧自與這傳聞里很是厲害的外祖父就不親。

事實上，不只是，母親與外祖父的關系似乎也一般。

若記得沒錯的話，母親與外祖父已經有五六年不曾見過面。

即便如此，兩人今日除了平靜的寒暄行禮，再沒有其他表示，更別提聊聊近況了。

“我以為你會過些時日再來。”

“父親來信，兒定是要立即趕過來。”

曇湛深端起茶盞喝了口茶。

“去見過人了？”

曇月盈忙站了起來。

林慧見狀，不明所以也站起。

“兒一聽父親找到雅兒，心里高興，但又不確定那人是不是真的雅兒，所以一來安臨就去看了那姑娘，沒有先來拜見父親，還請父親大人不要怪罪兒。”

曇湛深自然不會在乎這種事，擺擺手讓坐下。

“怎麼樣？你覺得是不是雅兒？”

“我瞅著那樣貌，跟雨湘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若說世上沒有脈關系的人能長這麼像，兒是不信的，那姑娘定是雅兒沒錯。”

說到此，曇月盈出疑的表。

“只是，雅兒為何說什麼柳依依？難道，父親還沒有告訴真相？”

“這就是我你來的目的。”

“父親是說，想讓我將真相告訴雅兒？”

曇湛深沒有回答，算是默認。

“那父親是想讓回曇家？還是有其他打算？”

“那些事你不用管，你只需將的世告訴就好。”

“……是。”

談完正事，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屋一時安靜下來，只偶爾傳來茶蓋磕茶盞的聲音。

“住的地方找好了沒有？”

“還沒來得及去尋，準備待會出去找個客棧先住著，若是在這里待的時間久些，在尋個院子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