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譽序沉默了快半分鐘，才說了兩個字：“算是。”

算是？

徐也清聽著這個答案，忽然覺得有些耳，然后很快就想起來了原因——剛剛吃飯的時候，歸晴也是這樣回答的。

一字不差。

徐也清的眼皮又跳了兩下，腦子里忽然冒出了一個離譜的想法，可轉瞬又自己把自己給否了。

蔣譽序和歸晴看著就不是一個類型的人。

至，沒看出來歸晴對蔣譽序有什麼興趣——如果有的話，按的格不會藏著掖著，肯定大大方方主出擊了，不是那種會暗的格。

是想太多了。

徐也清雖然對蔣譽序有意思，但也不是死纏爛打的人，被拒絕了兩次之后，也認命了。

“好吧，我接這個結果。”徐也清扯了扯角，“不過，希我們以后還是朋友。”

大方地笑了一下，“以后我說不定會給你們律所介紹生意呢，希學長多多關照。”

“謝謝。”蔣譽序說，“你可以找到更合適的人。”

徐也清：“那就借學長吉言了。”

——

徐也清下車之后，蔣譽序便驅車回到了宗山公寓。

進門換了鞋，蔣譽序便坐到了沙發上，大腦思緒混，一直惦記著歸晴的那些話。

他甚至一時沖腦熱地想要給打電話或者發消息問一句，喜歡的人到底是誰。

還有。

跟那個給買車買房的男人到底是什麼關系。

嗡嗡——

蔣譽序煩躁的思路被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

他抄起手機，看到屏幕上“母親”二字，深吸一口氣，按下接聽鍵。

“媽。”蔣譽序努力讓聲音穩定，但聽起來還是帶著沙啞。

喬婉立刻便發現了：“怎麼嗓子這麼啞，著涼了？”

蔣譽序：“今天喝水了。”

他解釋了一句，隨后問：“您找我什麼事兒？”

喬婉：“下周我有個朋友一家來北城，到時候你也來見個面。”

蔣譽序：“我？”

喬婉：“放心，不是讓你相親。”

已經預判了蔣譽序在擔心什麼，笑著說：“是我前兩年在茶園認識的朋友，孩子最近要出國了，正好是你們學校，你跟他聊聊。”

蔣譽序：“好，幾號？”

喬婉：“下禮拜五吧，晚上下班之后你直接來裕園。”

蔣譽序：“好。”

喬婉：“你這聲音聽著越來越不對，記得吃藥，最近流，別撐。”

蔣譽序：“好。”

跟喬婉通完電話，蔣譽序起去餐廳倒了一杯水。

喝完之后，嗓子還是啞的。

他索放下手機去洗澡。

洗完澡回到臥室，蔣譽序靠在床頭，鬼使神差地拿起手機，從微信里找到了跟歸晴的聊天窗口點開。

著手機定了許久，他最終還是沒能在對話框里敲下一個字。

不知道該說什麼。

蔣譽序最后選擇去看看的朋友圈。

點頭像的時候手抖了兩下。

手機突然震起來，對話框里彈出一句：【你拍了拍“歸晴sunny”】

蔣譽序：“……”

他下意識地屏住呼吸，開始等待那邊的反應。

應該是可以看到的。

這個時間，肯定還沒睡。

蔣譽序就這麼捧著手機盯了快二十分鐘，那邊毫無回應。

——

臥室。

歸晴做完護，習慣地拿起手機，一打開微信，就看到了蔣譽序的對話框彈到了最上面。

不過不是新消息，而是拍一拍。

不用想也知道是某些人手了。

歸晴想起來他今天飯局上心不在焉的模樣，勾起角，鼻腔溢出一聲輕笑。

看來，沒跟程覓和好這件事兒，對他的沖擊還大的。

這是忍不住來翻的朋友圈了？

不好意思，早就把他屏蔽了。

歸晴看到拍一拍的提示，沒管，連一個問號都沒打算回。

很清楚怎麼樣才能讓人抓心撓肝。

也一向目標明確，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

之前決定要主，無論蔣譽序怎麼冷淡，都可以笑臉相迎。

但他沒有好好珍惜。

既然這樣也不會再給他好臉了，晾著他吧。

他難，那就難著吧。

的時間有限，如果臨了他都放不下所謂的架子，也就不跟他耗了。

倒計時吧。

現在這些，還不夠。

歸晴正要放下手機的時候，微信又震了兩下。

定睛一看，竟然是歸巖發來的消息？

他們父兩人好久沒聯系過了。

歸晴從小就跟歸巖分開了，淡了很多，小時候父兩人關系還可以，因為言芝慈工作忙，算是被歸巖帶大的。

他們剛離婚的時候，歸巖還會經常看，但后來他調去了其它城市的學校，見面的頻率就低了。

他現在也有自己的家庭，歸晴基本上不主找他。

歸巖：【兒，最近過得如何？】

歸晴：【還不錯，怎麼想起來找我了？】

歸巖：【我一月份會去一趟.杉磯，你有空的話見一面。】

歸晴：【那應該沒空，我被外派到北城了。】

歸巖：【你在北城？】

歸晴：【是啊，這兩年都在。】

歸巖：【我下周去北城，那我們北城見！】

歸晴：【你來北城干什麼？】

歸巖：【辦一下應殊的留學簽證。】

哦，應殊。

歸晴記得這個名字，他兒子，上次見的時候好像在讀高中，現在估計是要去讀大學了吧。

歸晴對這個名義上同父異母的弟弟沒覺，連人都不算，所以也沒多問他的事兒。

歸晴：【那你來了聯系我吧，有空的話我請你吃飯。】

父兩人簡單聊了幾句就這麼過去了，歸晴沒太把這事兒上心。

不恨歸巖，但要說父多深，真沒多了，人是社會，常年不生活在一起，有緣關系也沒用。

不過歸晴也沒打算跟他老死不相往來，他想見的時候見一面，就了。

年人的世界，無非也就是這樣維持維持表面的和諧。

——

又是周一。

蔣譽序和NV團隊的人開晨會的時候，才發現歸晴沒來。

他看了一圈，隨口問：“晴工呢？”

“晴工這周在實驗室做調試，沒跟您說嗎？”回應他的是NV的法務。

蔣譽序翻文件的作停了一下，“我忘了，那我們開始吧。”

徐旸坐在一旁，瞄著蔣譽序。

剛才他那個停頓，他看得很清楚。

不僅如此，還到了他上散發出的低氣。

蔣譽序這種工作狂，怎麼可能忘記和工作有關的事兒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晴工本沒跟他說這事兒。

這兩個人……是真鬧翻了啊。