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既然連以后怎麼見面都沒想清楚,那就沒必要再見了。
最起碼就目前而言,他倆確實沒有在見面的必要。
祝安目視前方,心中五味雜陳。
突然,拿出手機給霍逸言打了個電話。
昨天晚上看過霍逸言的行程,今天上午他還是比較輕松的,沒有特殊會議。
霍逸言很快就接了電話。
“什麼事兒?”
祝安猶豫片刻,輕聲道:“昨晚傅云笙給我通風報信,那件事你是怎麼看的?”
霍逸言正批改文件呢,聞言頓了頓,面疑。
“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祝安微微低頭,言又止。
“我是覺得,我應該聽聽你的看法再做決定。”
“做什麼決定?”
“這你就不用管了,你只需要告訴我,你是怎麼看待這件事的就行了。”
祝安說的不多,但霍逸言聽出的意思了,手中放下碳素筆。
“安,你是想原諒傅云笙了嗎?”
“我沒有。”祝安趕解釋,“他以前傷我那麼深,我怎麼可能原諒他呢?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但很快語氣了下去,“可我覺得,傅云笙完全可以不這樣做的,但他還是這樣做了。”
“可能他的格真的發生改變了,不管他出于什麼機,但這是件好事,所以我想來問問,你是怎麼想的。”
“很簡單,事一碼歸一碼。”
霍逸言眉頭高高挑起。
“他傷害你是真的,為你通風報信也是真的。”
“可這兩件事不能混為一談,你不能因為昨天的事就對傅云笙有好臉。”
“萬一他再蹬鼻子上臉怎麼辦?你就不怕重蹈覆轍?”
祝安哭笑不得,“你想哪去了?”
“我都已經和你領證結婚了,我當然是霍家的人,又怎麼可能轉頭和他在一起呢?這是永遠都不可能的。”
“其實我說這麼多就是想問問你,針對傅家的事是否還要繼續下去。”
祝安其實優寡斷的,有些事即便已經想明白了,但還是怕自己以后會后悔,所以不敢去做。
越是這個時候,越是需要有人能從背后推自己一把,幫著自己趕下決定。
霍逸言神了然,“我就知道,你果然是來問這件事的。”
“昨晚傅云笙表現不錯,所以你想原諒他了?”
“安,也不必急著否認,這是人之常。”
“換做我是你,傅云笙能來說這事兒就已經很不容易了,這沒什麼好指責的。”
“可你要明白一點,就算是這樣,你和傅云笙也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了,更不可能破鏡重圓。”
“他對你所做的事,就像是在你心里的一刺,永遠都不可能真正拔掉。”
“我知道。”祝安的聲音很輕,“可我覺得我應該為他做點什麼。”
“所以我暫時不想傅家了,我可以江家。”
“你之前跟我說江致強參與走私案,但目前還沒出來,我覺得我可以推一把。”
“哪怕我不能親眼目睹他進監獄的慘狀,但只要能讓他得到應有的報應就好了。”
“可以。”霍逸言點點頭,“你能這樣想我很欣。”
“那就按你說的,先把傅家的事放一放吧,之后看傅云笙表現。”
“如果他真放棄你了,也不再針對你,更不想著帶你回國,我也會饒他一命的。”
“謝謝。”祝安點點頭,“幸好有你幫助我。”
“否則到這種事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都能用心如麻來形容了。”
祝安自嘲一笑,“我很沒用對不對?”
“怎麼會?”霍逸言輕聲安著,“你只是太糾結了而已。”
“況且傅云笙在這件事上做的確實沒錯,別說你了,換做別人也一樣會猶豫的。”
“可我剛才說了,事一碼歸一碼,不能混為一談。”
“你必須要拎清楚,你和傅云笙以后到底該怎麼相。”
其實霍逸言完全可以讓祝安和傅云笙劃清界限的,但他不想要這樣做。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祝安當然也不例外。
除非自己想清楚,不然任何人都無法替做主的。
哪怕今天霍逸言在背后推了一把,讓祝安和傅云笙徹底分開,永遠都沒有再接的機會,但保不齊祝安哪一天會怨自己。
真正一個人時,讓他陪伴在自己邊的時候,還能自由自在的做自己。
就好像現在,他和祝安雖然已經結婚了,但霍逸言不能用這一點來綁架祝安,干涉的自由和選擇。
“安,決定權在你手中,你沒必要問我這些。”
霍逸言聲音很輕,但說出的話卻在祝安心中掀起一層層漣漪。
“你只需要知道,不管你做任何決定,我都支持你就夠了。”
“我也會在你邊一直陪著你,將來不管你做出什麼樣的選擇,我都不會過多干涉。”
“但我希你能記住一點,做任何選擇都是為了自己能更幸福。”
“也是為了自己以后過得更好,而不是為了還某人的人。”
“我知道。”
祝安點點頭,卻忘了霍逸言看不見,趕嗯一聲。
“先不說這個了,傅家的事兒再說吧,先對付江家,我馬上就到家了,回頭再說。”
祝安掛了電話,心里更加糟糟的。
也許在傅云笙看來,他是不想自己出事,所以才愿意把江湘和祝依依的捅出來的。
這本來是件好事,卻讓祝安心中更加猶豫。
以后該怎麼面對傅云笙呢?
是把他當仇人,還是當朋友?
如果當朋友,那他曾經帶給自己的傷害算什麼?
若當仇人,可他實實在在的幫到自己了啊!
這實在是太讓人糾結了,祝安不知道該怎麼選擇。
覺自己就像是站在一個十字路口的中心點上。
前后左右,東西南北都有出口,但出口的盡頭是什麼,卻彌漫著一層白霧看不清楚。
而剛才霍逸言說的那些話,也讓心里更加迷茫。
因為本聽不出,霍逸言說那些話時是怎樣的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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