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認真考慮起來了。

這種況下已經不能再堅持骨氣，必須在今晚十二點之前搬家。

實在不行，只能先找個青年旅社短租一陣子，騎驢找馬，但銀行卡里所剩無幾的余額也支持不了租太多天，能省則省吧。

“我要是租你那套房子的話，你算我租金多？”

沈離策沒有直接回答。

“你的預算是多？”

姜知弱弱地報了個價格，不確定地反問：“是不是太低了？你那房子應該算是在市中心吧，我租不起太貴的。還是算了吧，我再繼續找……”

“可以。”

電話那頭的聲音打斷姜知。

頓了幾秒才反應過來。

“什麼？”

“就按照你說的價格吧。”

“你會不會虧啊？”

“不虧。”

沈離策說得信誓旦旦，姜知卻有點不相信。

“行李都收拾好了沒？”

“還沒，我還沒看過房子呢，你先帶我去看一下吧，我……我考慮考慮。”

也不知道自己需要考慮什麼。

公司附近的樓盤都是近幾年才建的，漂亮得很，不用去看也知道環境不錯。

可姜知就是莫名想要維持住那所剩無幾的‘矜持’，至不能讓沈離策覺得是個容易妥協容易哄騙的人。

“行，你等我半小時，鑰匙目前不在我這兒。”

沈離策爽快得令人意外。

約好了等會兒見面的地點，姜知松了一口氣。

雖然還沒正式決定要租下沈離策的房子，但卻因為這通電話，懸著半天的心終于安定下來。

他一直都為帶來這種踏實的覺。

好像在海上漂流很久忽然遇到一塊浮木，帶著游回岸邊。

沈離策開著一輛白轎車來接。

姜知不懂車，那LOGO看起來像個盾牌，黑紅條紋，中間一只馬——總之看起來很高檔。

房子比想象中還要好，三室二廳，家和電都很齊全，而且還定期請人上門打掃，一塵不染。

姜知很清楚，自己的預算租金本不可能租得下這麼好的公寓。

沈離策把鑰匙遞過來，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拒絕。

“這房子我不能住，你收這麼錢太虧了，都不夠你還房貸的。”

“房貸已經還完了，我平常不住這里，就算你不住，它也是被我閑置著，那樣更虧。”

“你為什麼不住？”

他凝視著，沒回答，直接把鑰匙塞進懷里。

“拿著吧，等你找到心儀房子之后再還給我也不遲。”

姜知斟酌幾秒。

“沈離策，你能不能不要把我們以前往過的事告訴公司的人？還有我租你房子的事，也幫我保，可以嗎？”

圓圓的眼睛里帶著誠懇的請求。

沈離策剛剛看著這雙眼睛的時候還在思索，究竟是像小麋鹿呢，還是像小海豹？

真人想狠狠欺負一把。

但他還是忍住了腦袋里那把混賬惡魔的聲音，爽快答應：“可以。”

“謝謝，那租金是先按照三個月的定金轉給你麼？”

“隨便吧。”

“好，那我今晚搬過來，拿到房東還給我的定金就立刻轉賬給你。”

姜知出的愉悅笑容，讓他為自己的努力忍到極大滿足。

從前沈離策是個混不吝，打架，喜歡欺負人，無惡不作，尤其是那些喜歡他的孩子，被他嚇跑了無數個。

直到后來他遇上一個名姜知的孩。

膽小如鼠，脆弱，拽一下馬尾就疼哭。

沈離策拽著拽著就喜歡上了這孩，著著發現自己得無法自拔。

分手后三年，再次接近這個令他朝思暮想的人，他學著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壞，哪怕裝紳士也好。

他想看笑。

因為姜知的笑容，是唯一能點亮他心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