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耶波的指引下，姜稚這才發現，今晚安靜的有些過分。

而他今晚的打扮的也很怪異。

鴨舌帽，黑沖鋒，下上還扣了個口罩，剛才姜稚劇烈掙扎的時候，他才把口罩摘下來。

耶波平時的穿風格多多會有一些周胤的影子。

可今夜的他，仿佛下了那層易怒易躁的外皮，出了獨屬于他的骨。

是姜稚從未見過的穩重跟冷酷。

雖然有些陌生，可姜稚卻一點都不擔心。

甚至覺得，他今晚還怪帥的。

可半分都不到，某人就原形畢了。

被塞進柜時，耶波毫無預兆的在瓣上狠親了一口，沒等姜稚反應過來，又塞了一包東西在懷里，然后柜門就關上了。

此時，七八架無人機借著夜做掩護，有條不紊的在老宅上空盤旋，而這一切都被一公里之外的查理森捕捉個正著。

“BOSS，無人機在噴灑不知名，庫爾特正在搜索信號來源。”

距離老宅一公里的居民樓頂，全副武裝的庫爾特面無表的敲擊著鍵盤，麻麻的代碼從他眼底略過。

伴隨頁面跳轉，信號被定格在平面圖上。

庫爾特聲音冷肅：“在泰安街附近。”

“通知他們，抓活的。”

庫爾特在給同伴下命令的時候，查理森又有了新發現：“BOSS，發現可疑人員。”

“哪個方向。”

查理森沒進過老宅，他想了想：“進門位置往左十米左右。”

耶波：“收到。”

深宅后院，一道黑影飛快的起起落落，最后矯健如獵豹攀登上墻頭。

圍墻外，鬼鬼祟祟的男人剛把打火機掏出來準備把煙點上，忽然聽到上方傳來一聲婉轉的口哨聲。

男人下意識抬頭，原本空的墻頭不知何時棲息了一道暗影，對方帶著鴨舌帽跟口罩，看不清長相，唯有在外面的眼睛森嚇人。

……

姜稚被耶波從柜子里抱出來時，眼底的惺忪還未褪盡，看起來笨笨的，呆呆的。

直到警笛聲傳來，姜稚才有了些清醒。

在接到報警電話到出發抵達姜家老宅，統共不超過二十分鐘，這二十分鐘里，還包含了耶波抓人，抓完后又順道打下來一只無人機。

而其他無人機都在噴灑完不知名后，返回途中啟了自毀裝置。

在警察進門前，耶波拽出袋子，從里面掏出睡火速換上，姜稚這才知道，先前塞到懷里抱著的，居然是他的睡。

時間掐的剛剛好，警察在做筆錄的時候，毫沒懷疑面前的周先生其實比他們早到沒有多久。

茶幾上擺放著一只散發著濃烈汽油味的無人機，有個警拿著相機咔咔拍照。

除了證，還有嫌疑人。

警察指著在墻角，瑟瑟發抖的年輕人問道：“這位是？”

耶波面無表道：“縱火犯。”

對方一聽連忙狡辯：“你冤枉我，我只是在那兒煙，煙也犯法嗎？”

“帶回去。”警察不耐煩道。

“警察叔叔，我是冤枉的，我就是煙而已。”

聲音逐漸遠去，警察又問道：“姜小姐，周先生，除了你們之外，這宅子里就沒有其他人了嗎？”

姜稚攏著上的外套，顯得材格外小：“有。”

“他們人呢？”

姜稚垂頭盯著自己的拖鞋：“可能都在睡覺吧。”

家里出了這麼大的事，居然都在睡覺？

反應過來的警察急忙道：“小王，快去各個房間看看，有無人員傷亡。”

半刻鐘左后，幾個警察氣吁吁的回來：“頭兒，所有人都被迷暈了。”

“頭兒，我們在姜小姐的房間外發現了這個。”警舉著半截的線香，細剛好夠塞進門。

當那線香被裝進證袋時，姜稚眼底泛著冷意，但角卻不經意的翹了下。

很微小的表變化，卻被耶波捕捉了個完整。

取證完畢后，警察并未離去，而是將整個姜家都封鎖起來，以防有人破壞現場。

黎賽、勞叔、何姨以及新來的幾個傭人被送去醫院化驗。

下午，化驗結果就出來了，在他們的里檢測到一種高濃度麻痹神經藥。

到現在位置沒有一個醒過來。

是這兩項發現，警方就已經確定這是一起十分惡劣且有計劃的謀殺。

加上發生地點是姜家老宅，免不了讓人聯想到當年那場大火是否是同一個兇手。

當年警方各種勘察，都無法解釋為何大火燒起來的時候，那麼多人都沒逃出來。

最后將所有悲劇歸結于蘭花香。

那時候正好也是小滿前后，家里囤放著準備送人的蘭花香。

而蘭花香本就有助眠的效果。

姜穗穗總在姜稚面前特別惋惜的說，如果姨媽沒有做那麼多蘭花香，你們家就不會變這樣。

但這次，警察將案發現場找到的斷香跟姜稚親手制作的蘭花香做了對比，發現斷香里頭的迷幻藥跟黎賽等人里的質幾乎吻合。

……

兩日后，姜家祠堂

姜家所有能得出名號的長輩都到齊了，他們分別坐在祠堂左右兩邊，各個面凝。

這一天對整個姜家來講，絕對是毀滅得打擊。

姜博川因蓄謀殺人被逮捕了。

據說認證資確鑿。

姜稚領著耶波姍姍來遲，姜啟峰在人群里，只看了一眼就趕把頭垂了下去。

“各位太爺，太公，太叔。”姜稚落落大方的跟祠堂的長輩打招呼。

眾人頻頻點頭回應。

“坐吧。”老太爺頷首。

屋只有一個空位，耶波很自覺地走到那個位置，垂目看了眼旁邊的老者。

老者被看的有些莫名，心說又怎麼了。

這位正是上回結婚時，被耶波搶走茶碗的六叔公。

“想死誰啊？”耶波一臉神煩。

六叔公反應過來，連忙端起下的椅子往旁邊移了移。

耶波拽兮兮的繞到椅子后面，示意姜稚過來坐。

這邊姜稚剛坐下，就聽太叔公說：“姜博川這事兒做的確實不地道，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得找人過去噴汽油，好在沒有釀大禍……”

姜稚淡淡的看過去，眼底諷刺；“太叔公的意思是，反正沒有惹出什麼禍事來，干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別計較了是嗎？”

太叔公噎了一下：“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您是什麼意思？”一臉好笑。

另外一名叔公開口了：“姜稚，我知道你心里有怨，也有氣，可姜博川畢竟是你大伯，他跟你父親是親兄弟，打斷骨頭連著筋啊，你若真把他送進牢房，別人會怎麼看咱們姜家？”

姜稚：“五叔公，您是不是忘了，當年我們姜家一百多口的案了？”

“那……那怎麼會忘呢。”五叔公不懂為何突然提及此事。

姜稚冷笑：“警方懷疑，三年前的大火也跟姜博川有關。”

周圍一片嘩然。

太叔公連忙朝主位上的老太爺看過去。

老太爺滿臉沉痛：“姜稚，你如果信我的話，現在就撤訴，把姜博川給我。”

姜稚難以置信：“給您？給您做什麼？他現在可是嫌疑犯，他犯法啦！”

“他犯法了沒錯，可你有沒有想過，傳出去別人會怎麼看咱們？”太爺頓了頓，痛心疾首：“哥哥害了弟弟，大伯要害侄，侄起訴大伯，這不是一屋子狼心狗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